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七手八脚控制了病号服的女子,实习生还从没见过这种场面,愣愣地问:“她怎么会跑出来?”
“她有狂躁症,会恶意伤人,今天应该是趁着治疗的时间偷溜的。”
“......”
病房的窗户做的很高,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里面的人看不见外面,生生地阻隔掉不同的世界。
江燃泽拿出那束花,例行公事地给花瓶里换上新的娇艳颜色,又出去和主治医生交流。
“她最近状况还好吗?”
“前几天跑到天台,坐在栏杆上,我们问她,她说在等人。所有人在楼下就绪,但她坐到了天黑,又赤着脚回病房了。”
江燃泽静默着,透过门的一缝窥见病床上头发松散的女人,她把画板垫在膝盖上,埋头不知道在画些什么,颜料沾染的满手都是。
“辛苦您了。”江燃泽道完谢,又回到病房削了个苹果,薄唇吐露她的名字:“江希嘉。”
他成年后,便很少叫她“姐姐”,一口一个江希嘉,之前江希嘉还和他闹过,说他没大没小的。
女人不耐烦地应了什么:“干嘛?没看到我在画画吗?”
“看到了。”他从来不恼:“苹果削好了,记得吃。”
江希嘉烦躁地揉了把黑发,画笔搁置在颜料盘上,搅乱刚调好的颜色,她又翻着手机,嘴里碎碎念叨:“傅旋怎么还没回来?我给他打了好多个电话,他都没接。”
他如同在哄小孩:“傅旋最近忙,要出任务,你先睡觉。等到夜里,傅旋就会往家里赶。”
“嗯。”江希嘉乐不可支,在病床上盘腿坐着:“你说得对,傅旋工作忙,我要乖乖的。”
江燃泽隐去眸子里的苍凉,用手帕擦掉她手指的颜料:“傅旋不喜欢你手上沾了颜料。”
“对。”江希嘉从他手里抢过手帕,目光如炬:“傅旋每次回来看到我手里有颜料,又得抱着我去洗手。”
有熟悉的医生和他寒暄:“江先生,下次什么时候来啊?”
江燃泽带上病房房门:“有半个月不能来了,要去外地调研,还得你们照顾好她,有什么情况随时和我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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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星最近乖的吓人,全家都以为她受伤了提不起浪的精神头,对她放心了不少。
毕竟目之所及的情况就是......常星耳机里播放着高考英语听力模拟,笔在卷子上圈圈画画。等无聊了,打几盘游戏就迷迷糊糊睡过去。
实则,她是妥妥的行动派,想清楚的事情就一刻不会迟缓。
恢复上学的那一天,常星虽然不能健步如飞,但脚踝消了肿,基本的行走是没问题的。
季南随还趴在桌子上抄作业,常星一来,他停了笔:“蒋筱的伤已经好了,你别太介意。”
“嗯。”常星也不是记仇的人,笑嘻嘻道:“我马上就要出去迎接美好生活了,你就乖乖待在教室里补作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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