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他在旁还无安全保障,那凭她自己更蹦跶不出这个惊险深坑。
在意识散尽前,梁辛似觉体内有一股温热涌出,但体力透支的她放任自己陷入黑暗。
这一合眼就睡得昏天暗地,直到那娇弱肠胃因过度饥饿而痉挛,才使得她痛醒,一醒又被浑身的不适笼罩。
“秦商——”
梁辛下意识地开口喊道,防备地快速扫视四周,得知已是身处东苑,这才稍稍安心。
未来得及掀被子,门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转瞬已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正是秦家大爷。
“醒了?感觉如何?肚子还疼么?”
他边走边问,语气略急,面上虽不露什么神情,眸中那丝关切却藏不住。
这女人可是将他吓坏了。
当时以为她只是体力不支昏睡,叫不应掐不醒已叫他心焦急躁,哪曾想裙下竟染了大滩血迹……
“不是很疼。”
被他这么一问,梁辛才发现腹部绑了沉沉的布袋,温温热热挺舒服,“这是什么?”
虽然清醒后最想问怎么还在秦府,但碍于人家一顿关切的心意,若表现出太明显的厌恶与离开意图,不太厚道。
这里好歹是他的家。
“用药材炒热的砂石,驱寒。”
秦商伸手将半坐的人按回床上,严肃道:“你出血太多,身子虚,这院里没你什么事,躺着养养。”
不知算不算因祸得福,因她的突发状况,他在家中更有话语权,便不必在祠堂硬熬了。
“出血?”
梁辛有点懵,思绪一转有了几分猜测:“我晕过去之后……被‘怎么’了吗?”
这家伙城府巨深,逮着机会定要利用。
秦商睨着那双清透的大眼,而后挑了挑眉,清了清喉咙,道:“你在地牢喝了不该喝的东西,又寒气入体,不幸……小产了。”
他的语气虽平稳,仔细琢磨还是能听出一丝不自在来。
从前未曾察觉她这分灵动,如今与之相处甚合,自是十分欣赏她的聪慧果敢。
梁辛毫不讶异地“哦”了一声。
在秦家人眼里,她是秦大爷独宠的姨娘,已育有一女,先开了花就等着结果。
岂料被秦老太太一顿牢饭喂得流了产……
嗯,这么一来,要倚仗秦商支撑家族而反对分家的这些秦家人,就得让出些谈判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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