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当时他说的是,金鹏做的事情会让小石子伤心。
现在,这名叫小石子的少年却死在了金鹏屋子后院的水井中。
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正想着,南源突然感到肩上一沉。
侧过头,只见搭在肩上的,是一只泡的发白的手。
很显然,此刻在他背后的,是小石子的怨灵。
他不由转头望向邹景澄,一脸诧异道,
你刚才下井的时候没有碰过这具尸体吗?
邹景澄:当然碰过。
南源指了指身后,那他为什么没爬你背上,直接爬我背上来了?
邹景澄瞬间蹙起了眉。
难道,你是拿了什么东西?
南源举起了手中那块牌子,
你是说这个吗?但这个牌子不像是凶器吧?
邹景澄瞅了眼那块牌子,摇了摇头,
这块牌子我刚才也摸到过,应该不是牌子的原因。
想到这里,他望了眼南源的手绢,
你看看你手绢上面多了些什么线索?
南源不由点了下头。
这次,尸体和死亡地点都找到了,线索应该也有不少了吧?
然而,当他展开手绢后,却发现和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事件五要素中,仅仅只有一个要素
【小石子】
其他什么也没有。
南源不由蹙起眉头,沉声道,
这线索怎么回事?憋了半天才憋出了这一条?这不是死因和死亡地点全都明确了吗?怎么就只有一条人物线索呢?
邹景澄仔细翻看了一下小石子的尸体,随后,他的神情变得凝重,
他的死因不是溺亡。
南源愣了愣,不是溺亡?那他是怎么死的?
邹景澄伸出手,指了指他的印堂处。
却见这具被水泡的发白的尸体上,那印堂中央那道黑色的痕迹格外显眼。
南源:印堂发黑难不成他是中邪了?
邹景澄:印堂发黑只是中医的一个俗称,通俗的来说,应该是他的内脏器官发生了急性的衰竭,损害了肺部功能,呼吸困难而亡。
南源不由掏了掏耳朵,
太专业了,听不懂啊?能不能说的简单点?
邹景澄:简单的说,他是中毒而亡的。
南源一惊:中毒?
邹景澄点了点头,他应该是在落井之前,就毒发身亡了。
南源一脸的难以置信,
也就是说,这里并不是第一死亡现场?是有人把他扔到井里来的?
邹景澄:可以这么说。
南源:卧槽,谁这么恶毒?难不成又是那金鹏?毕竟人是死在他屋子里的,他的可能性最大。
想到这里,他回到了里屋,想再次检查下金鹏的尸体,看看有什么线索。
然而,回到屋里的那一刻,南源瞬间一愣。
金鹏的尸体不见了,仅仅在床上留下了一些他身上流出的血迹。
他一脸惊愕地问向一旁的祁鹭,
这金鹏的尸体呢?
祁鹭瞥了他一眼,我刚给他超度完。
南源一惊:超度完了?他是被谁杀的?
祁鹭:就是井里泡着的那具尸体,那少年拿着刀对着他一顿砍,刀刀致命,把他给砍死了。
等一下
南源指向井口那小石子的方向,
你说是那小子砍的金鹏?
祁鹭点了点头,我亲眼看见的,那小子像是发了疯一眼,眼睛都砍红了,还好我功夫硬,不然说不定我也要被他砍死。
看来,祁鹭超度的过程也不轻松。
南源:这就奇怪了,为什么小石子要去砍金鹏?
祁鹭:是啊,我也奇怪,上一秒这俩还在亲热呢,下一秒就直接给砍死了,要不是我知道金鹏的死亡情节,完全没有防备。
南源顿时有些懵逼:亲热?什么叫亲热?
祁鹭抬头望向他,再次望向一旁的邹景澄,
别告诉我,你们俩搞得这么你侬我侬的,却连床也没上过?既然这样,那我是不是还有机会?
南源:卧槽!你特么说的是这个亲热啊!
听到祁鹭的后半句话,南源不由马上反驳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两个没上过床?
此刻,邹景澄的神情瞬间一怔,
他低声开口道,什么时候?
反正邹景澄也不记得了,南源不由也豁出去了,
音乐考试的时候,我还主动爬到你的床上,你不记得了吗?
邹景澄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随后,他缓缓地点了下头。
有了两人同时的肯定,祁鹭不再作声。
他撇过头,神色看上去越发阴沉。
南源暗自擦了把冷汗。
然而,这茬被他蒙混过去,金鹏和小石子的这茬却是越想越想不明白,
所以说,金鹏和小石子是一对?那不对啊,既然金鹏喜欢的是男人,又为何要对春桃做那样的事情?而且,那小石子又怎么会被下了毒,死在他家井里?
与此同时,邹景澄望向南源,沉声开口道,
你的手绢再给我看看。
南源点了点头,将手绢摘下,递给了邹景澄。
邹景澄仔细看了看手绢。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神情凝重道,
看来,我之前漏了一个重要线索。
南源再次望向了自己的手绢,一脸诧异道,
怎么了?你漏了什么线索?
邹景澄:我原本和你分析的时候说过,在这些事件的基本元素中,时间并不重要。
此刻,他伸出手,指向了手绢上的某一处,
但此刻,我发现,时间恰恰是最重要的元素。
南源看到,邹景澄现在所指的地方,正是手绢上原本就有的考试时间。
在他的手绢上,原本的第一夜,变成了第二夜。
再次联想刚才小石子的事情,南源瞬间也一阵恍然大悟,
也就是说,这尸体之所以爬到我背上,没有爬到你背上,是和这天数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