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道软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只是说到一半便停了,低声呜呜呜了好一阵,听起来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这声音小可爱?
萧卿执也听了出来,视线从慕辞月身上移开:轩儿,何事?
门外静了一阵,眼见已经暴露,捂住萧琼轩嘴巴的陆玖城选择放弃挣扎,推门而入,把萧琼轩扣在怀里,俯下身黑着脸道:陛下赎罪,轩儿他无意间经过,属下这就带他走。
这个姿势绝对不好受,萧琼轩在陆玖城的怀里不断挣扎,奈何他的力气远不及陆玖城这种武将,个头还矮了不小,挣扎自然是没用的,只得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他的五哥。
萧卿执随意扫了他们一眼,放下奏折:不必,来找朕,必定是有要事,让他说吧。
陆玖城不敢抗命,只得放手,萧琼轩挣脱出来,大口喘着气,道:五哥,我刚刚看到了大哥的兵马。
萧卿执和陆玖城同时一愣,慕辞月不明所以,问道:你大哥是谁?
萧琼轩似乎才注意到桌子旁边还坐着个人,吓了一跳,待看清是谁,吸了口气,左顾右盼,本能地摸了下自己的脖子,似乎有人正在用匕首抵着他。
慕辞月哑然,这小可爱是上次被绑架出阴影了吗?形势所迫,抱歉抱歉哈。
不用看都知道陆玖城铁定在怒视着自己,心道:哎,真是的,这么护内干什么,生怕我不知道你和你主子一样是断袖吗?护人了不起?我可是被你主子罩着的!
这么想着,便又看了萧卿执几眼。
萧卿执难得没回应他的目光,只是顺着他刚刚的问题淡然道:轩儿所说的大哥,是朕与他同父异母的哥哥,煜王。
我在门派里似乎听说过,煜王啊,庶出的大王爷,萧季痕,对吗?
嗯。萧卿执终于看向他,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萧卿执看他的目光,似乎柔和了些。
陆玖城面对慕辞月,看似无意地将萧琼轩护在身后,转而道:煜王提前回京,莫不是要给陛下一个下马威?
还没等萧卿执回复,慕辞月便轻嗤道:下马威?可笑,他能动得了你们陛下?
陆玖城绷着一张脸:不管怎样,万事当以小心为主。
有能力便不需要小心,就算你们陛下出了差错,还有我呢。
当他掌管的败月教只会抢钱吗?他想护住的人,谁也动不了。
听闻此言,萧卿执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眼里似乎还有些赞许,真真切切,慕辞月敢肯定,这次绝对没看错。
说的是事实啊,谁能动的了萧卿执?就光看这狗皇帝平日里戏耍他的心机和睥睨天下的傲气,还有那宛如变态的武力,能动萧卿执的都飞升成仙了。
言已至此,再说担忧的话显然是瞧不起圣上,陆玖城竟被慕辞月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陛下面前又不好发作,一怒之下,拉着萧琼轩便离开了书房。
走了很远之后,陆玖城一把将萧琼轩的手甩开,怒喝道:谁让你直接过去的?我不是让你有事先和我说吗?
我我忘了。萧琼轩委屈巴巴地看着陆玖城,事态紧急,我便
以前无所谓,可现在陛下的身边,多了个慕辞月,你不要忘了,他对你做过什么。陆玖城缓了口气,很危险,知道吗?
陆玖城语气一软,萧琼轩便拾起了胆子,嘟嘟嘴道:可我觉得,月哥哥不像坏人。
陆玖城嘴唇颤了颤,月哥哥这个称呼,若是让慕辞月本人听到,估计都得吐血三升当场晕厥,在他听来,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恼怒。
那好,你以后就待在慕辞月的身边,是生是死,我不会再管你。
我不要。萧琼轩一把抱住了陆玖城的腰,脸蹭在他的胸口上,而后抬起头看他,咬着牙问道,玖城哥哥是不是又要去打仗?
以往,陆玖城只要说出这些疏离的话,就是要远行,常常数月不见。因此,萧琼轩已经有了条件反射,再加上今日萧季痕带着兵马回京,第一反应,便是陆玖城要与萧季痕做斗争。
陆玖城倒是忘了这一茬,吓到了他,不免有些愧疚,再加上看到萧琼轩两眼泪汪汪的样子,心一软,再大的火也消了,揉了揉他的头。
我不去打仗,放心,南康最近安稳着,不会作乱。想了想,又补充道,至于煜王,你刚刚也听见了,他还没这个资格作乱。
真的?
真的。
眼眶里还有泪水在打转,陆玖城忍不住抬手帮他把泪水抹去,看着萧琼轩一副依赖着自己的模样,难以想象,这也是个王爷。
其实,陆玖城也没真的担心慕辞月会伤害萧琼轩,慕辞月的为人,他已经琢磨出大概了,虽不是菩萨心肠,但也和心狠手辣没啥关系,江湖传闻往往都是不可信的。让萧琼轩离慕辞月远一点,纯粹是因为自己的私心。
就像陛下刚刚恼他打断他与慕辞月二人独处的时光一样,他也恼慕辞月,让萧琼轩的心中又记住了一个人。
罢了,再怎么样,萧琼轩的心中,他还是最重要的,比如,貌似萧琼轩只对他哭过,轩儿的一切一切,都是他的独属。
只可惜,萧琼轩才十七岁,不然嘿嘿嘿
陆玖城第一次觉得,学习陛下主动出击的性格,也是不错的。
第16章炮灰往往看透一切
有一件事是萧卿执没料到的,萧季痕刚一回来,并没有安稳地观察形势,暗中作乱,而是直接找上了门。
这倒并非莽撞,自然是有缘由,萧季痕在外听闻当今圣上和魔教教主关系太过密切,如果真的如传闻所言,那对萧季痕便是大大的不利,所以,便想亲自探查一番。
可偏偏他找上门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慕辞月赖在萧卿执的寝殿里,正玩弄着玉玺。甩到天上,接住,看一看,甩给萧卿执,再要回来。
真开心,真和谐。
登时,萧季痕便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傻在了原地,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瞎了。
先不说萧卿执平日里一副傲慢模样,会陪他人把玉玺当成玩具丢来丢去?再说了,这这不是玩具啊,这是玉玺!玉玺啊!无比珍贵,无价之物,传国之宝!被万千帝王视为最珍贵的东西,这是帝位的象征!
而此时,这个帝位的象征,又被慕辞月抛上了天。
一者玩弄玉玺,一者边陪着玩弄边批奏章,萧季痕杵在门口杵了好一会,眼见没人注意到他,只得自己走了进来,对着萧卿执一拜:参见陛下。
萧卿执很自然地放下笔,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现,将玉玺再次递给慕辞月,淡然回头,目光疏离:何事?
无事,只是臣许久不见陛下,甚是想念,便前来拜见。
慕辞月闻声抬起头,正好萧季痕也有意无意的看向他,视线相触,慕辞月却完全没有与萧卿执对视时的激动之感,只是觉得这人虽与萧卿执同出一父,气质气魄却远不及萧卿执,更别说容颜了,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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