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夜生,你不该这样。”明峰涨红了脸,连带着眼眶也透着红光,胸腔更是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剧烈起伏,“你不能看在婧婧没有亲人的份上就这么欺负她!今天我就是她的亲人,我要为她出口气,我必须要来好好地教训你!”
夜生心头一紧,眸光顿时变得柔钝而迫切。
“婧婧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婧婧怎么了?”明峰拧着眉毛,咬牙切齿道,“我今天再来晚一点,是不是就要坏你这里的好事了!”
夜生别开了目光,没去管自己发疼的脸颊,而是取过了茶几上的药递给了明纱。
“既然来了,就别闲着。”夜生不容辩驳地将药片塞进了明纱手里,“你去把这个解酒药给唐姐喂了,我和你哥刚好有些话出去说。”
“啊?”
本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明纱摊着手,有些猝不及防。
“两片,快去。”
夜生说完,也不去管明纱如何回应,而是拖着喘气起伏的明峰,径直地走向了铺着米灰相间短绒地毯的走廊。
明峰没好气地甩开了被他桎梏住的臂膀,继而呼吸起伏,像是失望透顶般地盯着他。
“郑夜生,你觉得你和你老板还是正常的雇佣关系吗?有这么大半夜照顾人照顾到床上去的吗?”
“你有话不妨直说,”夜生急不可待道,“婧婧怎么了?”
“我就问你一句,你老实回答我,”明峰目光灼灼道,“你到底有没有和你的老板上过床?”
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仿佛彻底地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尽管觉得这问题荒唐透了,但夜生还是不得不沉下气来老实答道,“没有。”
明峰心中一块巨石落地,可依旧不减气势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单位的同事会觉得有,我会觉得有,更重要的是婧婧也觉得有,你觉得问题是出在我们所有人身上,还是出在你自己身上?”
夜生一时没有出声。
因为他也曾不止一次想过,唐幸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首先,那肯定是和小玫瑰完全不一样的,因为他的确对她没有丝毫男女之情。可若说是朋友,他们的身份并不对等;若说是知遇之恩,可唐幸时不时总会对他撒个泼,并没有一点长辈该有的样子。但不论如何,有一点他能确认,那就是唐幸确实是一个真心对他好的人。
很显然,从小在女性缺失的家庭环境中成长的他,对这种毫无血缘的异性关怀有些捉摸不透。
唐幸有点像是充当了女性长辈在他心里应有的形象,就好比是一位拥有话语权的长姐。没错,其实他一直拿她当作一位长辈去看待,也知道自己不仅仅要敬业工作,更要在关键时刻去为她扛危险,才能努力地对得起这份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