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月一阵沉思:有龙的图腾。
彭夙点点头。
图腾是金色的。
顿了顿。
图腾旁边镶嵌有很多小宝石,我闲着无聊数了数,二十四颗。
手微微出汗。
哦,图腾左下角,还书了一个字。
什么字?
字嘛,嗯?彭夙,你声音怎么在抖?很可怕吗?慕辞月单手托腮,墨发披散在肩上,有什么问题?
彭夙的声音有些虚浮,就像要飘到天上:那个字是不是执?
哎?慕辞月来了兴致,你怎的知道?
彭夙扶住一旁的石桌才坚持住没跪下去,他很后悔,为什么要问自己教主这件事,不知道还好,可现在知道了这他妈以后的日子咋过啊?
教教主,那不是普通的皇族兵马彭夙苦着脸,似乎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恨不得抓住慕辞月一顿诉苦,一声仰天长啸,那是皇帝的兵马啊!
有一种常识,是说如果今年冬天手上生了冻疮,那么今后年年冬天都会生冻疮。
同样的道理,如果有一天,他遇到了萧卿执,那么今后,他会天天遇到萧卿执。好吧,天天不至于,但七天一次还是有的。
慕辞月从惨不忍睹的记忆中回过神来,忍住想仰天大吼苍天为何与他作对的念头。面前这人是特么萧卿执鬼知道几天前发生了什么,他居然差点把皇帝洗劫了,太牛逼了,简直可以载入青史。
慕辞月回过神来,前几天的屈辱实在不值得细细回忆,就说昨晚睡觉怎么睡落枕了,原来真的是晦气当头,谁也抵不住。
他不会真的被雨滴砸死吧?惹,细思恐极。
原来你是皇帝啊,嗤,对我当真是紧追不舍啊。慕辞月缓缓吐了口气,拽着萧琼轩转过身,可是,那三个问题我已经答过了,你再通缉我,岂不是不守信用?
你自己说过,不在乎被通缉,让我随意。
好像是这回事。
况且,两日前,你似乎劫了我的车马。
一袋山芋罢了,堂堂天子,连一袋山芋都要计较?
为何不能计较?萧卿执理所当然道。
慕辞月感到自己的世界观在今天被刷新了不知多少次:行,我明日就给你皇宫里送十袋山芋,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不能抢百姓的。
不能抢?慕辞月觉得有些好笑:难不成你要我自己种?
萧卿执静默着,没有否认。
换个条件。这特么难道要让他一个魔教教主下地种山芋?这也太离谱了吧?种出来的山芋怕是能吃死人。
可以。萧卿执似乎就等着他这句话,通缉令我可以除了,但今后,若我传唤你,你必须前来皇宫听从发落。
听从发落?恩?让我做你的手下?慕辞月一声嗤笑,你觉得可能吗?
随意。萧卿执淡淡瞥了他一眼,既然你不喜欢与人谈判,那便无需再谈,轩儿,过来。
哦哦,我在!萧琼轩挣扎着想脱离慕辞月的控制,他和慕辞月差距太大,这挣扎本来只能算是无用功,可此刻慕辞月的注意力都在萧卿执身上,哪会时刻顾忌萧琼轩,这一挣扎,居然顺利跑了出去,萧琼轩顿时没了禁锢,在慕辞月重新出手之前,立刻跑到萧卿执身侧,喘着气道,五哥有何吩咐?
萧卿执回眸,扫了眼正因失手而懊恼不已的慕辞月,对萧琼轩吩咐道:去贴个告示,就说,几日前,败月教主妄图劫持皇族兵马,只是
停!
别说了!我靠!这件事传出去,他以后还有什么尊严继续做教主?有什么面子继续出去洗劫?这威胁,比说要杀他还要难以接受一百倍。
慕辞月怒视着萧卿执的背影,面色有些发黑,黑里还带绿,咬着牙:我答应你。
恩,好。萧卿执的语气毫无波澜,就像是在意料之中,顺带挥了挥手把萧琼轩招呼了过来,轩儿,走了。
哦哦。萧琼轩连忙跟上。
眼睁睁瞧着萧卿执带着萧琼轩径直离开,连头都没回,慕辞月黑着脸,站在原地,手里捏着一颗石子,搓来搓去,就像要生生把这块石子捏碎一样。
结局是弄了一手灰尘,石子完好无损。
呵,羊没吃到,反而惹得一身膻,还没来得及报复,又被人狠狠打压了一顿。
这个萧卿执,有些超出他的控制范围了,必须好好整治一番,不然有人爬到了他的头上,这还得了?就算是皇帝也不行。
可是,他该怎么整治他的权力再大也不如皇帝,又被人握着把柄,雪上加霜,当真是强人所难。
心思过重,因此,回到门派的慕辞月,是抑郁的,抑郁到什么程度呢?大概是停止了一切娱乐活动,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研究如何对付萧卿执。
教主?彭夙站在门外,明知道不该多管闲事,可若真的不管不顾就枉费了他小天使的身份,万一教主因此冷落了他呢?只得硬着头皮试探一番,教主你没事吧?
滚。
好嘞!看来这里不需要他,彭夙喜滋滋走到一旁,对着一同前来的青衣男子嘿嘿笑了一声,我劝不了,宋尧你来吧,右护法也要会善解人意啊。
被称作宋尧的男子看着彭夙笑嘻嘻的模样,不禁皱了皱眉:既然教主在气头上,你便不要这般嬉皮笑脸,如果教主迁怒于你,别怪我没有提醒。
彭夙靠在墙上悠哉道:不会,教主才没有那么无情,可宠着我了,就算我把败月教给掀了,教主也不会管我,小事而已,如果教主罚了我,我就给你洗一个月袜子。
吵死了。话音刚落,屋里便恶狠狠传来一道声音,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彭夙最近太过放肆,去禁闭三天,别来烦我。
啊嘞?
宋尧轻嗤一声,拍了拍已呆在原地的彭夙:袜子在我卧室的柜子里,自己拿,洗完了就去禁闭吧。
狠,太狠了。彭夙咂咂嘴,感慨着。若不是多年相处,能看出慕辞月是真的忧郁了,他简直要怀疑宋尧是不是和教主联合在一起整他,不过,宋尧估计没这个兴趣,教主也没那么闲。
宋尧。慕辞月的声音再次传来,宋尧赶紧捂住彭夙的嘴,应了一声,便听到下一句话,你去办个宴会吧,我放松放松。
遵命,教主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退下吧。
属下遵命。
宋尧拉着彭夙就往外走,生怕他一时多嘴再出什么乱子。教主虽然从没真的杀过人,可那向来狠厉的外表,任谁看了,都会心生胆寒。
别添乱了。走出去很远,宋尧才回过头对着彭夙一顿数落,平日你胡闹,我不管你,可近日教主心情不好,你胡作非为也要有个限制,弱冠之年,还不懂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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