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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风过野——云端夜火(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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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泠凝视着那玉佩许久,终于开口叫道:暗枭。

立刻,黑衣的暗卫闪出来跪在他脚下,恭敬道:属下在。

清城的路家,我记得他们是专做首饰的罢?琅泠垂下眸,把那墨玉玉佩递给暗枭,送去他们家,叫他们那儿最好的师傅打一个凤鸟样式的牌托。

他伸手比划了一下:要能半包住这块玉的,最好是镂空的。顺便再让他们钻个孔绑上绳,加上流苏。

暗枭恭敬地接过:是。

他一眼就看到了玉牌上一片怒放的彼岸花,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试探着问道:这是?

苍耳送我的新年礼物。琅泠一眼就知道他想问什么,到他手上的时候还是天然的玉石,应该是他找人雕的。

所以为什么要雕一片彼岸花,看起来怪瘆人的。暗枭腹诽不已。

他不可能费这么大力气就是为了咒我。我猜,是有人看他眼盲,欺负他了。琅泠目中划过一丝冷意,片刻后,又倏然一笑,也罢,反正是给我的东西了,不管是什么意思,冲着我来就是了。难不成那雕玉的人不怀好意,我就真能倒大霉么?

他又恋恋不舍地看了那玉佩一眼,挥了挥手:叫他们都仔细点,别给我磕了碰了。

于是这枚墨玉就这么被人小心地一路送去了清城。鉴于听风阁最近在江湖上搅风搅雨的伟大事迹,路家还很是兵荒马乱了一阵,毕竟他们家族里就没几个能打的,万一卷入什么门派恩怨那就是分分钟灭族的节奏。直到确定琅泠只是送来块雕好的墨玉叫他们做成玉佩,这才大松一口气,忙调了族里最好的匠人连夜赶制,快马加鞭地又给他送了回去。

这么一番折腾,第三天也就是除夕的时候,终于可以称之为真正的玉佩的墨玉再次摆上了琅泠的案头。

彼时这玉佩已经多出了几分低调的奢华。暗金色的凤鸟盘踞在右上,双翅微低,似乎想将衔着铜钱的小蝙蝠拥在怀中;它的尾羽修长,从背面绕过玉佩作为支撑,又从左下波浪般仰起,像是被风吹动的丝带;边角的地方装饰着诸多火焰般的花,它们遮盖了大半的彼岸花,映衬得整只凤鸟仿佛浴火重生,桀骜张扬。

路家给玉佩顶部正中钻了孔,拿了红色的绳子穿着,还在玉佩下面编了一个小小的中国结,然后才接上了火红的流苏,金红黑三色交相映衬着,让整块玉佩都仿佛发出光来。

琅泠对此甚是满意,甚至有点爱不释手的感觉。算到今天是苍耳眼睛能看见的日子,他特地将玉佩带在了腰上显眼的位置,以免苍耳多想。

果然,他一走进房间,苍耳第一眼就看见了这块玉佩。虽然克制的很好,但琅泠还是看见了他略微一愣后眸中一闪而过的开心。

琅泠眼中也带出笑意。他走过去,坐在苍耳床边,随手剥了一个橘子喂给那人吃:今夜就是除夕夜了,过了今晚,就又是新的一年了,你有什么计划没有?

苍耳边吃边摇了摇头。

那就去看焰火罢,怎么样?琅泠笑笑,上次都没有看过瘾,今天可是会放一晚上的。

苍耳有些犹豫。

你不想看看年节时候的烟火人间么?琅泠摸了摸他的头,老是独来独往的可不好。

苍耳心里一动。他点了点头,便算作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要期中考试了,有亿、、的忙我会尽量的○| ̄|_

我又看了看我的大纲嗯,大概二十章就完结了吧

比心~

☆、第七十二章终见兵戎(二)

苍耳实在是在听风阁里闷坏了,才会答应跟琅泠出去逛逛。回来这几天琅泠把他看得很紧,以至于他每天的日常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只偶尔在琅泠怀里贴贴蹭蹭,小小地撒个娇,连床都很少能下得。

