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盏灯以花梨木做的骨架,刻有祥云纹,又镶以琉璃玉石,八角悬有彩色穗坠,白纱的灯面上绘着明艳娇俏的少女,或回眸浅笑,或支颐看书,或花下弹琴,八个灯面各具姿态。
灯里点的并非灯烛,而是夜明珠,所以,透出来的光才莹润温和。
这盏灯一看就知道出自云烬之手,难怪今天一整日都没有瞧见他,原来是给她做灯了。
楚辞满心喜悦,上前掂了掂,沉甸甸的,云大公子居然在放了整整一灯的夜明珠,光影流转间,一幅幅画映落在地上,莹然生辉。
云大公子今夜没过来,楚辞洗漱完,放下帐帘睡觉。
半梦半醒间,隐约听到窗户一开一合的声音,随后,脚步声徐徐而来,踱到了榻边。
光影明灭间,床榻一沉,那人掀帘坐在榻边,眸光温柔地看着她,笑着说了句:“小没良心。”
楚辞抵住困意,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朦胧的视线中,那道坐在榻边的人影,果然是云大公子。
“阿烬,你怎么现在才来?”
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和温软,听得云烬心头一软,道:“这盏灯喜欢吗?”
“你做的,喜欢。”
楚辞从被窝里伸出手,抱住了他的手。
云烬闷哼了一声。
楚辞这才看见他的手上有好几道口子,想必是制灯的时候,弄伤了。
楚辞顿时就心疼:“疼吗?”
云烬眼中浮出笑意:“疼。”
这一声“疼”,好像扎进了楚辞心里,她从榻上坐起来,问:“上药了吗?”
云烬摇摇头:“还没。”
楚辞下榻找了一盒药膏,轻轻地抹在伤口上:“忍着点。”
“嗯。”云烬含着笑,低眸凝视她。
其实,伤口已经上过药,但他就是喜欢看她紧张他,心疼他,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模样,
上完药,楚辞探手去解他的腰带,云烬握住她的手:“阿楚,你不用这么猴急,我迟早都是你的人。”
只想替他宽衣的楚辞:“......”
楚辞满脸绯红,冷静了须臾,抽回了自己的手:“那你自己宽衣。”
云烬道:“手好疼,你帮我。”
额上青筋跳了跳,楚辞不由在想,如果她说一句“你自己脱”,云大公子会不会赌气走了?
云烬似是猜中了她的心思,道:“我才没那么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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