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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今天吃醋了吗(穿越)——天未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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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人在面前,这场景就太过暧昧,可齐简不一样,想着齐简白嫩脸颊,和一向坦荡的目光,柳忆为自己无端猜测深深忏悔,这就是只是个半大孩子,自己想哪去了。

他笑着拍齐简一把:摸什么摸,赶紧脱衣服,洗澡了。

一起沐浴的要求,还是齐简提的,今天是沐休,两人去京郊骑了一整天的马,回到柳家时,天都黑了。

原本是应该分开洗的,考虑到时间太晚,齐简建议一起洗。可是真把浴桶准备好,水也预备妥当,该下水时,齐简突然别扭起来。

你洗澡,怎么不脱里衣啊?柳忆坐在浴桶里,没一会儿就忘掉摸人家衣服的尴尬,看着地背对自己,连里衣都不脱的人,他又开始冒坏水。

怎么会有这么好玩的孩子呢?

他上辈子,住在孤儿院的那些年,最烦的,就是十几岁半大小子,闹腾起来简直要翻天,而且一个个欺软怕硬,专挑比自己小的欺负,他就曾被按在墙角,打得满脸是血。

回想起那些灰暗日子,柳忆神色微冷。

刚满十岁的孩子,没哭没喊,只是冷漠地抹把脸,拎起砖头,把对方往死里砸。那时候的自己,哪知道十几岁的半大男孩儿里,还有齐简这么可爱的?

想到这里,他玩心又起,嘴上开始不安分:喂?小朋友,你害羞啦?你有的,我都有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齐简垂着头,拉拉裤腿。

呦?真害羞啦?柳忆戳戳齐简背脊,心说这小子穿衣服时,看着文文弱弱,这衣服一湿了,身上线条,居然还挺硬朗?

他又不服气地低头看自己两眼,都是十四、五岁的身体,自己还比人家大个一岁多呢,怎么自己看起来,就像个木板?反观齐小简同学,搞不好人鱼线都有了。

撇撇嘴,柳忆不甘心,又戳齐简腰窝一把:转过来,给我看看呗。

齐简听话地转过身,居然是成年后冷峻面容,柳忆吓一跳,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按在桶壁,接着脖子上狠狠一疼。

捂着脖子,柳忆哀叹一声,清醒过来。

他愣了愣,摸摸脖子,晕乎乎地想,那时候的齐简,软得像个糯米团子,洗个澡能害羞到连里衣都不脱,怎么几年不见,就变成咬脖子、咬嘴唇的霸王龙?

哀叹完霸王龙的残暴,他看看天色,爬起来。

今天,是大军出征的日子,母亲和妹妹也会跟着爹一道去西边,柳忆边想着西去的注意事项,边翻找衣服,余光不经意飘到椅背上,挂着的红呼呼一团。

他气得咬牙,抓起那套衣裤,随手揉乱,恨不能挖个坑将它埋了。

不过这是齐简的旧衣服,用的料子是真好,摸着顺滑丝质里衣,柳忆心尖动了动,好像,扔了也怪可惜的?

可如果拿去浣洗,裤子上红呼呼的痕迹,自己八张嘴也说不清啊?洗是不能让下人洗的,扔又舍不得,他犹豫片刻,摸出个小包袱,将皱巴巴衣裤一股脑儿塞进去,打算先来个眼不见为净。

做完这些,他把包袱带在身上,去正厅里用完早膳,便跟着父母和妹妹一起朝城郊而去。

城郊十里亭外,眼见父母和妹妹随大军越行越远,柳忆扯扯小包袱绳带,有些哀伤。

古代不比现代,别说什么电话、视频,哪怕就是书信,送起来都很麻烦,这一别,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面,这么想着,他抿抿嘴,翻身上马,夹着马肚子追过去。

寝殿里,齐简手里攥着笔,迟迟没有落下。因为悬太久,笔尖上凝出颗小小墨珠,滴落纸上,晕出饱满一团黑色。

地上跪着的人,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晓斯站在一旁,看着地上的人,十分心疼,撞着胆子道:世子?

齐简没说话,手里的笔,终于落下,柔软笔尖在纸面上,画出道漆黑痕迹,他放下笔,用指尖抵住额头:人走了?

回世子的话,走了。知文跪得笔直,说完话用余光看向晓斯。

晓斯下意识笑笑,又抿起嘴。

带了些什么?齐简声音有些哑。

知文抬手比划:只有这么大的一个小包袱。

看着那个大小,齐简微微皱眉,这是,只带了一套衣服?

他没再说什么,晓斯和知文也不敢开口,晌午阳光已经炙热起来,白纸上那团墨迹,没多久就彻底干了,纸张以墨团为中心微缩,翘起四个边角。

齐简缓缓闭上双眸,摆摆手。知文悄悄退下,晓斯望着他离开方向,抿起嘴。

你也下去吧,我想睡会儿,今儿个不必伺候了。齐简闭着眼睛,却好像看到晓斯表情。

世子?晓斯有些犹豫。

齐简再次摆摆手,起身走进珠帘之后,走了,终于走了,走了也好。这五年里,自己积攒的运气,已经用尽,剩下的,也只有讨债这事了。

他躺在床榻上,抬手捂住眼睛,五年的生不如死,能换回来这几日欢愉,也就够了。

这么想着,他捂着双眸,意识坠入黑暗,不知睡了多久,齐简是被晓斯叫醒的。

世子?世子,您醒醒。

齐简揉着额头,清醒过来,看着寝殿里黑漆漆样子,他有些疑惑,知文常被自己派出去,难得回来一次,这个时辰,他怎么舍得把晓斯放出来?

见齐简没什么动静,晓斯又喊一遍,声音里带着些欣喜。

何事?

世子,世子妃回来了。

寝殿里再没动静,晓斯凝神细听,被子窸窸窣窣声音过后,齐简好像翻了个身,并没有起来的意思。

晓斯愣了愣,连忙又说一遍:世子,世子妃他真回来了,如今刚到别院。

齐简一言不发,把脑袋埋进枕头里。

直到晓斯将外间灯盏点燃,火光透着珠帘照出些光影,齐简才再次睁开眼睛,语调有些奇怪:他真回来了?

晓斯头点地如同捣蒜:真的真的,千真万确。

齐简眯着眼睛按住床畔,手掌被什么东西硌着,微微发痛,他摸索片刻,抓起条细长金链子。

目光落在金链子上,齐简声音里透着疑惑:为何回来?

不知道,不过据说风尘仆仆的,别是,有什么事?晓斯猜测,难道是柳家出了什么事情,还是哪一边发难,世子妃想来求援?

摸着金链的指尖,顿住,片刻后,齐简将金链子收回暗格,起身披上外袍。

皎洁月光照亮青石板小路,风里带着似有似无花香,齐简垂眸,穿过近路,不多时便抵达柳忆别院。

他为什么会突然回来?明明都过了十里亭,怎么会突然回来了?

朝中的事情,自己谋划的事情,眼下都没出差池,柳家那边也不应该有事,那柳忆这次回来,想做什么?

一纸和离书给出去,世子妃跟着大军重返边疆,明日朝中肯定要炸开锅,皇帝责难、三皇子动作、太子嘲讽,这些齐简都想过,也打算悉数硬扛下来,只要能将人送出去,能许他个岁月静好,也就够了。

自己能想到的,柳忆也能想得到,所以他是不想欠自己什么,才回来的?

五年前,狠心将自己扔下,五年后,又不愿意接受自己好意,柳忆啊柳忆,你就连这点念想,都不想成全我?

齐简按着额间,心里越发烦躁,他甚至没敲门,便将雕花木门一把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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