这样的生活虽然舒服,但是对苍耳来说,无异于将灵魂里都透出向往自由的苍鹰关进牢笼,虽然吃喝不愁,但就是浑身别扭,提不上力。

琅泠也正是看出了这点,才想着带苍耳出去透口气。

正好他眼睛难得看得见,总归有自己看着,也出不了什么事。

久在锡阳城生活,琅泠自然知道除夕夜的时候什么地方最是热闹。晚上临出门的时候,他一边把狐裘斗篷给苍耳披上系好,一边絮絮叨叨地说:城南的庙会一直开到十五,今天晚上是头一天,也是最热闹的一天,烟火要放一个晚上,家家户户门前都会挂着鞭炮放

苍耳乖顺地顺着他的力道低下头,由着琅泠帮他把帽子拉上,低声说:泠以前住在这里么?

琅泠诧异于他的敏锐:确实是,住过很长一段时间。你怎么知道的?

只是觉得,苍耳轻声说,泠的语气很怀念。

是么?琅泠默然了一会儿,也许吧。

毕竟那是他曾经天真无邪年少轻狂的时光,谁会不怀念呢。

只是那怀念最终也在时间的流逝中燃烧成灰,仅仅在触及某些事物的时候闪出一些虚幻的光影。

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说给苍耳听:那都是过去了。人没必要沉湎于过去,不是么?

啊。苍耳低低地应了一声。他瞥见琅泠脸上一闪而逝的落寞。

不过那昭显脆弱的情绪只存在了一瞬,琅泠很快调整好了情绪,任苍耳再如何端详也不能再看出什么。发觉苍耳望过来,他甚至还笑了笑:我以前经常去,只是近几年不去了,也不知有没有什么新变化。陪我去逛逛?

苍耳自是应道:好。

琅泠便牵着他出了听风阁,一路走到城里灯火通明的大路上。

正如琅泠所说,年节的除夕夜正是万家灯火的时候。苍耳初时还会被小孩玩闹中忽然丢到脚边的鞭炮吓一跳,后来就已经能够很淡定地抬脚迈过去了。

到了城南的庙会,果然热闹非凡,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琅泠担心苍耳的伤口磕到碰到,一只手臂微微环着架在他的腰外,一但有人不小心撞上来,便会被他不动声色地隔开。

苍耳走了一段便意识到琅泠的回护。他看了一眼琅泠,悄悄地摸了摸琅泠的手臂。

那手臂上的肌肉坚实,无论是什么人在推推挤挤中倒向这边,它都纹丝不动,恍惚间让人以为,即使是一座山撞了上来,它也能牢牢护住想护着的那人。

苍耳心里触动。

琅泠在某种方面上是跟他一样沉默寡言的人,并不像别人家的爱人一样总是热衷于甜言蜜语、山盟海誓,但那深沉的爱意总是从日常生活的每一个小细节里渗透出来,像一张带着甜蜜毒素的蛛网,慢慢将他粘牢、捕获。

苍耳的行动力一向很强,心里触动了,便想有所行动。他左右看了看,把斗篷提起来一点,仗着有斗篷的遮掩,抬起头,唇在琅泠脸颊上碰了碰。

那不能算作一个吻,只是唇瓣与肌肤之间的简单触碰而已,但琅泠很惊讶地回过头来,眼里映着街道上空成排的灯笼透出的光,竟显得无比璀璨。

若说琅泠只是习惯以行动代替言语,那苍耳就真的是连一举一动都含蓄极了,即使是最激烈的情绪表达,也不过是低低地叫一声泠,然后在琅泠胸膛上轻轻地蹭来蹭去,跟只大猫似的。

琅泠还是第一次享受到苍耳主动的、人类方式的亲近,虽然还不如何熟练,但也足够叫他惊喜莫名。

只是很快他又担心了起来,把苍耳的斗篷按下去拉好,低声问到:怎么了,伤口疼么?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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