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
他低声骂了句,飞快地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Omega在分化后的一个月内就会迎来结合热,而发情时必须要得到及时的控制,所以安倪的抑制剂飞速得到了用武之地。
明靳到达客卧的时候,路妄已经在抑制剂的作用下勉强安生了下来。他蜷缩着躺着被子里,圆润的耳珠更像是精细打磨后的红宝石,脸上也绯红一片,湿濡的碎发向两边散开,露出额前的伤疤来。
一个年轻男人坐在床边,正耐心地替他擦汗。
明靳没敢进去,伸手敲了敲门。
蔺臣转头看了他一眼,起身走了出来,顺带关上了门。
你是明靳?
是。明靳收回眼神,你是?
我是蔺臣。
话音一落,明靳心里一声响,像是有什么重物快速从高空落地。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身上的冷意,原来是臣哥,上次家庭聚会的时候我在学校考试,就没有回来,没来得及祝福你和表哥,非常抱歉。
没关系,等结婚那天也不迟。蔺臣指了指门,你们俩是同学?
不错,现在还是同桌,他怎么样?
打了抑制剂,已经好多了。蔺臣没察觉面前人微蹙的眉头瞬间被展平,自顾自地道:他分化得晚,有些特征跟寻常Omega不太一样,这还是他第一次发情,他自个儿都不清不楚的,以后得让他随时把抑制剂带着,幸好今天遇到的是我,否则
他摇了摇头。
明靳抿了抿唇,蔺臣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好比今日,如果路妄没有溜出去,没有遇到蔺臣,那不管他是在客厅发情还是在小道上发情,后果都比现在严重十倍。
行了,我在这儿照顾他,你
我来吧!
安倪从转角处跑了过来,臣哥,哥哥在下面等你,你赶紧下去吧!要是晚了,他又得发脾气了。还有你呀!
他看向明靳,声音小了些:你是alpha,还是别杵在这里了,不安全。
见他那怂样,蔺臣多看了明靳一眼,随后道:行了,那你留在这儿照顾他吧,我们俩先下去。
好。明靳盯着房门看了一会儿,在蔺臣若有所思的眼神注视下迈步离开了。
一楼楼梯口,白寅越脚下像钉了刺,一秒钟都站不住,东走几步西走几步。纪敬捂住眼睛,过了会儿才睁眼:我说白哥,能不能淡定。
白寅越没搭理他,等蔺臣下来后连忙问:臣哥,我哥那小傻比没事儿吧?
没事儿,就是发情期到了。蔺臣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对他口中的小傻比此亲昵称呼发表任何看法,正想走人,就被白寅越拦住了。
后者转头瞅了眼坐在沙发上的人,小心翼翼地凑近道:臣哥,你和安倪他哥你俩?
没错。蔺臣也小心翼翼地问他:般配不?
般配!白寅越竖起了大拇指曾经发誓一辈子保持单身贵族身份并将所有alpha定位为憨批大傻个的臣哥现在正在用亮晶晶的眼神盯着他,除了般配,他啥都说不出来!
我也觉得。蔺臣美滋滋地笑了一声,走到沙发边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俯身道:咱先回房?
安珉伸手撇开他的爪子,脸色很淡:我以为你要在那儿待一晚上。
你少乱吃醋啊!那是我弟,之前不给你说过吗?就白林远之前也提过的那个路妄。见他脸色松动,蔺臣又道:而且我俩都是Omega,我能怎么样?
勉强快乐一点的安珉嗯了一声,起身看了那几人一眼,眼神颇为高傲:我和蔺臣要回房休息了,你们也早点处理好自己。有事找管家或者明靳解决,别来打扰我和蔺臣,我们俩有事情要忙,撤了。
众人:哦。
蔺臣早已习惯他经常发表一些憨批言论的行为,闻言只是翻了个白眼,接着就被抓着出了主厅。
半分钟后,纪敬张嘴:都这么晚了,忙什么啊?社会人士的工作压力这么大吗?
白寅越盯着他:压力的确很大,所以需要互相在深夜里慰藉彼此,最好是能以最近距离,所以等你成了已婚社会人士,你就懂了。
行了,少贫。明靳看了白寅越一眼,朝不远处的管家使了个眼色,带他们去客房休息。
明哥,你住哪儿啊?白寅越多心地问了一句,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他真的害怕明哥为借此大好机会一举报复他家那小傻比。
明靳没搭理他,走过来的老管家连忙拉住他的胳膊,笑呵呵地道:表少爷有的是地方住,小同学,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唉!可是
没有可是!
等等我!
等老管家将白寅越押走,明靳转头上了二楼,直奔客卧。
正坐在小沙发上看小说的安倪:你怎么来了?
明靳走到床边,我来照顾他,你回去休息吧!
那怎么行?安倪连忙走过去将他挡开,你是alpha,路妄是个处于发情期的Omega,你们俩现在不能独处!万一万一,反正不行!
万一你要是忍不住把路妄给那这栋别墅可能就成为凶宅了!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要压字数,所以每天更新的字数会少一些,两天的内容都合在一章里,啾咪~
第14章
啪!
枕边的玩偶被一只手无意识地扫到了床下,发出轻轻一声闷响。坐在床边的人立刻睁眼抬手,第十八次替路妄掖了掖被子。
没有第十九次了。
明靳将被角往下拉了拉,这样才方便他看清路妄完整的的脸部轮廓。
两年前是路妄桃花运最旺盛的时候。
那时候他还没打出路哥的名号来,那些个人就单纯地看上他优越的外形条件,接连不断地进行求爱活动。
胆大的直接堵人,后来在路哥辣手摧花将告白者锤进医院事件后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胆小的每天坚持往那不大不小的课桌抽屉里塞情书,字写得好的就拿出书法功力,字写得不好的就上淘宝买誊写服务,楞是将课桌抽屉变成了情书保存盒。
好在后来老王出面,将那抽屉情书全部收缴到了办公室,还放言再被他看见一封,他就拿着情书进广播室。
自此以后,没人敢再往路妄抽屉里扔情书。
明靳仔细地看着眼前这张脸,想起以前纪敬说过的一句话:路哥长得跟花似的,要不是拳头太硬,我也喜欢!
这话听起来奇怪,并且如果被路妄听到,纪敬一定会被打死,但明靳觉得这话说的在理。
路妄就是长得跟花似的,好看。
被昨夜一场风雨打过,花此时有些蔫儿,颜色并不如以往娇艳,面上还留着水痕。明靳伸手,轻轻摸过他的眼皮,被指腹上的湿润惊得一颤。
而后,指腹下的睫毛轻轻颤动,明靳连忙收回手。
路妄睁眼,定定地看向床边的人,眼前的人影映在水光里,模糊不清,不过对方自带的特有气质足以让他清晰简单地道出对方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