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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今天吃醋了吗(穿越)——天未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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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快速解决早膳,柳忆脚还没迈出院门,就遇上迎面进来的晓斯。

晓斯看见他,放下手里花盆,恭恭敬敬行礼:世子妃。

这个时候,不在齐简那儿守着,来自己这做什么?柳忆看看他,看看那个大花盆,又看看他,心里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晓斯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花盆,颇有些同情,那个硕大的花盆,是方才世子特翻出来的,连里面的植物,都是世子亲手栽进去,想到世子蹲在地上挖草的模样,晓斯表情惨目忍睹。

这是什么?柳忆垂眸打量着花盆,表情有疑惑,也有好奇。

硕大白瓷花盆,里面满满一盆土,土上面倒是没什么花花树树,只有一层草。

回世子妃的话,这是世子,赏给您的。

柳忆的角度看不到,晓斯的角度,却能看到,看着瓷盆上的画,他嘴角抽了抽,无奈别过脸,先从袖子里掏出封信。

世子妃,这是三皇子府上给您送来的,世子派小的拿来给您。

华琼找自己?想来就没什么好事,想到昨天他们主仆,指着齐简鼻子骂人的模样,柳忆撇了眼信,不太想接。

晓斯看他不接,心里暗自替自家主子高兴,不过主子交代了,这信怎么都还是得交到世子妃手上,晓斯只能不太情愿地把信往前递,又意有所指般看向大花盆。

等花盆被抱进正厅,端端正正放在圆桌上,柳忆这才看见花盆正面。

看着洁白如玉花盆上,用毛笔勾出的线条,柳忆也抽了抽嘴角:这,这是齐简画的?

晓斯点头。

特意,赏给我的?柳忆表情十分精彩。

他俯身下去,眼睛跟花盆平齐,这才认出来,那些线条原来是人的五官,鼻子、嘴巴和眼睛一应俱全,甚至连眉毛都没漏掉。

齐简丹青功底不错,至少比自己好上许多,哪怕是随手乱涂,也算传神,丹凤眼,紧绷着的嘴角,还有上挑眉毛,无一不展露出鄙视情绪。

盯着那双眼睛看了好一会,柳忆不敢置信般望向晓斯:他画的,难道是,他自己?

晓斯嗯了一声。

柳忆扶额:他到底哪根筋扯着了,大早上,往花盆上画自画像?

晓斯小心翼翼指指花盆里的植物,见柳忆仔细端详起绿油油的草后,他又指指旁边的信。

草和信?柳忆莫名其妙。

信他已经看过,是华琼邀他正午去赴宴,还选了个不太好拒绝的理由,说是生辰宴。

这不是胡扯吗?倒不是柳忆记性好,能将华琼生辰记住,只是现下刚四月中旬,齐简生辰刚刚过去,在他记忆里,齐简生辰前后半月,都没有哪家公子皇亲办过生辰宴。

等等,生辰宴约帖,种满绿草、画了人脸的白瓷花盆?

想到什么,柳忆连忙俯身再看,丹凤眼眼角轻挑,连眼角那颗泪痣都准确地点了上去,他目光向上移上半寸,绿油油的草,目光往旁边移动,桌上,是封带着巨大叉叉的信笺。

顶着绿草的画像,不请自来的邀约,还有画像上呼之欲出的指责鄙视之情,柳忆扶额,哭笑不得。

这瓷盆上的,是齐简的自画像,所以,他是想谴责,头上绿了一片!

