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违逆家长是青春期少年的天性。
吃完夜宵,江遇直接跟着林见汐回了房间,门一关上,他就再也按捺不住快要爆炸的情绪,把林见汐抵在了墙上。
哥哥,情绪突破顶点,他的声音都变得不稳定:叔叔阿姨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我以为的那个意思吗?你告诉他们了?你是怎么说的?
林见汐不慌不忙地回:你想我怎么说?
我江遇顿了一秒,自暴自弃地埋进他的怀里,闷闷地回:不要再折磨我了,告诉我吧,求你了。
好吧,林见汐手指插进他的发间,把他从怀里揪出来,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对他们说,你喜欢我。
江遇屏住呼吸,轻轻点头。
我还说,我也喜欢你。
江遇忘了呼吸,你能再说一次吗?
林见汐眼尾稍弯,乌黑的眼里似乎凝聚了万千灯火,璀璨得不可思议:我说,我也喜欢你。
这一瞬间,江遇似乎听见了玫瑰开放的声音,花瓣裂开的刹那,无数春天蜂拥而至。
江遇颤抖着,又问了一遍:你喜欢江遇?
不是别人,也不是一无所知的江小遇,是他,是这个犯过许多错的江遇?
是江遇,林见汐轻而笃定地回:一直都是你,江遇。
原来世界上是真的有那么一句话,听过一次,就能让他心甘情愿赴死。
江遇彻底失控,喜怒哀乐都像是被放任自流的船,由不得他控制半分,他根本没发现他又哭了:江遇值得你喜欢吗?
你的确是个混蛋,林见汐说:但你是特别的。
江遇再也站不住了,脱力般拖着林见汐一起倒地,林见汐没有动,等到江遇哭够了,他才摸摸他的头,问:你是怎么回来的?
想你,江遇断断续续地回:好想好想,想到要死了,就回来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遇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张了张嘴:汪。
哦,这就是和他一起回来的。
这么说,你又骗了我十年?林见汐捏捏他的脸:好过分啊,江小遇,你怎么能这么骗哥哥。
我不是故意的,江遇低低地说:我以为你讨厌我,怕被你知道是我,这才没有告诉你。
林见汐安静片刻,那你知道你上辈子错哪了吗?
知道了。江遇声音越来越低:我是你的刀,防身的刀,没有防人,却伤到了你。
你为什么还会要我,江遇问:我这样一把不听话的刀,你应该把我扔了才对。
你再不听话,也是我的。林见汐吻了吻他的脸:江遇,我生气是因为,你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你只有我,我只有你,我以为,再多外人伤害我们,你也不会伤害我。
江遇眼睛一红:我是混蛋。
嗯,你是。
而且,你追人的方式好变态啊,林见汐笑起来:小朋友,你见过几个正常人,会在表白的时候对别人说我的春梦对象都是你的?
江遇低头:我是神经病。
你也确实是。
房间里开了空调,但是两个青春期的大男生紧紧拥抱在一起,空调吹出的冷风根本不足以驱散年轻的身体酝酿出的热意。
不过他们都不在意。
我再问你一次,林见汐放低的声音听起来诱惑得像是神话传说里,以声诱人的人鱼:你还想关着我吗?
江遇勒住他的腰,想。
他的渴望仍旧扎根在他的心里,蔓延到每一寸血肉,快要成为他的本能。
还关吗?
但他是被驯服的野兽,他终于学会了怎么收敛锋利的爪牙。
不。
第42章
上午八点,林知明推开房门,意外地在走廊里收获两只萝卜。
你们蹲在这里干什么?
他从熊璀熊璨身后走过去,随意问道:来找林林?怎么不进去?
叔叔早上好。两只萝卜礼貌地打了个招呼,说:林林门锁了,我们进不去。
门锁了?
林知明停下脚步,摸出手机,满脸慎重地在屏幕上敲敲打打。
叔叔,你要给林林打电话吗?熊璨问。
不是,林知明摇头:我在搜索食谱。
什么食谱?
冷吃兔到底应该怎么做。
熊璀和熊璨:?
俩小孩噎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叔叔,你是认真的吗?
骗你们的。林知明遗憾地放下手机,你们多敲敲门就行了。
熊璨:噢。
他俩刚来没几分钟,第一次敲门没听到声音,就想等等再敲,毕竟林少爷有点起床气,要是在他睡觉的时候一直敲门,等他醒了肯定要被骂。
哥哥,江遇蹭了蹭林见汐的肩膀,轻声问:要起床吗,熊璀熊璨又来找你玩了。
不要。林见汐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往被子里躲得更深。
昨天他们俩彻夜长谈,直到天边涌现白光的时候才睡,现在睡意正浓,根本不想睁眼。
江遇没有再问,静悄悄起床,打开房门,赶在蹲守在门外的两个人鬼嚎的时刻伸出手,精准地捂住他俩的嘴。
嘘,别吵。江遇平静地说:哥哥还在睡觉。
熊璀和熊璨只好努力咽下快要冲出喉咙的尖叫,噎得险些翻白眼:你你你你回来了啊?
两家就是隔壁邻居,江遇消失这么大的动静,他俩自然也知道,还跟着发动朋友,以弟弟离奇失踪急坏全家为标题,在朋友圈里展开了热闹的寻人活动,但因为一直没有人见过江遇,至今也没有人来领他们许诺的一万块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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