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羊听到这是有点走神的。她明白了他为什么对她若即若离,忽冷忽热。
喻子翔看她愣愣出神,“除了在维加斯的浴室里那次,后来我每一次转身,每一次后退……”
朋羊笑了笑,他的心里也有不断拍死不断重生的蝴蝶。她喝了口水,指着玻璃杯,“转会。”
喻子翔也喝了口水,然后他点着下巴道:“我在皇马的老板,这个赛季尝试的新的打法,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融入了意大利足球哲学的打法。右边参与进攻少,我进攻。”
“那不是你想要的吗?”朋羊疑惑道。
“对,但我不是二十岁,我二十八了。一方面,我的身后经常被对手利用,足球里不是那么简单的,我上去,后腰和中卫应该进行填补。一方面,就算如此,在这种体系里,我仍然需要持续不断上下冲刺。没问题,我可以冲刺,我不觉得我没有二十岁的时候能冲了。欧洲杯决赛加时我还短暂打过前锋在冲,你可能不知道……”
“我看了那场比赛。我看到萨巴蒂尼踢伤了你。”
“你这次没当小骗子。”喻子翔看着她笑了下,“我的意思是,我的冲刺只是苦力活,我是足球场上的蓝领,那个给我传出可能的致胜球的人,才是足球场上的核心。那个人在英格兰是派崔克,在皇马是皮埃尔。他们偶尔在足球场上能做到的事,我永远做不到。我在皇马的老板,或者任何球队的主教练,都不可能为了我专门打造一套体系,哪怕我是世界第一左后卫,但会为了他们。”
所以他对于主教练来说,只是一个玻璃杯。或者说,棋盘上的棋子。朋羊低头看着桌面。“……你羡慕他们吗?”她问。
喻子翔果断摇头,“如果你问我希不希望生来就有那种天赋,我希望,但如果你是问我想不想成为他们,不,我不想。我是我。就像你是你一样,你永远只扣一粒纽扣甚至不扣。”
他说着拿起代表自己的玻璃杯,午后的阳光照在晶莹透亮的玻璃杯上,他透过玻璃杯看着她,“我可以冲一整场,运气好的话,一整个赛季。我职业生涯伤病不算多,我运气已经够好了。但必须得说,这种打法,随着我年龄的增大,对我的消耗在增大,我受伤的概率也在增大……就连喻子延都会提醒我,我应该转型。”喻子翔轻笑着,他拿开玻璃杯,看向她。
朋羊没避开他的目光,也没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