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可以,不会过分热情,因为太热情就假了。同时又能像这兄弟俩传达一个意思:名谱图也许不认你们俩,但是我们认。
这换谁听了都有几分触动吧?张岚心想。
她看见那个叫夏樵的男生已经有些动容了,神情都变了。她很满意,又转头看向那个叫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帅哥,发现对方压根没看她,而是在看墙。
张岚:?
墙能比她好看???
所以你们兄弟俩怎么想,要加入么?她咳了一声,把目光投注给动容的夏樵。结果夏樵眨了眨眼,默默转头看他哥。
然后他哥收回视线,蹦了两个字:不加。
好,白瞎了老娘画的嘴。
张大姑奶奶在心里说。
她还想再补充两句。
结果帅哥又说话了:你家人多,自己轮着吧。还有别的事么?
张岚:
这话刚说完,闻时听见旁边有人笑了,低低的压在嗓子里,模糊不清。
他转头,就见谢问从沙发里站起来,眸光含着笑意,对他说:行了我不听了,给我听困了。时间不早了,我去一趟西屏园,有点事。
张岚心说你他妈早干嘛去了?!
谢问抬眼的时候就收了笑,神色淡淡地扫过那张名谱图,往大门边走去。老毛和大小召也站起来,打了声招呼便跟上了他。
跟着我干什么?谢问说。
老毛:?
大小召也懵了,异口同声道:去店里啊。
谢问静静看着他们。
过了几秒,大小召忽然拖着调子噢了一声,默默退回来,重新在张岚身边坐下来,冲她微笑。
张岚彻底呆不下去了。
归根结底也就是两个新人后辈,水平再难测,她也犯不着这么上赶着,提一嘴就算了。不参与拉倒。
她站起身,跟闻时、夏樵打了声招呼,也准备要走。她把手伸进包里拿车钥匙的时候,顺手捏了一张符。
哎!张岚捏着符纸,转头问闻时:我这脑子绝了,噼里啪啦说了半天,一直忘记问了,你姓什么,叫什么?
闻时随口说了想到的第一个字:尘。
说完他就感觉不对。
几乎所有判官都对尘这个音节过敏。
他一说完,一屋子的人都不动了,盯着他看。就连一脚迈出门的谢问都愣了一下,转头看过来。
张岚:哪个chen?
闻时:
闻时:耳东陈。
噢,好姓。张岚说。名呢?
闻时:时辰的时。
这个他就懒得再改了。
张岚:陈时。
她念了一遍,把符纸卷进了手指里:我知道了,下回有机会再聊。
张岚刚回到车里,就收到了弟弟张雅临的问候:怎么样?
张岚:去他妈的大吉卦。
张雅临:不要说脏话,有辱斯文。
我什么时候跟斯文沾过边。张岚说,我现在真的怀疑沈桥老爷子是不是什么都没教他们了。轮值这么好的事,居然回我一句不来!
她学着闻时的冷淡语气,学完把手里的符放了出去。
张雅临倒是了解她:我听到符纸声了。
张岚说:我问了他的名字,刚刚走的时候还从他衣服上捏了一根头发。要盯着就很容易了。回头让每天轮值的小辈注意点,他要是进笼,就跟进去看看什么情况。费不了什么劲。
她放出去的那张符可以用来追踪相关的踪迹,平常也有人拿来找丢失的东西,在外面飘上好几天都不成问题,变相能盯住那个陈时的动向。
张岚放完就开着车飚了出去,忙别的事,没再多问。
一个小时后,这张符纸直冲进张家本宅,啪地贴扁在了张雅临的窗玻璃上。
张雅临把它揭下来,满脸问号。
***
沈家别墅里,闻时站在厨房冰箱前,跟大小召面面相觑,也是满脸问号。
你们不跟着谢问,跟着我干什么?他掰开一罐冰可乐,纳闷地问。
老板今天不需要我们。大召说。
我们被抛弃了,小召跟着说。
他有事要办,只带了老毛。大召委屈地说。
而我们只能跟着你了。小召还演上了,眼圈说红就红。
资历老就是了不起。大召也跟着红了眼圈。
我们太年轻。小召眼泪已经下来了。
闻时:
他感觉谢问留下这俩姑娘也是在搞他。
办什么破事这么讲究。
闻时在心里槽道。
刚到西屏园的谢问靠在后门边咳了几声,然后抬起两根手指招了招。
下一秒,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人从远处走来,他像一道鬼影,上一秒还在百米外,眼一眨就到了近处,再下一秒就站在了谢问面前。
老毛腆着肚子,噫了一声:这不是小召错买成男款的衣服么?
谢问:反正她也不要,我借来用用。
他第一次去沈家,手上搭着的就是这件外套。那时候他刚借着惠姑嗅灵的能力,找到了闻时的下落。本想看一眼便走,留下一个衣冠傀在那,不远不近地照应着。
没想到人是找着了,灵相却丢了。
原本负责照应的衣冠傀不得不变了作用。谢问哄闻时说衣服丢在了山里,其实是他故意放出去的。
这只傀睁眼就开始四处巡查,悄悄帮闻时找寻灵相的痕迹,今天总算有了点消息。
在哪?谢问说。
三米店。穿着黑色连帽外套的男人说。
第29章偶遇
周日下午的云锦路没有平时那么忙,但因为路口要修新地铁站,车流依然不太顺畅,喇叭响成一片,听得人很烦躁。
周煦刚从学校补完课,暂时不想回家,跟狐朋狗友一起在云锦路上晃着。
其他几个人兴致勃勃地商讨去处,他没什么心情,甩着耳机线,边走边踢地上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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