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令人震撼了!
这年头连幼儿园都开始拉小手玩早恋,越寒居然连初恋都还在?不不不,连暗恋的经验都没有?!
这未免纯情得过头。
白晚茗仰天叹:怪不得最后抬头总是出错,这不怪你,我们慢慢来,从长计议。
让一个春心都不曾萌动的人演绎失恋后的复杂心理,确实是为难人家了,况且其中不仅是单纯的失恋,更有对自己的质疑与悔恨。
路回清自告奋勇:我来帮你入戏。
白晚茗一把扯住路回清,翻了个白眼:你帮他入戏?你怎么帮,你来和越寒现场谈个恋爱?
路回清:也不是不行。
行你妈白晚茗差点骂出口,急忙话锋一转,这张专辑我们元旦结束前就要发布的,你已经拖了很久,粉丝都等不及了。我们要守信用,说什么时候发布就什么时候发布,对吗?
等你和越寒擦出点爱情火花,那都清明节了,根本来不及。
路回清脾气大也有个度,听下来觉得有一番道理。
目光依旧不舍地看着越寒,好像多遗憾似的。
越寒被看得后背发毛,尴尬一笑:我去上个厕所。
上完厕所后,越寒的手机收到不少讯息,以往他的短信里只有陈昭一人,现在竟多到差点回不来的地步。
李漪涵隔三差五就给他发消息,把短信当微信发,时不时还会拍一些数学题在线求解答。
他刚刚收到的消息,就是卷子的照片,三分钟前发的。
越寒扫了一眼,直接拉到最后一张图,李漪涵的数学基础还行,解析题头几道都写得得心应手。
但中难度的题目,就有些吃力了。
越寒看了看她解题过程,发现她思路还是有的,但对题型的了解不深。
越寒慢吞吞按着按键,用文字的方法写数学题有些吃力,足足花费了五分钟才把最后两道大题的分析全过程发了过去。
越寒:选择题填空自己写,这两题你照着我的思路看,如果还不会再问我。
李漪涵:啊?!没答案吗?!
越寒:没有,自己写。
李漪涵:越寒哥哥你好无趣,我恨你。
李漪涵:呜呜就告诉我吧?我在网上根本搜不到!
越寒无奈:你先看,应该可以看懂,不懂的话我晚点再跟你分析题型。
还有一条信息,是兰彻的。
自从他和兰彻交换手机号,二人就没过交流,他甚至怀疑兰彻到底有没有存他手机号。
兰彻:能再收留我一晚吗?罗范范去相亲了。
罗范范相亲
越寒眨了眨眼,第一时间他想问的是,为什么你不直接回自己家?你在银州市不是有房子吗?
就算不回家也可以回工作室,就算身份证在罗范范那里,罗范范同样在银州可以同城快递送来。
好像留宿他家并不是唯一的选择。
兰彻的消息又弹了出来:刚忙完,好冷,要我去接你吗?
兰彻:一起回家?
越寒毫不犹豫打道:好!
越寒擦肩而过一人,由于低头看着手机,并未看到对方。
谢深停下脚步,皱着眉转过身,望着逐渐消失在走廊的背影,陷入沉吟。
越寒不是已经被音乐馆拉入黑名单了?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是三楼顶层,只对贵宾开放服务。
越寒到底有哪一点占据贵宾条件?
一个好!过去,兰彻电话就打了过来。
兰彻:方便接电话吗?我在开车,所以不方便打字。
开车?
既然兰彻有车,为什么不直接开回家?
越寒云里雾里,却还是提醒道:开车也不能打电话的。
一抹浅淡的轻笑送手机听筒溢出,烧的越寒耳根发烫。
嗯,就说俩句,说俩句就挂。
哦。
越寒并不擅长与人交流,或者是说,他把握不好人与人之间相处的度。
大多数时候他都保持沉默,别人问他什么他回答什么,绝不会多开口一句题外话。
我大概半小时就到,你那边什么时候结束?
!原以为兰彻过来最少要一小时,没想到半小时就到。半小时,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拍完十几秒的镜头。越寒快速道,马上!
兰彻: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有这么明显吗?
越寒看着前方录像棚的门,嗯了一声,讲述自己拍摄遇到的困难。
越寒省略了自己没谈过恋爱的过程,只是说自己控制不好失恋的度。
说好只说俩句的对话,他们说了有二三十句,大部分都是越寒在说。
兰彻听完,总结:也不一定是失恋心理,在江湖闯荡多年他早已被磨平棱角,体会过腥风血雨的他更渴望安定简单的生活。所以才选择归乡。
十多年了,他满足了英雄情却失去了许多。包括他的未婚妻。
如果拿捏不好失恋心理,你可以换一种心理共情。
越寒:失去吗?
没错,失去。兰彻道,无能为力的失去,无法挽回的失去。
脑海下意识浮现一副场景,晴朗的天空如蒙上一层灰色调的幕布。
他说:我明白了。
回到录像棚,白晚茗与路回清进行拉扯战,路回清似是铁了心要做某件事,而白晚茗绞尽脑汁劝退。
见越寒来了,白晚茗似是见到救星:越寒你终于来了!我们想出一个方案,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特别崇拜的偶像?我们去打印一张大海报,你抬头的时候看着她,想象你被她甩了的场景!
真是个好主意,越寒婉拒:我没问题了,开始吧。
真的没问题?白晚茗狐疑。
刚刚越寒俩次NG都是最后抬头出状况,前面的节奏一次比一次好,一次比一次令人满意。
越寒肯定:真的没问题。
随着开始的落下,越寒整个人的状态开始天翻地覆变化。
与先前的孤寂不同,这一次的越寒,平静得过头。
他没有刻意使用任何表演手法,神情平和,称得上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神表现都没有暴露在镜头下。
可就是这样的他,在坐下的一瞬,让人联想到了一无所有。
工作人员的心几乎要提到嗓子眼,曲起手抵着自己的唇,目光一转不转地望着前方。
细长的手置于琴面轻轻拨弹,清脆的声响自指尖溢出,一声声、一下下,恰到好处地震在心头。
他将手收起了。
所有人的呼吸一顿,等待着抬头一瞬。
越寒静默片刻,如慢倍速抬起了头,神情平静得过分,黑曜石般粲然的瞳孔直对镜头,清澈的眼底倒映着毫无波澜的死海。
明明有光,明明鲜活,却让人无法不为之揪心,无法不为之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