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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养圆一只白骨精[娱乐圈]——申丑(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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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亚男露出一个飘渺的笑:我也认识你,你是姜哥签的新人,叫班顾,你长得真好看。我是陈哥的助理,我叫陈亚男。

你好。班顾平板无波地招呼。灰烬散尽余热的时候,就会成为一捧死灰,这个小姑娘的心脏,也像灰烬一样,一片灰色。

陈亚男的眼神有些空洞,笑着说:听说你要上综艺《朋友来我家》,业内很看好这个节目,还没开播,网上就有了热度,先导片的播放量没多长时间就过了千万。你运气真好,有很好的经纪人,又有很好的机会,很多艺人根本求不到。

班顾静静地听她说着。

陈亚男像是忽然意识到话说多了,歉然:对不起,我又说了不该说的话的,我没怎么读过书,常常说错话。

没关系,我也没怎么读过书。班顾说。

陈亚男有些惊讶,笑一下:那是因为你还小。她顿了顿,用打飘的声音说,班顾,你要回去吗?我开车来的,要不要我送你?

好啊。班顾回答。

陈亚男没想到他答应的那么快,愣了一下,然后像下了某种决心一样:走吧,我的车停在步行街外,要走一点路。

班顾不近不远地飘在陈亚男身边,慢吞吞地说:不要紧。

陈亚男的车停在一幢停车楼内的顶层,她心事重重,走路的步子有点急,压根没发现班顾的异样。

班顾看着电梯的数字键一层一层亮起,陈亚男的脸在电梯的灯光中泛着青白色。

陈舆是你家亲戚吗?班顾幽声问。

陈亚男听到他出声,跟大梦初醒一般,勉强一笑:远亲,很远了,几乎没啥关系。陈哥是个好人,他帮了我很多,他是我的再世父母,他对我有再造之恩。

是吗?

是。

电梯一到顶层,陈亚男领头走在有些空阔的停车场通道上,她的鞋子跟不高,三公分,清脆又沉闷地敲在地上,笃笃笃。

这个停车楼,有很多监控。班顾静静地说,黑发柔顺地垂在脑后,拖出一点烟气,意外有些温柔。

陈亚男越走越慢,慢慢在通道上停了下来,转过身,梦怔一般:班顾,你知道什么是再造之恩吗?

不知道。

再造之恩,就是你本来在地狱里,然后有人把你拉了出来。

班顾看着她:也许你误会了,你一直在地狱里。从来没被拉上来。

陈亚男抬起头,飞快地眨了两下眼睛,表情一冷,说:我没有在地狱。

她的车是一辆红色的小车,贴着可爱的车贴,驾驶座摆着几个摇头娃娃,后车窗那放着一个毛绒玩具。很可爱。

走吧。陈亚男木木地帮班顾拉开车门。

班顾坐进后座,不声不响地看着陈亚男慢慢发动车子,将车滑出停车位,慢慢地开到通道上,再顺着旋转向下的车道慢慢往出口开,用手机付了停车费,又慢慢地开到街道上。

霓虹带着一点绚烂而残酷的彩光。

陈亚男从后视镜上看了眼班顾,咽了口口水,过了一个红绿灯,忽然问:班顾,你还这么小,你父母有陪你一块吗?

班顾微微抬了一下头:我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然后轻轻一笑,我只有一人,就算死了,都没人给我办葬礼。如果他死得掉的话,不知道陆城愿不愿意给他办个葬礼,听说现在人死了要送火葬场直接烧成灰他还是继续这样不死不活比较好。

陈亚男死死把着方向盘,又咽了一下口水,她的衣袋里装着一包烟,还有一个打火机,它们硌得她有些难受。她又抬了一下头,从后视镜里又看了班顾一眼,然后飞快地别开:我我听说,每年有十多万人死于车祸。

班顾歪了歪头:是吗?

陈亚男把心一横,说了一个字:是。一咬牙将油门一脚踩到底,红色的小车离弦的箭一样飞驰而去,跟一头愤怒的公牛一般横冲直撞,前头两边的车辆察觉异状,纷纷打方向盘躲闪。陈亚男苍白的嘴唇抖了抖,她要报恩,她要说到做到,她没文化

,但是说出的话就要做到,流泪泣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要说到做到。她看着后视镜里的仍旧镇定自若的班顾,我什么都不会,我什么都帮不上忙,对不起,我想为他做点事。

小红车车头一偏,车胎跟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车子打着横撞上绿化带,一声呯得巨响,陈亚男只觉一天旋地转,脑袋像被人从她的脖子上摘下来,再狠狠地掼到了地上,又像有一根筷子插进她的大脑里,狠狠地搅了一搅,当下不由自主尖叫出声。尖锐的巨痛中,她从无数片破碎的后视镜中看到无数个班顾仍旧好整以暇地坐在后座。

怎么会?她要死了,他怎么会没事。陈亚男在巨痛中模糊地想,等不及她把事情明白,扑天盖地的疼痛将她整个淹没,在她痛不欲生时,又像潮水一样退去,她的脑海里忽然成了一片空白。

似乎过了一个轮回,陈亚男听到了声音。

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陈亚男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班顾仍旧好好地坐在后坐,连头发丝都没有乱掉一根,再看车窗外的景物,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十方娱乐大楼前。

我陈亚男想说话,喉咙却像塞了一团棉花,迷惑又茫然。她做了一个恶梦?

班顾冲她歪了歪头,有一点失望,有一点可惜,有一点悲伤,灰烬最后的余温已经冷掉了。拉开车门,再没看陈亚男一眼,闷闷地垂下头,隐去身形,怏怏不乐地飘进电梯,监控里空荡荡的电梯自动上升,自动开门,班顾再没精打采地从电梯飘进宿舍,盘腿坐在地上,丧得整个都蔫蔫的,拆下自己的几个指骨,充当骰子,咯啦咯嗒,自己跟自己玩了将近一个小时。

他不开心。

.

陆城在书房里画图,班顾在的时候跟狗拆家似得,这两天没回来,他居然有点不大习惯。他的办公桌上多了一个水晶莲花摆件,拿来安顿班顾送他的指骨。小指骨十分满意这个莲花台,回来时不乱蹦哒时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安在水晶莲上充当舍利子。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今晚的小指骨有点蔫头耷脑的。正当放下笔的陆城以为自己疑神疑鬼时,小指骨动了动,从水晶莲上滚下来,滚到他的手边,不着痕迹把他的画笔推远一点,再滚到他掌心不动了。

陆城轻轻一笑,静坐了一会,终是握着小指骨,拿着手机打算离开书房给班顾打个电话,班顾大概碰上了什么事,有点情绪。

.

十方大楼下,陈亚男还没有离开,她趴在方向盘上撕心裂肺地哭,扔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不断地响起信息提示音和电话铃声,直至时钟跳过十二点,到了凌晨时分,手机因为耗尽了电力,这才安静下来。

她哭得再也哭不出来,把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拿出来放到一边,心中生起无限的绝望。她以前是个无能的人,现在她是一个无能的恶人,陈亚男又想哭了,她不敢回去,这么晚了,陈舆应该很生气可她好像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

有人无声无息地拉开了陈亚男小红车的车门,坐进了后座。

陈亚男呆呆地看着来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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