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一两个星期没有联系过了。
沈识棠摘下眼镜眺望远处,抽了湿巾去擦自己的手,总觉得窗外有什么东西在注释着这边,却找不到来源地,最多几只飞来的鸟儿停在了窗台上,不认生地看着自己。
也许是自己想得太多了,沈识棠站起身准备出门,这是今天早上就计划好的事,要去买一些生活用品还有足够吃一周的食材回家。
似乎并不是错觉。
沈识棠能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借着停在路边的电动车的小窗户能够看到几个陌生面孔的男人,下意识以为是林白墨身边的那一群人,心叫不好,只能提着东西往大路走,挤进人群里要和他们分散开。
不方便掏出手机,也怕惹急了对方,只能加快步子走,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前面就是商务区的写字楼,自己之前那么多次出入,幸运的话保安会认识自己,进去之后就能安全一点,给自己留下再做打算的余地。
也就在咫尺之距,差一点就可以走到的时候,突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了自己的面前,沈识棠急忙往后退,却更是来不及发出什么声音,就感觉头部被打中,整个人都陷入了黑暗之中,无意识。
*
唐映秋走近办公室,第一眼就被桌子上摆着的一个粉红色的小盒子吸引了注意力,顿在了门口,拿眼神去询问身后的付清音。
付清音嫣然一笑,说道:我哥说您会喜欢的。
唐映秋走近之后才发现那是一个缀着水果的小蛋糕,挺精致的样子,上面写着别扭的方块字小唐冲鸭!
冲你个大头鬼。
唐映秋没在意,用手背把盒子推到了一边,然后把所有的文件都给摆到了桌子的正中心,开始看报告和分析,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转着笔时不时在纸面上戳一戳。
听到了急促的一声笑,抬头,发现笑出声来的人已经又恢复了往常的冰冷神态,唐映秋眼睛也弯了弯,问道:笑什么?
觉得您和我哥的关系很好。付清音干脆不再收敛脸上的笑容,我哥实在是很了解您。
唐映秋换了个姿势继续去看手中的文档,低头闷声说道:工作。
付清音耸了耸肩,走出了办公室,给唐映秋留下思考的空间。
唐映秋看着看着文件眼神就不好使了,没事就要往旁边偏。
发呆。
沈识棠看起来生人勿进疏离样子,私下里却不知道有多少可可爱爱的小习惯,喜欢吃甜呼呼的东西,好甜口,嘴还挑,蛋糕上面的奶油必须甜不准腻,不然就全是自己的份,都该自己吃了。
自己本来对吃的不太挑,也是因为和他在一起之后跟着人的口味去了。付清和这是早早知道了沈识棠的存在,大抵是自己那次酒后失言,在国外还好,回了国就把这个放在了明面上说。
沈识棠喜欢这个蛋糕牌子,挺难买到的,以前自己常买。算是睹物思人,唐映秋这才觉得似乎是很久没有见面了。
是故,全部人都看到了一幕,自己的老板没有表情的往电梯走去,手上还拧着一个粉红色的盒子,上面缀着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实在是视觉冲突。
临走的时候,付清和正好从门口进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唐映秋,然后对着人吹了一声口哨,没被人搭理也继续自娱自乐,用手卷了卷略长的卷发,和站在里面的付清音相视一笑。
沈识棠没有告诉过自己住在哪里,是自己调查得到的具体位置。
明明都已经那样熟练进入的动作,现在却像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伙子,坐立难安,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
有什么好紧张的!明明做错事的是他,睡也睡过了,为什么自己要这么紧张!
唐映秋在心里把自己狠狠唾弃了一番。
是不是要提前给人打个电话会比较好?
唐映秋打开了手机,发现最近的通话记录停在了半年前,社交好友的账号已经删掉,相逢的这段时间里,也没有人主动提起来要重新加回来。
心里像空了一块,确信自己已经对他没有感觉,甚至是恨他的,自己回来只是为了想要羞辱他而已,就像他曾经做的,让他爱上自己,然后自己再将他甩了。
终于是做足了心理建设,唐映秋按响了门铃,等了半晌没有等到人开门。唐映秋皱了皱眉,以为是人在睡觉,于是再按了一次。
没有任何回应的动静。
眼皮突然开始跳,唐映秋点开了那个放在了通讯录最底下的号码,也是无人接听。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
唐映秋挂断,继续拨打,还是重复的回应。
唐映秋只能尽量减少自己说话的字数让自己表面显得稍微冷静一些,他人呢?
电话那边的人也有些慌,回答道:沈教授他今天出门了
所以呢?
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这么大一个人,你们将近十个人跟着,你他妈告诉我跟丢了?唐映秋感觉自己的眼皮跳得越来越快,气愤之余只能勉励支撑住身体的平衡,将蛋糕放在了地上,报警了吗?
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当时他就在您公司边上,我们就没
报警了吗?
没
唐映秋再也管不了什么,甚至都没有心情再跟人生气,颤巍着手打通了110,更是什么都没有想,直接驱车去了警局。
才踏上了阶梯,就和一个身材健硕的警官眼神碰上。
先生您好,之前已经有人报过警,我们现在有合理的证据怀疑,这是同一起案件。
*
并不是自然醒来。
沈识棠感觉有一盆水从自己的天灵盖上直接浇下来,没能给自己喘息的机会,下一秒自己的肚子上就被踢了一脚,耳边是嗡嗡的耳鸣声。
你他妈有病吗?踢坏了怎么办?
大哥来,大哥来。
眼睛只能睁开一条小缝,迷蒙中看到一个人朝自己走来,然后自己的下巴就被迫抬起,脸颊上被人拍了拍,醒了?
沈识棠想要招呼一个拳头上去,才发觉自己的手脚软绵绵的,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任何动作的余地,自己被整个绑在了柱子上。
别给老子装,我有的是招对付你这种人。男人露出一个笑,细皮嫩肉的,福大命大呀!
沈识棠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额发垂下滴下水珠,沿着脸部的轮廓往下滚,极力要睁开眼睛,又被人从后面用黑色的布罩住了眼睛。
大哥,醒了就好,不能让他们看见咱们长什么样子了。
被称作大哥的人继续拍了拍自己的脸,继续说道:小子,东西在哪?
什么东西?说完之后,沈识棠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很沙哑。
你别跟我再这里装,我问你东西在哪?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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