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月好像听懂了什么,当场闭口不言,萧卿执重新拉住他的手,叹了口气,道:可能真的要麻烦你的败月教了吧。
第二日,萧卿执当着全朝廷与谢羽祁的面,亲手将那份保两国安宁的和平协议,撕成了两半。
第61章召集作战力量
谢羽祁也没想到萧卿执能如此果断,甚至都快怀疑萧卿执是不是有了什么点子,可不管怎样,谢羽祁终究是个守信用的人。待散朝后,谢羽祁踩着协议的碎纸,亲手将解药递给了萧卿执,然后心安理得地乘马回了南康。
这一别,战场见。
萧卿执攒着那颗解药,内心百感交集,所幸他内敛惯了,不怎么喜怒形于色,因此在慕辞月看来,他也只是有点不开心而已。
都已经这样了,伤感也没有用。慕辞月安慰性地拍了拍萧卿执的肩膀,看开点,打起来我们也不一定会输啊,说不定弄巧成拙还是你胜了呢!
战争没有赢家。萧卿执回眸看他,我有时候十分不明白,用生灵涂炭换来的江山如画,有什么意义?
每个人想法不一样,就比如我问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义,答案也是不同的。行了,别想这么多没用的,又不是真的生无可恋,把解药给陈太后送过去吧。
萧卿执刚一起步,又被慕辞月叫停:哎,对了,我那伤口已经好了,禁足令撤了哈,我要回一趟败月教。
回去做什么,萧卿执自然也清楚,没有拦着,只是一句嘱咐:注意安全。
哎行了,败月教那点破事还不至于如何伤了我,倒是你这边要注意点,别让谢羽祁再给你下阴招了,到时候中毒的变成你,那就全崩了。
他不会对我本人下招。这句话到了嘴边,又被萧卿执憋了回去,想了想,最终只是一句:嗯。
慕辞月回之一笑,眼中似有千万柔光,与妖异的外表似乎完全不匹配,但又好像本就该如此。
别说慕辞月,大概心如海那么宽,想象力如蚂蚁那么多的彭夙也没想到,日天日地祸害百姓无恶不作的魔教败月教,居然有一天,能上的了战场?
待慕辞月满面红光,添油加醋说完他的雄图壮志,满座重闻皆掩泣,座中泣下最多的彭夙揉揉眼睛,安静了好几秒,才说了句:哦。
反应还能再平静点?
大概是彭夙平日里架打多了,脑回路就有点慢,处理信息的反射弧也是十万八千里,一直到沉稳的宋尧都快发出感叹了,彭夙这才大吵大嚷:我天教主,你没开玩笑吧!败月教要上战场了!哈哈这么刺激吗?那我们干什么?捣毁敌军老巢?我看兵书上说擒王先擒贼啊,那我们直接把对面一锅端了吧?
闭嘴!慕辞月揉了揉酸痛的脑壳,你杀猪呐?对面那是军队!几十万人的军队!你要是能孤身一人捣毁别人老巢,这教主之位我让给你再喊你三声爸爸行不行?
好啊。彭夙搓搓手。
慕辞月简直无话可说,这个左护法,简直是锻炼他脾气的利器,靠谱的时候比谁都靠谱,不靠谱的时候比二逼还二逼。
宋尧上前一把将彭夙拽了回去,俯身道:教主息怒,我们有什么需要做的,还请教主指示。
果然还是宋尧靠谱些。
本教主现在也没什么指令,到时候你们听我媳妇的话就行,哦,就那个狗皇帝,长的挺好看那个,听他的就没错,让你们干啥就干啥,哎对了,他那人脾气不怎么样,你们切记不能把他惹火了,不然后果很严重,能把你折腾到第二天起不了床。
教派全体:
他们好像对自己教主失踪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有了一些认知。
待交代完这些劳什子破事,其他弟子纷纷云里雾里地退了下去,彭夙宋尧对视一眼,齐齐走上前,几乎同时道:教主的伤怎么样了?
不碍事,差不多痊愈了。
这么快?宋尧惊叹。
彭夙很自觉地多嘴道:那是自然,有陛下那么彻夜不眠的精心照料,教主恢复的当然快啊。
慕辞月不知是该夸还是该骂这个二逼左护法,哎,佛了。
宋尧道:败月教已经很久没有练过手了,作战能力不知如何,需不需要我们加强训练。
哎,不必了,都是些散养的崽,加练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让他们自己满怀兴致时刻准备大干一场。
对于即将打仗这件事,慕辞月简直是莫名其妙地有恃无恐,连一向打起架很莽的彭夙都觉得,他们的教主,怎么看起来有十成十的把握呢?是他们太强了还是南康拿不动刀了?
宋尧,你先将弟子们集合起来,这毕竟是战争不是洗劫,把他们思想准备做好了,随时打算刀尖舔血。然而慕辞月想了想,能在败月教待着的又有几个是无用之辈?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些人一直是散养,可能不是很习惯指挥,便又道,不需要逼着他们训练,但是,你要让他们学会听指挥。
一旁的彭夙抢着吼道:这有啥难的?小毛病问题不大
遵命。宋尧习惯性揪住彭夙的后领往回拖,满脸嫌弃,好像再听到左护法的声音就要原地呕吐似的。
这门派散养了太久,经过他慕辞月的调教,这么一个本应充满腥风血雨的魔教,现在比正经门派还要正经。然而,就如同慕辞月所想,许久不碰剑,不代表他们没能力再拿剑。
一听到马上就要搞事情,败月教弟子们都是满眼红光,摩拳擦掌,好像下一刻就能冲上前和人死拼。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忍了一年做良好青年,这群弟子早就憋坏了!
搞谁?教主只管吩咐!保证事半功倍!
打仗好啊,多新鲜,我还没上过战场呢。
什么?我们要和皇帝老儿不,和陛下并肩作战?
放他娘的屁,注意称呼,那是教主夫人。
啊?真的?教主你什么时候好这口了?
我之前就说教主是那个什么袖,你们都不信!还是我最靠谱吧?
教主,你在皇宫待了那么久,是不是
慕辞月:
彭夙杵在一旁嘿嘿嘿笑着,被宋尧瞪了一样,便换成了在内心不动声色地偷笑。
眼见话题越聊越偏,简直能从天南扯到海北,慕辞月清清嗓子,摆出一副正经严肃的模样,满身威严之气,刚刚还吵吵闹闹的弟子们瞬间安静,一群小魔头各个乖的像鸡崽,耐心听他们伟大的教主发表开战感言。
没什么文化的慕辞月憋了半天,也找不出什么斗志昂扬的词汇,满腔凑热闹的热血只化成了一句:大家随意随意啊,随便赢赢就行,开心最重要。
底下是一片听起来朝气蓬勃实则漫不经心的声潮:谨遵教主命令!
大概是这样的高呼附和实在少见,偶尔高呼一次实在不容易,每个弟子都在捧慕辞月的场,有的是闲着无聊,有的是凑热闹一起喊,也有刚刚抠完指甲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什么的,但总之,喊声一波比一波齐,一波比一波高。
若不是喊声突然戛然而止,慕辞月真的要沉迷在这样的捧场中。
然而,转账发生的太快,就好像看到时夜复活了似的,刚刚还热闹的大殿瞬间静了,身后有一股阴森森的气息,慕辞月察觉到不对,忙一回头,正对上一张俊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