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邶拿出了事先让王忠去买的面具,把其中一个特别狰狞丑陋的戴在了自己头上,然后把另一个看起来甚至有几分英姿勃勃的丑面具给了薄秋,然后拉住了她的手,认真道:“等一会你可不能松开,否则我们走散了,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你。”
这乌压压的人群,早就让薄秋感觉压力山大,万一这要是走散了,又没有联络工具,能上哪里去找人?
王邶看着薄秋这担心的小模样,便又指了指自己头上的面具,道:“不过我头上这面具分外丑陋,到时候万一要是你和我走散了,你便找这街上最丑的那个面具,我就站在我们分散的地方不动,我等着你过来。”
薄秋前后看了看这界面,尽管亮如白昼,可在她眼里,这条街没有任何特征,就连两边的建筑在此时此刻看起来都像是多胞胎一样相似度高到爆棚。下意识反握住了王邶的手,她只嘟哝道:“我跟着你走。”
王邶伸手帮着薄秋把面具戴好,又把自己头上的面具拉到脸上,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最终哈哈笑了起来。
“顺着人群走就是了。”王邶握着薄秋的手说道,“你想买什么,我给你买。”
“他们现在是要走到哪里去?”人群的喧哗让薄秋不得不挨得和王邶更近了一些,她害怕自己声音太小,于是踮起脚来凑到了王邶耳边说话。
王邶觉得自己耳朵被喷得痒痒的,低头去看薄秋,又只能看到一张丑陋的假面,这样奇妙的感官,倒是让他觉出了几分新奇。
“跟着走便是了,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去哪里。”王邶也微微低了头在薄秋耳边去说话,就着夜色,他看到薄秋耳朵微微泛红,接着脚上就被她踩了一下,但握着他的那只手并没有松开。
“我不是故意的。”有面具的遮掩,薄秋理直气壮地说道。
“是得看着脚下一些。”正好人群往前拥挤,王邶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然后跟随唱跳的人群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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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口乐吏已经开始指挥着侲子护僮进宫驱傩,穿着侲子衣服的人们便在乐吏的驱喝下跑跳着进了宫门,宫中架起了火山数十座,此刻也是明亮如昼。
今上与太后在殿台上观赏着驱傩的人群,身后跟着宫妃数人,面上虽然带着笑意,但却与殿台下的人群真心实意的欢喜热闹形成鲜明地对比。
太后病了一场,今日也不过是强撑着出来,不过站了一会便觉得疲累,于是便早早儿让人抬了凤辇前来,回去了自己的昭德殿。
太后走了,今上扫了一眼跟在身后那些低眉顺眼的宫妃也只觉得无趣,但那些狂欢的人群并没有散去,他索性便叫宫人拿了面具来,也不顾旁边侍从的劝阻,就下了殿阁往人群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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