第26章你不逃了吗

看着盆里绿油油一片草,时间仿佛凝固。

柳忆不开口,晓斯也摸不准他意思,自然没法开口,两个人盯着盆子里的草,沉默好一会儿,一时间,耳边只剩屋外断断续续的风声。

看了许久,柳忆眨巴眨巴眼睛,伸手拨弄几下绿草,从里面揪出片小叶子。

叶子是三个心形聚在一起,用柳忆的话说,就是三片叶子的四叶草。

戳戳那片小叶子,柳忆颇有些怀念,摘下放进嘴里,轻轻咀嚼两下,酸涩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他吞下第一片叶子,砸吧砸吧嘴,又拔一片。

穿进来之前,他幼年、甚至是部分少年时光,都在孤儿院里度过,小孩子或多或少都贪嘴,可那时候吃的东西少,平时别说糖,就连厨房里的辣椒和醋,都有人去偷吃偷喝。

偷醋喝的事,柳忆没干过,倒不是他不嘴馋,只不过他发现种替代品,同样有酸味,吃起来管够,还不用担心被逮。

笑着又嚼两片心形叶子,柳忆轻轻叹口气。

这东西叫酢浆草,叶子小小的,还会开红色或者黄色小花,那时候,孤儿院后山荒地上,漫山遍野都是。

他常常一个人跑过去,躺在草地上边晒太阳边吃,现在想来,酸涩味道真算不上好,可晒太阳咀嚼小草的日子,却是他上辈子,为数不多的欢愉时光。

从上辈子回忆里回过神,见晓斯正偷看自己,他笑着往前递片叶子:能吃的,尝尝?

晓斯接过叶子,犹豫地放进嘴里,皱起眉头,他看看柳忆,看看这草,又想想世子表情,下意识点头,真酸,真的。

这边两人默默嚼着草,那边有家仆来到院外,看着晓斯和柳忆,好像有话要讲。

这人是世子院子里的,通常不出来走动,晓斯看见,连忙将人唤进来:世子怎么了?

那人犹豫地看看柳忆,又看看晓斯:世子交代,千万千万不能当世子妃面前讲。

柳忆:你们倒是拿出点背着我的诚意啊。

晓斯眼睛转了一圈,带着那人往侧边挪上两步:好了,现在可以讲了。

柳忆:所以,齐家规矩,在侧面,就不算当面了是吗?

那人对站正面或侧面,倒都什么意见,他听话地跟着晓斯挪挪脚,急急开口:世子让备退烧药,说是头痛得厉害,身上也不大好。

柳忆听见这话,愣了愣,下意识就朝晓斯他们靠过来:还烧的厉害吗?昨天下午,不是都退热了?

真要是退烧药,哪需专门派人来遣自己?晓斯反应过来,半垂着眼睛,叹口气。

看他这样,柳忆有点担心:真烧的厉害?

现在倒是没烧呢,不过等会药吃下去,就要真烧了。只是,这药性霸道,前晚都吃过药,就算世子对身子在不上心,也没理由隔一天就又吃啊?还要用到能高烧头痛的剂量?想到世子吩咐的药效,晓斯再次叹气。

看着晓斯愁眉苦脸的样子,柳忆抿抿嘴,他看看桌上的信和花盆,又盯着酢浆草看上几眼。

上辈子,在孤儿院,一般病了都是硬抗,除非真要不行了,才会送去医院,柳忆记得,他只被送去过一次。

当时他连着烧了几天,反反复复都没退,后来被送到医院时,人已经不太清醒,挂了好久的水,隐隐约约听医生说什么脑炎,再晚点就救不回来了。

烧几天就可能得脑炎,这事柳忆一直牢牢记着,这会儿听见齐简又发起烧,顿时焦急起来。

这古代医疗条件,可不比现代,真要是脑炎,上哪找点滴给他挂啊,想到这里,他顾不上三皇子生辰宴,也顾不上原本要去找人的打算,匆匆交代句帮我回拒三皇子,柳忆绕过晓斯,一溜烟跑了。

寝殿里,齐简翻几页书,瞟眼窗外含苞待放的海棠,有些烦躁。

刚才得了消息,说是午后宫里可能传诏,这个时候传诏,多半就是那事,稳妥起见,进宫前还得喝上剂药才行。

好巧不巧,负责煎药的晓斯,又被自己派去送信,药喝下去想起效,也需要时间,寻人的都派出去好一会儿了,怎么晓斯还没回来?

正烦躁着,院外传来脚步声,听那声音还挺急促,齐简微微皱眉,不多时,海棠花影中,就露出点淡蓝色,看见那颜色,齐简挑眉,复又将眉头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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