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拍着窗户,将窗门拍得吱呀直响。窗外远处那株树形奇特、高大威风的黄桷榕也被这一阵肃杀的疾风吹得枝叶乱颤,彻底地没了脾气。
娇怯的羞涩仿佛被无形地翻了篇。
梅婧回过头来,也随着他开始了没脸没皮的一言一语。
“真好意思,说得倒像是有人愿意花钱买你似的……”
“当然有啦。”
“你骗人!”
“谁骗你了?偶尔我巡房的时候还有客人问我愿不愿意出-台呢!”
梅婧顿时垮了脸,“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家里那位管得紧,一肚皮子的酸水呢,若是我背地里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到时候她可要哭得把城里的那一圈堤岸都淹了!”
“胡说,谁要为你哭了?”
“你说的,”夜生沾沾自喜挑着眉,怀里还抱着软软的兔娃娃,“小玫瑰,你已经承认自己就是我家里那位了,可不能再反悔了!”
梅婧这才惊觉中了套,于是气得扑在他身上揪弄着他两颊间的软肉。
“郑夜生,你怎么就知道欺负我!”
“那要不今天换我在下面,你坐上来狠狠地欺负我怎么样?”
“你想得美!”
“我是想的美啊,宝宝,来试一试怎么样?”夜生眉飞色舞地动起手来,“大冬天的,下午好无聊啊,试一试,我们就试个三分钟你觉得怎么样,说不定你也很喜欢呢?!”
不知道是好奇心作祟,还是天太冷将自己的脑袋冻僵了,等梅婧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当真已哼哼唧唧地抱着兔娃娃在他身上摆动了起来。
从前的她是最不喜欢这个季节的。
冷酷的冬天将天上的水都冻成了冰,连带着人的心也变成了硬邦邦的石头,毫无一丝生机可言。可现如今她的身子暖得仿佛置身温泉,摇摇曳曳,波光旖旎,即便说来矫情,但这的确是她有生之年来第一次觉得冬天也没那么冷飕飕得讨人厌了。
九九年来了。
九九同久久,天长又地久。
梅婧心想,今年一定会是很好的一年。
上个月末,丁桂从巷尾收废品的大哥手里买了台二手的长虹牌电视机,并买了两个铁架子将电视架在了墙上。果不其然,这台32寸的彩色电视机为年前的生意锦上添花了不少,只不过街坊们都爱看完电视再走,使得小店关门的时间也推迟了大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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