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计下周结束这个副本,看文的小可爱们可以攒到周末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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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最后的女孩
我们遗漏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与正确答案相对应的那个版本程陌还未说完,秦楚河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微微睁大了眼睛。
还有最有一段!他沉声补充。
是的,那个版本还有最后一段歌词,Takethekeyandlockherup。出现在桥面上的孩子有七个,分别与前七段歌词相对应,唯独最后一段被遗漏了。程陌点点头,这个游戏到目前为止都一直十分缜密,不可能在这里出现这么明显的漏洞,所以我推测应该还存在最后一个孩子,在我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现在游戏还没有结束,而在FallenBridge游戏中,最后剩下的玩家才是最终的赢家。这个隐藏的孩子身上,说不定有着让我们翻盘的关键。他一边说,一边动作飞快地扫视着四周,寻找可能的蛛丝马迹,Takethekeyandlockherup这个孩子是被锁在什么地方了吗?
锁程陌浑身一震,想起了他们刚进入这个关卡时就见到的那扇上锁的铁门那里正是通往上层桥面的入口。
过来!这扇门是开的!秦楚河比他更早想到,已经查探清楚铁门附近的环境,确认没有危险后,正拉开大门等他,这边有上去的楼梯!
看来塔桥开启时间的谜题被破解之后,这扇门便自动解锁了。程陌跑了过去,秦楚河一把拉起他的手,两个人顺着旋梯一路狂奔向塔顶。沉重的铁门被砰然推开,墙角的煤油灯因突然灌入的狂风猛地跳跃起来,照亮了角落里的小女孩。
她不像之前的孩子那般有着错位的五官,相反,这个女孩长得柔弱而惹人怜爱,明亮的蓝眼睛让人想起洒满阳光的大海。
你们来了。小女孩对他们的出现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她平静地看着程陌与秦楚河,那眼神让她看起来根本不像个孩子,倒像个隐藏在孩童身体里的沧桑女孩,既然你们能来到这里他们都被桥吃掉了吗?
你知道桥的事?
当然。小女孩点点头,我是妈妈留在这里的最后一个孩子。我叫Evie。
很久很久以前,我和你们在一层看见的那些孩子,生活在同一个孤儿院里,照顾我们的只有一个修女,我们都叫她妈妈。那是一所很偏僻的孤儿院,平常根本没有人来,我们也从没有看见妈妈出去工作过。但很奇怪的是,我们一直都生活富足,衣服和食物从来没有短缺过,甚至比很多普通居民生活得还要好。那些源源不断的物资就好像有一些看不见的人,在悄悄给妈妈打钱一样。
在妈妈告诉我们这里要新修一座大桥之前,一切都过得很好。我还记得那一天,妈妈很兴奋地告诉我们,这里马上就会多一座崭新的、坚固无比的大桥,我从来没见她像那天那样高兴过。然后,她告诉我们,她被任命为大桥监工,同时也负责为修桥的工人准备一日三餐。
除了正餐之外,她开始为那些工人准备派。各种各样的派,苹果派草莓派香蕉派在那之前,我从来没见她做过派,我们也从来没有吃过派。Evie惨淡地笑了一下,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汤姆在尝过第一个派之后,就忍不住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人了吧?愚蠢又可怜的汤姆,说什么那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派,其实那只不过是他第一次吃而已。
小孩子有那种天性,越是被禁止的,就越是想尝试,到最后,所有人都吃了妈妈严令禁止我们吃的派,除了我。Evie看着墙角那团不断跃动的火苗,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我一次都没有偷吃过,因为有一回半夜,我溜去厨房吃东西,正好偷看到妈妈把一大盘一点都没动的派扔进了垃圾桶如果那些工人从没有吃过派的话,妈妈为什么每天都要烤那么多呢?
