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期鹤自己特意去各大商场转了一圈,想给唐阮挑一份礼物。
月考那天走廊里还是一阵喧闹,唐阮抱着书包去第十考场。
他和裴期鹤学了半个学期,成绩已经进步到五百名了。
路上看到好多人拿着裴期鹤整理的那份复习资料。
正看着手里总结的公式小册子背,就有个人迎面撞了上来。
你他妈......
唐阮赶紧低头道歉:不好意思!他正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再抬头,看见了张剑不耐烦的脸,还有...对方手里裴期鹤那份资料。
张剑硬生生把脏话憋了回去,回了一句:不好意思。
唐阮直到这天考完都没反应过来,张剑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晚自习他回到教室,裴期鹤桌边已经围了一圈人。
他把自己的桌子摆正,也站过去听他们在说什么。
我真的谢谢大佬呜呜呜,那份资料也太有用了!
我靠我觉得我看一遍那个知识点集锦,今天好多题都会做了!
能不能帮我讲一下物理最后一道题啊,我好像算的不太对。
资料里有物理大题的模板啊,我套那个步骤最后写出来了!
就连张剑都过来推开旁边的同学说:裴期鹤,以前是我不对,我傻逼了,谢谢你的资料。
唐阮叹口气,看吧,就说裴期鹤是一直站在中央的人。
他也不是不想把裴期鹤藏起来,天天只有自己看的到对方的好。但唐阮知道自己做不到。
裴期鹤突然叫他一声:唐阮,谢谢你。
唐阮啊一声,不明白他谢什么。
裴期鹤就当着所有同学的面说:谢谢你那天抱了我那么久。说完还暧昧地冲自己眨眼。
唐阮瞬间就红了,慌慌张张地丢下书往外面跑。
他听见教室里此起彼伏的笑声和调侃。
月考成绩出来那天,刚好是三月十七号。
下午班主任就把成绩张贴在教室门口,喜笑颜开道:我们这次考得实在太好了!她招手示意门外的人进来,给大家每人点了一被奶茶,犒劳一下你们。
江献早就和他们串通好了,大喊一声:今天是唐阮生日...的前一天啊!
唐阮突然被提到,吓了一跳,看见裴期鹤手里捧着一个蛋糕走了进来。
旁边的同学都开始一个接一个往他桌子上放生日礼物,各色包装精美的礼盒渐渐堆满了整个桌子。
灯光猛地暗下来,只有裴期鹤手里蛋糕上的蜡烛是亮的。
裴期鹤就在摇曳跳动的光里给他唱起了生日歌。
歌声随着同学们的加入也饱满起来,听得唐阮感动得憋不住眼泪。
他本来以为今年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但是裴期鹤身上的光,连带着把他也带进了喧嚣明亮的世界,再也不是孤身一人。
奶茶和蛋糕,满满当当充斥了一天的甜蜜和快乐。
唐阮回到家都还在笑,脑子里全是同学们对他美好的祝福,还有裴期鹤送给自己的那个很漂亮的小领结。
他想到裴期鹤就又止不住笑了。
干脆联系裴期鹤,约好第二天早上九点在中心商圈见面。
这一夜唐阮睡得格外香甜。
他一大早就自然醒了,兴奋地穿上自己最好看的小衬衫和毛衣马甲,把裴期鹤送的小领结小心翼翼戴好。
每年生日妈妈都会早起做一碗长寿面,做完后还要来卧室温柔地喊自己起床。
今年自己去吃!
他蹦蹦跳跳地下楼,但偌大的别墅里一片寂静。
唐阮对味道十分敏感,他皱眉嗅了几下,空气里好像有若有似无的铁锈味儿。
妈妈!
唐阮喊了一声,但无人应答。
他以为宋舒意还睡着,就又去她的卧室门外敲了几下,依旧没有动静。
但铁锈味儿好像愈发浓郁了,唐阮后知后觉,那好像是血的味道。
一瞬间他的血液像被凝固了,呼吸停滞几秒,唐阮开始大力敲门。
这么大的声音,如果母亲在睡觉也应该早就被吵醒了。
可直到唐阮用尽全身力气,累得坐在门边喘气,也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在回应。
他冲下来在柜子里找到卧室的备用钥匙,又赶紧上去。钥匙半天都插不进去,手抖得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焦急。
终于打开门之后,扑面的血腥气让他的心提到嗓子眼,有些...不敢进去了。
唐阮又尝试着喊了几声,才缓缓睁开眼。
卧室里床上的被子整齐地叠放在床尾,环顾一圈没有任何异常。
他又往浴室去,按下门把手推开门,里面的场景让唐阮瞬间瘫软。
宋舒意就那么躺在一池血色的浴缸里,脸色苍白又憔悴,但神情是放松的。
好像死亡对她来说才是一种真正的解脱。
唐阮吓得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他知道那是自己的妈妈,但又害怕得不敢上前一步。
从来没有任何面对死亡的经历,当亲人的死亡这么毫无防备出现在面前时,崩溃只是一秒钟的事情。
他颤颤巍巍地掏出手机,双手不住颤抖,好不容易拨通裴期鹤的电话,他在嘟嘟声里期待对方迅速接听。
裴期鹤昨天又熬夜了。
张剑给他道过歉之后又主动加了好友。
裴期鹤试探性地问道:【你是不是认识挺多人的?】
张剑:【是,你想知道谁啊,我都可以帮忙打听。】
裴期鹤:【一个专为alpha服务的公司,里面好像有个高管姓唐。】
张剑没有立刻回复,半夜给他发来了一个文件。
里面说唐疏是陨星集团的总裁,陨星集团是业内口碑相传的alpha公司。据说唐家人世代都培养出了精英顶级alpha,连里面的员工都经过了重重筛选。只不过最近遇到了经营危机,好像和半年前有个什么黑市窝点被捣毁有关。至于裴年润这个人,只能查到十几年前确实就职于这家公司,但后来出差时莫名失踪了,至今没有下落。公司还给予家人一定的补偿。
裴期鹤一震,刚想继续查唐疏这个人,就接到了唐阮打来的电话。
他被唐阮声嘶力竭的哭声吓了一跳,紧蹙眉头站起来拿起外套就要往外跑。
唐阮意识好像都有些模糊,只会一遍遍大声哭喊说:你快来我害怕!
裴期鹤平缓着呼吸冲下楼打车,坐在车上时看了一眼时间,才七点半。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电话一直没挂断,他想尽了所有词句尽量安抚唐阮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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