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四见状,不禁莞尔。
不是他非得要那二十两,实在不愿长兄辛苦为他挣的私银被他人糟蹋。
长兄顶着祖制家规与莫大压力,私下为他设立酒楼添置宅院,为他四处收罗名琴古琴,为他带回各地稀有花种等等。
这份心意他不容任何人践踏,哪怕是长兄捧在手心的幼弟。
“四哥,大哥往日很疼你,每每出门只挂念你冻着热着,回京亦是先去瞧了你才回家……你能不能替我求个情?”
秦小五此时万分愧疚。
他不该过于冲动私自决定罢考,应当与长兄商议,听取意见。
“毫无必要,大哥不会怪你。”
秦老四说得云淡风轻,娴熟地弹奏着清风明月般的新曲,希望能拨开听众心头聚集的愁绪浓雾。
他对长兄甚是了解。
那个为家族而活的男人,满心装的是大义大爱,何来的闲情与个孩子置气?
小五本就是个人人疼宠的孩子,便是做错什么也在情理之中。
“可大哥不愿见我……四哥,难道你也想分家吗?咱们一同生活多年,早已习惯这份热闹与亲近,一旦分家……岂不人人都冷清孤独?”
秦小五心中仍不是滋味,他明白问题所在,但无力解决。
“我瞧你是读书读傻了。”
秦老四没了弹奏心情,恨铁不成钢地盯着这糊涂幼弟,“暂且不说分家,我们谈谈三哥,你以为三哥为何如此着急带你去撤名?他可是从赵氏那边出来,直接去找了你。”
他话中有话,希望点醒愚弟。
“你怀疑是大嫂让三哥……”
秦小五一脸茫然,即便大嫂反对,他也不认为这有何不对。
家中有哪个当真愿意分家?
“好笑的来了,你称赵氏为大嫂?”
秦老四勾了勾唇角,邪肆笑道:“分了家她也未必是大嫂。你不愿分家……意味着弱冠后也要以她为妻,她长了你不少年岁,你可心甘?便是你将来有属意的女子想纳入房中,亦得灌了绝子汤,你可舍得?”
不管小五愿不愿,他是不愿的。
赵氏虽美艳有身段,可他与长兄观点一致,可共食共居共花用,但不可共妻共子。
“可幼时是母亲让我喊大嫂……”
秦小五被这一连串的提问闹得心慌,不知所措地呢喃道:“便是兄弟们不共妻,也可不分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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