我当时想,这个派可能有什么问题,所以妈妈才会禁止我们偷吃。我有试过阻止其他孩子,但是他们不听我的,反而觉得我不仅自己胆子小,还嫉妒他们,不想看见他们吃好吃的。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派,就像是所谓的药引。
药引?程陌有些不解。
听说过吗?TheImmurementTheory[注1],灌注理论。Evie的目光像是看向了很久很久之前的时光,在中世纪,建造者把活人搅拌进水泥沙石之中,作为桥梁或者房屋的地基灌入地底。人们相信,用活人灌注的建筑会更加坚固,在那之中,尤为坚韧的是孩子的尸骨。
那些派里混入了磨成粉的铁屑、沙石、金粉银粉那些可能被用来筑桥的材料,为了某个迷信的言论让建筑材料与孩子更好地融合。所以那些建筑工人从不吃派。
另一方面,派也是一种筛选机制,只有吃了派的孩子,才能被桥吃掉,派帮妈妈选出能够作为材料的小孩。除了我之外,那些偷吃派的同伴被妈妈放逐到一层,输了游戏的人就要被桥吃掉。而唯一没有吃派的我,被妈妈关在了这里,虽然不会死去,却也永远没有出去的一天。
本来以为我要带着这个秘密直到死去幸好,你们来了。Evie突然如释重负地笑了,从阴影中走出,冰凉的小手拉了拉程陌尾指,悄声道,快点走,妈妈要回来了。
话音刚落,楼底的旋梯突然传来了拖沓而沉重的脚步声。
程陌一把抱起了小姑娘,目光对上秦楚河,坚决道:一起走!
这座小屋的另一端通往二层桥面,此刻被铁锁死死封住,无法打开。Evie不发一语地指了指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旋梯,无声地比着口型钥匙在妈妈身上。
程陌点点头,抱着Evie与秦楚河猫腰贴向了屋门两侧的阴影中。从旋梯处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没过多久,一只穿着平底鞋的脚便出现在了屋门外。
说时迟那时快,在那只脚快要迈进门内的那刻,秦楚河从暗处伸出一只脚,准确无误地绊倒了来人。那人措手不及地朝地摔了过去,程陌眼疾手快地在来人倒地瞬间,扯走了挂在她腰间的钥匙,抛给了已经跑到另一头门边的秦楚河。
那串钥匙有好几把,Evie并不知道具体是那一个,秦楚河只能一个一个试过去。被砸倒在地的女人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她躯干比例怪异,有着奇长无比的双臂和噗似的大脚,此刻正动作笨拙地双肘猛击地面,像是想要爬起来。
不能让她起来!Evie惊恐地尖叫道,绝对不能让她起来!
屋里没有其他趁手的工具,程陌只能抬脚踹向女人的后背,怎奈这女人体质似乎异于常人,程陌只觉得自己仿佛踢上了一块钢板,骨关节发出岌岌可危的一声轻响。那倒地的女人没有因程陌的攻击而显出丝毫疲势,居然出其不意地反手上抬,准确无误地捏住了程陌的小腿。
刹那间,程陌脑中一片空白,一股难以名状的剧痛从腿骨传来。他听见咔嚓一声脆响,身体控制不住地朝前方倒去,与怀中抱着的Evie一起摔在地上。
那女人又是冷笑一声,捏住程陌另一只腿,毫不犹豫地拧断了他的膝关节。
程陌喉咙中逸出一丝极力克制的呜咽,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冷汗刹那间便浸湿额头。
与此同时门锁打开了。一股大力把程陌从地上抱了起来,在痛到失明的痛苦中,程陌只能凭嗅觉辨认出那是秦楚河身上的味道。秦楚河脸上的表情程陌看不清楚,只能感受到他似乎正处在狂暴的边缘,那双手死死地捏紧了他的胳膊,以至于把他捏痛了。
先出去带上Evie。程陌咳嗽了一下,反握住秦楚河的手。
带不走了,那女孩秦楚河声音低低的,似乎向后回望了一下,而程陌顺着那视线,看见了被女人钳住脚腕,却高举着煤油灯的女孩,那越来越模糊的影子。
边缘弱化的一小团火光落在了女孩脚边,火苗在落地那刻熊熊而起,直蔓成冲天大火。浓烟四起,女人痛苦尖叫和女孩如释重负的叹息混杂在一起。
隆隆声从脚底升起,这座屹立不倒的塔桥这一次终于岌岌可危。钢筋从塔基一寸寸向上崩断,砖石碎块扑通扑通落入浑浊的泰晤士河之中,金银碎屑在暗沉的晚风里飘摇。这座大桥的外壳如年久失修的墙皮般寸寸剥落,直至最后,终于露出了埋藏在黑暗秘密中的内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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