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听到的那首歌?”
“跟打电话是同一晚。”
“歌名是什么意思?”
“我们第一次做-爱。”他的嘴唇碰了碰她的额头。
“你有过多少Tinder……”
“Youweretheoheonlymatch,Moons.”
朋羊抿紧嘴唇,她想笑,又想哭。
“你也是我唯一的Tinder约会,我后来再也没有用过Tinder,Liam。”她说。
“我不叫Liam,那是我的一个混蛋朋友随便起的。”
“你真会破坏气氛。你还不是牛津的呢。到底怎么回事?”
“有点无聊和冗长的一个故事,回头告诉你,但这件事我应该感谢我的混蛋朋友。”
“昨天为什么关注我,不许说你一直关注我了,还有,为什么隔了这么久才打算去LA找我?”
“我在美国,我工作很忙,我不确定你准备好没有,我想你了……Andmyfugpride.”
“我要是真的就不见你呢?”
“你不会的。”
“你就那么自信?”
“我错了么?”
“……那天晚上为什么不开心?”
喻子延手臂的力度一度大到朋羊无法喘息。
他沉着嗓音道:“你知道答案,但你想听我说我嫉妒他。”
“……我就那么坏?”
喻子延没有马上说话。他那一瞬间,松了一只手,关掉了所有的灯。
黑暗里,他在她耳边低低缓缓地说,“我会让你忘了他,你是我的,Moons...”
朋羊逐渐站不住了,她也不用站住,她只想把自己交给这个男人。
除了第一次在黑暗里,后来都是在或明或暗的灯光下。
事实上,那几天在纽约,除了朋羊外出工作,他们几乎没停下来过。
虚幻过去,真实会更猛烈地到来。
分开的那天早晨,当一番窒息的早间性-爱结束,朋羊说了她这几天一直在思考一直在酝酿一直想说的话。
“你记得那句话吗?一片令人厌倦的沙漠里,出现的恐怖绿洲。”朋羊趴在喻子延的胸口,梦呓似的,“你从来没说过,但我猜那句话你也有共鸣?”
朋羊没有去看此刻喻子延的眼睛。
喻子延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他的手在欲望中徘徊。
“喻子延,我十几岁的时候就知道我一定会去向远方,我会成为一个旅人。……我有个奇怪的幻想。你在听吗?”
“嗯。”他应声,手不停。
“我幻想等我长大了,去到每一个我喜欢的城市,都有一个情人在等着我。我喜欢他们每一个,我会和他们每一个做-爱,分开,重逢,再做-爱,直到有一天我厌倦了他们,或者他们厌倦了我。一定是做-爱,不能只是性。我一度忘了这个幻想,直到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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