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彻下意识看向了越寒,越寒马上错过头。
上了驾驶位,兰彻异常感慨:你还会卸轮胎?
知道逃不过的越寒,老实承认,没有,我只是把徐最的轮胎扎了。没卸。
兰彻刚刚忍下笑意,越寒又说:不过轮胎我也会卸,只是没工具,要是有的话,我就不会扎了。
兰彻惊奇:你怎么会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
以前刚回银州市没什么钱,就只能四处打工赚钱。当时不知道什么赚钱,看到什么做什么,学会了觉得没意思就换下一个工作。越寒坦诚回答,想了想,又补充,我学东西很快的,我会的东西很多。
一个人在一个城市里生活是十分困难的,尤其是在身上没多少钱的情况下。
徐家一开始还疯狂找着越寒,以为越寒是迷路走失,起初谁都没想到越寒是故意逃走的。直到他们开始查监控查记录,他们才发现,这根本不是意外。
徐家找越寒,但他们找不到。
因为越寒的反侦察意识很强,他懂得切换交通工具,并使用无需实名制的交通方式。
能走的他就走,不能走的就骑自行车,远点的就坐大巴,他尽量避免高铁、飞机等需要实名的交通方式。
加上越寒刻意躲避,偌大的徐家竟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越寒。
最后错过了协奏会,徐家失去荣誉,也曾放狠话要让越寒吃苦头。
他们一致认定了,在越寒享受过徐家皇家贵胄般的待遇后,是无法正常生活的。
由奢入俭难,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越寒并不觉得自己那段日子苦,相反,确实挺有趣的。
他也因为这段日子学会许多技能,就算他不当艺人,也能够靠自己的手艺养家糊口。
兰彻静静地打着反向盘,半晌才说:你真棒。
不过,你为什么要扎徐最的轮胎呢?
越寒沉默片刻,才说:我以为徐最要为难你。
越寒在来到停车场时就看到徐最的车牌号,徐最的车牌号张扬显眼,他想忽视都难。
兰彻能注意到有人在关注他们,越寒也能。
而且在专柜时,越寒亲眼看到兰彻将银行卡放进口袋里头,所以兰彻在说谎。
徐最这人想要整一个人太容易了,他才不在意会不会因为动作过大引起轰动,又或者是事情闹大引起严重后果。
徐最只在乎自己。
越寒看得出,徐最很讨厌兰彻,不是一般的讨厌。
越寒说:如果他真的把你怎么样了,车开不走,我还有可能和徐最讨价还价一下。如果车好的,我应该会被塞进去一起带走。
越寒在撒谎。
徐最没有和保镖坐一辆车的习惯,因为徐最觉得他们不配。
如果兰彻真的出事,他可以趁着人少时刻动手,对付司机和徐最他还是有把握的,说不定有机会将兰彻带走。
所以越寒刚刚是在停车场找徐最和兰彻,还没来得及往更深处里走,兰彻就已经和徐最结束了对话。
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当然可以。
兰彻问:许多事,既然可以澄清,为什么不解释呢?
我解释了,越寒浅浅一笑,可是没人信啊。
没人信,说再多也没用。从来没人问过他这个问题,导致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越寒说,不回应是心虚,回应是狡辩。
我尝试过,但是,我放弃了。
太累了。
不断地、重复地解释着,多个证据一齐摆在他们面前,可遍地都是幸灾乐祸的人,他们甚至看都不看这些证据一眼,为着正义狂舞高呼。
那一刻,只要是抵制他、只要是辱骂他的,都将被视作正义阵营。
任何维护他的言论都将遭到强烈攻击,许多人为了证明自己三观端正,逐渐地站在人群中以更响亮、更有力的声音呐喊。
否定的你的人不会因为你的长篇大论而有所改观,他们只会轻飘飘地甩出只言片语,轻而易举将你的解释化为乌有。
第54章我自愿的
我这样没问题吗?
没问题,很好看。
真的吗?我昨天没洗头。越寒后悔得不行,他以为今天只是单纯来购买所需物品,完全没想到还要来兰彻父母家里。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越寒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我就帮你把东西放门口就走吧?我一个外人进去也不大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这里对我来说也很陌生。兰彻按了按门铃,说,也许我在街上走着,他们都认不出我。
从罗范范的只言片语中,越寒大致知道兰彻和家里关系并不好,这种矛盾似乎是从很久以前就存在的。
但将自己的家人说成陌生人,越寒还是有些意外。徐家对他来说是陌生人,那是因为他从小不在徐家长大。
门没有开,兰彻耐心地又按了一次门铃。
门开了,里头传来冷漠的声音:钥匙呢。
门尚未全部打开,兰彻同样冷漠回答:丢了。
开门的是一个神情异常严肃的中年男人,与兰彻的样貌有六七分相像,中年男人更多的是刻板,兰彻则是内敛的锋芒。
另一边走来一保养极好的女人,眉头若有若无地锁着,让越寒联想到自己的高中班主任。
这两个人,便是兰彻的父母了。
同样严厉到苛刻的目光,一齐落在越寒身上。
越寒被看得脊背一凉,浑身紧绷站立。
兰彻在他身前挡了挡,皱着眉:看够了?
怎么看都不像是对父母的态度,最起码越寒从没见过这么同父母说话的孩子。
兰年瞥着兰彻:嗯。
池岁也冷漠地嗯了一声,只不过比兰年多了一句话:让人家帮你拿东西,你没长手是不?真丢人。
兰彻手里其实也拿了不少东西,但看起来比越寒拿得少,因为越寒拿的都是服装类的大包装袋,而兰彻拿的是酒水。
兰彻不以为意:他愿意的。
这下轮到兰年冷笑:要不是你强迫,人家会愿意?
兰彻啊了一声,侧首问:我强迫你了吗?
越寒急忙插话,明亮的眼珠子真诚地望着二位,回答:我自愿的。
兰年狐疑:真的?
越寒用力点头:真的。兰老师原本不让我拿,是我非得抢着拿,兰老师真的很有贴心很绅士,没有一点强迫我的意思。
是我强迫兰老师的。
池岁眉头皱得更紧了:就他还老师?娱乐圈是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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