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住呼吸，架起M24，倍镜准心瞄准他的三级头，正要按下左键开枪。

肩膀突地被人拍了一下，力道微重，与此同时她握着鼠标的手歪了一下。

——这枪打偏了。

“余心，6点多了！你快点去打饭，去晚了没什么菜了。”

林思怡边说边抬手还想再拍她一下。

……

许是刚刚的不畅突然又涌了上来，压抑过后的憋闷感比刚刚更甚。

余心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着。

她猛地站起来，想要说些什么。

却终究只是在林思怡一脸莫名的注视下挪开目光，应了一声：“知道了。”

她也没心思再去管电脑里的游戏怎么样了，出了房间，去食堂打饭。

食堂里人很多，余心等了半晌，长长的队伍才终于轮到她。

食堂的阿姨早就熟悉了这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小姑娘，打趣道：“又是打两份？”

余心：“嗯，谢谢阿姨。”

阿姨：“没事儿，看你瘦的，阿姨给你多打两块肉。”

余心听到这个阿姨经常放在嘴边的话，本想像平时一样笑着回应她的关怀。

嘴角却像被大山压住。

只能扯出些微的弧度。

此时的她，像是被密封在罐子里上下摇晃，闷且窒息。

“阿姨，来碗面不要葱。”

余心听到这句有些耳熟的声音。

手里拿着两份打好的饭，愣然回头——真的是他。

他已经换上了战队统一发的训练服，白蓝相间，更衬得他少年气。

像是在篮球场里挥洒汗水，阳光帅气的大男孩。

她已经听见几声女孩子们惊喜的议论。

“快看快看。”

“嘘——小声点。”

“我天，这个没见过的好帅！”

他就像是一颗明珠，等待被发现。

江羿打好饭，直直地迎上她的视线，像是早就知道她在这里，“聊聊？”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直白，又或许是今天的压抑比往日更甚。

余心没有拒绝。

她点头：“好。”

/

两人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

坐下后，江羿并没有急着开口，也没有说明他们是要聊什么。

像是在给她思考的机会，又像是在等她沉静下来。

余心突然就觉得这些在她心里憋闷了很久的话，找到了它的出口。

江羿听完，思索了一下。

“或许你可以让她先试着从拒绝小事上开始。”

“每个人都有向对方说不的权利。”

余心愣愣点头。

像是在迷雾中找到了一丝光亮，她愿意去尝试，走出这片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