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听从我的安排,抱歉。
慕辞月恼怒地紧咬着牙:你这个狗皇帝!
只不过,后面的话还没骂出口,萧卿执便失了意识,双腿一软,倒了下去,萧卿执眼疾手快揽住了他,犹豫了片刻后,弯下腰一把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朝寝殿走去。
慕辞月和萧卿执的身形差距并不大,慕辞月也绝不是那种柔弱型的男子,但萧卿执的力气和身体素质绝不容小觑,这么横抱着一个大男人,居然丝毫不喘气,步履稳健,轻松到就像手中空无一步。
但对于旁人来说,震撼于皇帝怀里的人,比震撼于皇帝的力气要有意义得多。
站在远处偷看了许久的陆玖城已然傻了眼,向来果敢的男子难得脸上出现了些许深思,只不过他深思的东西同以往的谋略有些不一样。
哦吼,原来陛下真的是断袖啊,那如果他也是断袖,应该就不会被陛下看不起了吧?那他是不是就能光明正大地去找萧琼轩了?不过,好像他一直都是光明正大?
躲在远处偷看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陆玖城差点让剑脱手:陛陛下。果然,要做到跟踪陛下不被发现这种事,是不可能的。
嗯。萧卿执像是丝毫不在意让他人看到自己正抱着慕辞月,只吩咐道,朕会将败月教主带入寝殿,你需看好他。
是。
说罢,萧卿执不做停留,继续抱着慕辞月走向寝殿,一路上碰到了多少人,萧卿执不想记,也懒得记。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慕辞月再度醒来的时候,还是熟悉的地方,还是熟悉的被窝。
迷迷糊糊睁开眼,当看清眼前事物时,慕辞月顺利在同一个地方第二次懵逼,并且是加倍的懵逼。
这一次倒是没了赤身的男子站在他面前穿衣服,因为那个男子,躺到了他的枕边。
?!!
这特么
他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复杂来形容了,简直是快要爆炸,炸到忘记自己是谁。
这他妈又是个什么情况?
但看见萧卿执似乎没醒,话语便被慕辞月生生压在了喉咙管里没有发出声,想到什么,突然感到一阵庆幸。
萧卿执睡着啦,那他是不是可以逃走了?
慕辞月欣喜之后,便觉得行动刻不容缓,草草戴上护额,蹑手蹑脚地爬出被窝,忽然感到身上凉飕飕的,低下头,然后惊悚的又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
他的衣服呢?
一股热流冲上脑门,慕辞月几乎是手忙脚乱地下了床,差一点就滚到了地上,勉强扶好床柱才站起了身。
这特么怎么逃?难不成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败月教主赤|裸着上身从皇帝的寝殿里跑出来吗?尼玛的。
慕辞月把拳头握得咯咯响,罢了,啥也管不了了,先找衣服吧,不然他连出门都困难。
从来没有这么窘迫过,从来没有。
然而,围着房间来来回回走了三圈,慕辞月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衣服,他只觉气息有些不稳,恼怒的目光转向安安静静躺在被窝里的萧卿执,有一瞬间,想帮他掐死。
这他妈是变态啊!萧卿执是断袖,不介意和一个赤身裸体的大男人同床共枕,可是他不是!他不是!他很介意!
视线无意间扫到了萧卿执的身下,似乎有紫色的衣料,慕辞月心中一动,眯着眼睛,轻轻走到床前,半跪下身,仔细端详了一阵,继而发现,这确实是自己的衣服。
可是这怎么拿?他是该开心,还是该绝望?
慕辞月抓住衣角,尝试着拽了拽,发现拽不动,换个衣角继续拽,还是拽不动。
孤单弱小又无助
你压的还真是不偏不倚啊,故意的?
衣服没拿到手,慕辞月已累得气喘吁吁,刚想在心中暗骂一声,可萧卿执突然动了一下,惊得慕辞月差点一个不稳跪到地上,心跳砰砰响,幸好萧卿执只是微微一动,便没了后续,看起来睡得很熟。
但被这么吓了一下,慕辞月也警惕了许多,生怕萧卿执是在装睡,便用手撑着床板,俯下身子,凝神瞧着他的眼睛,看看能不能察觉出什么端倪。
看不到情况,便凑过去些,还看不到,那就继续凑,越看越靠,越靠越近,等到鼻子快要贴到萧卿执脸上的时候,慕辞月才如梦惊醒,刚准备把头伸回去,忽然,面前的眼睛睁开了。
世界清净了。
思维停止了。
脑子懵逼了。
就连心脏都快不跳了。
慕辞月瞳孔放大,快速缩回头,惊慌之下猛然倒吸一口气,口水顺利呛到了喉咙里,一阵剧烈咳嗽,咳了半天都没缓过来。
咳咳咳,我咳咳。我靠忒娘!
萧卿执默了半晌,看着慕辞月光溜溜的身子,问道:你身体可还有不适的地方?
慕辞月的身体体格虽然不如萧卿执健壮,那也是堪称完美无缺,轮廓优美,线条分明,只是肌肉没有那么凸显,胜过儒雅书生,却又比习武男子更斯文些,放在青楼,也绝对是个顶梁柱。
然而,身为一个男子,裸着身子给另一个大男人观摩,而且在明知道对面是断袖的情况下,天知道慕辞月此时的心境有多崩溃。
没有。崩溃的慕辞月挣扎着站起身,满脸阴沉,指了指被萧卿执坐在屁股底下的紫衣,我的衣服为什么被你压在身下?你你别看我身子。
断袖归断袖,这么明面看着别人的身子,还占着别人的衣服,也不太好吧?
萧卿执听罢,果然挪了挪位置,把衣服抓起来递给慕辞月,慕辞月连忙接过,不顾萧卿执略带欣赏的目光,三下五除二就把里衣和中衣套上,将衣带系好,正了正护额,强撑出一个笑,笑得太过勉强,顺带声音也有些发颤:我为什么,没穿衣服,躺在你的旁边?
我昨晚替你针灸逼毒,治了许久才将毒除尽,眼见你没有醒来的征兆,我便让你睡在了这里。
提到毒,慕辞月的记忆瞬间被唤醒,忍住想打死萧卿执的冲动:久久不醒,这难道不是怪你下毒下太重了?
为何要怪我?毒针的毒量皆为相同,常人中毒后约一个时辰便能醒来,但你昏睡了整整半天,始终不醒,我昨夜便替你针灸祛毒,所以,你才睡在了这里。萧卿执面色极为严肃,微微蹙眉,你以前是不是经常中毒?
慕辞月一怔,继而轻笑:嗯?你怎么看出来的?
败月教被众人称之为魔教,并非单单只因为败月弟子到处敛财打压,而是因为败月教内部本身便是残酷的争斗。帝王家那一套世袭制,败月教学不来,败月教主之位的争夺方式,说斯文些是禅让,说粗鲁些是踩着前教主的血上位。
身在教主位,几乎没有人愿意主动退位,这便势必要经历一次生死搏杀,成王败寇,在位教主如果不是实在打不动了,是根本不会让位的,每一次教主的更迭,都是两个人的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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