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是惊讶,有人说是激动,说到后来,也不过一句。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连喷茶都好看。
不过当时,慕辞月喷茶之后,还是得到了其他人的冷言。
果然是没教养有人小声嘀咕。
慕辞月:
这不是没教养,这是真的忍不住。
三日后,就这样莫名其妙变成明日了?这提前的也太狠了吧?
那个慕辞月嗓子眼里还呛着茶,能不能等那位袁姑娘把琐事忙完了再见面?
不行。慕玄不轻不重道,能早一点就早一点,万一她看上了其他人呢?岂不是错失良机?
若换做以前,败月教主一定满腹自信地说一句:那她看见我的时候也会移情别恋。可现在,慕辞月是真没这个兴致,他感觉自己就像货物家禽似的,被人推出去卖也毫无办法。
耽误几日,应当不会
行了,都和人说好了,现在反悔,袁家会生气。慕玄直接断送慕辞月的希望,你今晚好好沐浴一番,我会派人来你的府中,对你精心照料。
慕辞月彻底放弃抵抗,准备听天由命,不必了,就用原来的人吧,挺好的。
晚宴嘈杂,令人头大,慕辞月不是厌恶热闹,只是以前在败月教的宴会,他都是坐在首座,想干嘛就干嘛,现在他却要遵循各种劳什子礼数,整个人都被禁锢,实在不好受,烦躁之余还要摆出一副笑脸还要对自己那些兄弟姐妹们应接不暇。
嗯,之前一直没出过府。
嗯,二十二岁。
嗯,我也觉得我长得很好看。
嗯,那是自然,能娶得那样一位美人为妻。慕辞月咬牙,自然是荣幸。
哎,这慕府不能待了,怎么一个个的比彭夙还八卦,问天问地,恨不得把他今天穿的亵裤颜色都问出来。
待他身边稍微安宁了些,慕辞月缓缓神,嬉皮笑脸问慕玄道:那个,父亲啊,你能不能让我在朝廷里混个官当当。
慕玄惊了。
其他人也惊了,就连慕恂都愣了一下,做官这等事,说做就做?这人是有多无知,还是有多么狂妄自大。
狂妄自大的慕辞月说完才意识到,他现在和皇帝又没什么关系,若在北岳,他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估计想做丞相萧卿执都能答应,可在南康,他只是个卑微的平民,啥也干不了。
之前也没考虑过这个啊难道萧卿执也疏忽这个问题了?
慕辞月就这样陷入对未来的沉思,一直沉思到了夜晚。
慕玄确实派了几个人来他的府中作为侍奉,慕辞月赶也不好赶,只能当做看不见。这里不比皇宫,沐浴只能用桶,慕辞月难免会怀念皇宫的大浴池。
一想到皇宫,就会想到萧卿执,再想到他们都已经好几天没见了,念及如此,慕辞月表示很忧伤,然而,他的忧伤在出浴后变成了欣喜。
一直灰色信鸽徘徊在窗前,慕辞月心中咯噔一声,来不及整理好衣物便急急忙忙打开窗,将信鸽腿上绑着的小信筒取下。
他刚刚找到落脚点就给萧卿执发信了,萧卿执能这么快掌握他的地址送信,也是十分高效率。
信一打开,豁然便是那个人的字。
第一行就是看起来毫不走心的一句:几日不见,甚念。
然而慕辞月很清楚,萧卿执能写出甚念两个字,那是一万分的不容易,足以让他保存好留个纪念。他之前还想着,正常来说,萧卿执来的第一封信,会不会是:几日不见,你死了没?
情况已然知晓,无须担忧,南康朝中之人我已收买了不少,届时我会让他们举荐你做官,切记,必得上将之位,否则无太大用处。
上将
搞个屁?当个官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让他当将军?
萧卿执这封信就几句话,没有问候,如同交代任务一般,只是落款下还有一句话。
相信你,加油。
生活不易,哎。
慕辞月不自觉摸向胸口,摸到了一个凸硬的物件,那是萧卿执送他的木梳,他一直随身带着,不曾丢弃。
慕辞月收好信件,又回了一封,他的信更简介,草草一句:快些结束,这些人催我成亲,很烦。
翌日,慕辞月被慕玄生拉硬拽,拽到了袁府。
袁府较慕府,显然是阔绰了不少,袁家家主待他们还算客气,引为上座,各自沏茶,招待到慕辞月一肚子窝火气也就这样消了。袁家主脸上挂着笑,只不过那笑容有些麻木,亲切之余,更多的是埋藏在深处的疏离。
慕玄没说,慕辞月也就当没看见,坐在那尽量使自己不怎么显眼,听自己老爹和袁家主有一发没一发的聊着天,百般无聊,干脆把杯盖当成玩物,在手上转着,拿着杯盖的手白皙修长,煞是好看,正转的开心,忽的传来一道女声。
我说了不见,那慕家九子,叫什么慕萧的,我听都没听过,想来也不是多有名气之人,这些日子我见的人多了,都不过是些纨绔子弟,成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都说自己好,是个君子,马上就要和北岳开战了,他们怎么不上战场呢?
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慕辞月:
估计是把姑娘人惹毛了,这些话几乎是喊出来的,义愤填膺,满腔热血,显得人出奇彪悍。
这是哪家姑娘啊?这么辣?
还没等慕辞月幸灾乐祸这家姑娘是哪位可怜小公子的菜,便见得袁家主一阵蹙眉,对着刚刚那道声音呵斥:寐儿,不得无礼!过来,这位是慕公子,快前来拜见。
慕辞月:
噗!袁寐
百媚千娇百媚千娇
这已经不是审美炸裂了,这是整个脑子都崩了。
啊,就是今天来相亲那个?声音显得很不耐烦,等下啊,我把这个核桃打碎就来,嘿嘿来了!
慕辞月表情发僵。
怪不得这位袁小姐都已经相亲那么多日了,还没能和人凑一对,这这这简直就是糙汉子的心配上女人的皮。
然而,当来人推门进入府中的那一刻,慕辞月还是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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