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顾看向陆城。
陆城勉强点头:我和原野关系不错。
姜回再一把扯过乐年:是不是觉得娱乐圈,水很深,很陌生?不用担心,完全不用担心,你拥有天时地利人和。你不是认识乐年?乐年就是哄他两句,立马劲儿劲儿替人升天的小傻子,有这样的师兄前辈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你看,齐述试图给他一刀,他还帮着跑前跑后呢。
班顾有点心动,乐年是挺傻的。
乐年在旁辩解:齐哥那不是本意,他真的是撞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对吧,班大师?
嗯。班顾重重点头,岂止不干净,简直是又脏又臭。
乐年又闷声道:齐哥和父母的感情很好。现在这局面,齐述自己身在在看守所,父母双双车祸离世,精神状态脆弱点的,都能疯掉。
班顾听着乐年说齐述的事,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就好比要找的东西就攥在手里,他却在旁边翻了个底朝天,仍旧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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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九殷看守所。
娄队没有回局里,一直坐在看守所的监控室里反反复复地看着录相,他不大精通电子产品,只能拎过一个小技术员,对着录相不断研究。
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娄队凑近屏幕,好像近一点就能看得更清晰一点。
小技术员说:娄队,我看了,就跳了这么一帧。
怎么说?
小技术员愁眉苦脸:只跳了一帧,其实跟凭空消失也没啥差别,一般来说说一秒有十二帧,一帧也就十二分之一秒。一个人再快的速度也不可能在十二分之一秒跑出监控范围,除非
说说,除非什么?娄队追问。
小技术人员把心一横,拿起旁边的一本漫画:除非用世界替身,时停后
娄队伸手就给小技人员后脑勺一巴掌:尽胡扯。
小技术人员抱着头:要不,真有灵异事件。
娄队瞪他:要讲科学。把烟掐灭在纸杯里,叹气,这咋就整不明白了。
小技术人员摸摸鼻子,八卦:娄队,你们局不是在扶棺巷吗?听说你们那444号洋楼是鬼宅。
胡说,我夏天还去那纳过凉,鬼没撞见一只,蚊子倒挺多的。
小技术人员是都市传说重度受害者:那怎么停了好几个工程?
娄队继续盯着屏幕:哦,你说这啊。好像说地底下有古墓,就先把工程叫停,免得破坏了文物,等探明了再开工,谁知还没查清有没有,那房产公司就破产了。
小技术人员呆了半晌:啊,原来是这样?
娄队点点屏幕上的一点:这这,放大,再放大点。
小技术人员依言放大,然后说:娄队,我可以把现有的有效信息给你修复出来,但无效的信息修复不了。
什么有效无效的,娄队是一知半解,催促:你很不错,修复出来看看。
看守所所长锃光的脑门横疏着几根稀疏的头发,腆着收也不收不回去的小肚子,端着一茶缸茶叶进来,笑眯眯地招呼:娄队还查着呢?
娄队点头,又拉过一把椅子:徐所,坐。
不坐不坐,站着去去肚子里的油。徐所长站在娄队长身后,查出什么来没?
没。娄队叹气。
徐所长哈哈一乐:你能查出什么啊,跟个老鳖似得咬着不放,局里也不回,你们局长电话都挂到我这儿了。倒是我,给你整明白了,咱所里的监控有点故障,常录不上
啊?小技术人员一愣,不是
你刚来没多久,不知道。徐所长打断他。
可这不止一个监控没拍到。小技术人员觉得自己的世界有崩塌的危险,怎么他们所长的话比灵异说法还要不可靠。
全都故障了。徐所长严肃地说。
娄队长转过身:徐所,你别是在跟我开玩笑。
看你看你,就这表情,凶得咧。徐所长连喝一大口茶,拖着官腔四平八稳地说,不要急嘛,听我说。
我听着。娄队绞紧眉。
徐所长拿指头点点小技术人员:这小同志新来的,这边的监控设备给他练手的嘛,我办公室那还有一套,比这先进,高科技,娄队你这老粗估计都整不明白。
娄队就跟听什么天方夜谭似得,徐所长这张中年人平凡有点油腻的脸充满了戏剧的张性。
就知道你不信。徐所长合上茶缸,来来,带你见识见识。
娄队长起身跟上,小技术员偷摸地也坠后面跟了过去,徐所长脚步稍微顿了顿,默认这后面的小尾巴,将二人带到自己办公室,打开一扇门,就见里面高高低低一整面墙的显示屏,一个身穿着制服的警员监察着整个看守所的镜头。
小玖啊,把下午两点到两点十分的,门口、门前、围墙附近的监控调给娄队长看看。徐所长拍拍一个警员的肩膀。
警员立刻调出几段视频,画面清晰,色彩明朗。娄队往前站了站,盯牢屏幕,就见一个衬衫、拖鞋、长发的少年飞奔出来门口,穿过建筑前的空地,快跑到围墙前时一个冲刺,两脚在墙上连踩几下,猴子一样翻了出去。
娄队长都看呆了。
徐所长依旧四平八稳的:我了解过了,那小同志学武的,跟武打片里的一飞几米那是不行的,翻墙可以,知道跑酷吗?跑酷也跑得过去。这些小年轻就是新潮。
娄队长指着显示屏:这么高的墙?
对啊,你看网上视频,一道长,老高的地方他轻功下来,翻个滚啥事都没有,寻常人,两腿都得敲钢钉。徐所长一摆手,行了,这事就这么定性了,娄队难得来一次,晚上在食堂吃点?来仨狮子头,整点啤的,行不?怎么还拉着脸?
娄队长的眉头就没松过,被徐所长拉出监控室,还是觉得哪哪都透着古怪。小技术员也呆,他别是还没转正吧,怎么连所里有这么一套设备都不知道。还有监控室的那位同事,白白净净长得很扎眼,怎么自己好像没见过似得。
干我们这一行,讲究眼见为实,一切妄自猜测都是纸老虎。徐所长语重心长,再呷一口茶,做人做事,要坚定不移。
娄队长被他念得一个头两个大,胡乱地应付几句,然后岔开话题:对了,齐述怎么样?听说他父母赶飞机时出了车祸,无一生还。
徐所长抓抓秃头上的几根秀发:不好。刚才所里接到消息后,跟他谈了谈,特许他留在谈话室里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