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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以为我爱惨了他——苦艾加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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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骆北斜眼看了看他带着倦色的面容,心里隐隐生出一丝怜惜来。

这风华绝代的人儿,无论什么时候,在自己面前都是乖巧听话的。

自己堂而皇之的把他看成凤月华的替身,他便默默的隐忍接受,却从不掩饰眼中的深情眷恋;自己要他在朝堂上和江湖中出谋划策,他便尽心尽力,为自己的宏图霸业殚精竭虑。

萧骆北替他掖好被褥,静静的打量了一会他的睡颜。想到他为了今晚的大计,必定是耗尽了心力,又在车中被自己折腾了两次,才会如此的疲惫不堪。

也许,自己应该对他好点。

这个念头在萧骆北心中一闪而过,他正伸手随意捏了捏慕晚舟白皙的脸蛋,忽然感到窗外有人掠过。

他信步来到院中,一个鬼魅般的身影正立于月下,衬着清香白梅,挺拔却又形单影只。

正是方才隐匿在尚书府别苑中的那个黑影慕晚舟身边的利剑、当世第一高手陆逐川。

他狭长的凤眼中不带任何感情,即使面对九五之尊,那份冷酷与煞气也丝毫不减。

萧骆北常常都觉得,陆逐川就像一具只知道杀人的木偶。他是慕晚舟身边最好的剑,也是最可怕的剑。

你怎么来了?萧骆北抬了抬眼皮。

陆逐川目光越过他,往屋内望了望。

你家主子睡熟了,你回吧,今夜不必候命了。萧骆北懒懒抬手。

陆逐川似乎松了一口气,正要离开,萧骆北又道:等等。

陆逐川并未回头,却停下了脚步。

过几日,你家主子会出京迎接临安王回朝,朕要你一路上好生护着他。萧骆北淡淡下命。

陆逐川点头,动作几乎细不可察。

萧骆北略一迟疑,又道:尤其是别让他与临安王单独相处,懂吗?

陆逐川未答话,却微微侧头,锐利的目光盯住了萧骆北,似乎在探寻他话中的真意。

萧骆北嗤笑一声:看来玉势的事你也不知晓。随即果断挥手:退下吧。

陆逐川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花丛树影之间,就好似他从未来过此处。

萧骆北的目光落在他离开前的阴影处,许久无法挪开。

在这个安静又寒冷的冬夜,他刚刚才结束了与慕晚舟的一晌贪欢,换作往常,他本该十分餍足,同时又觉着无比空虚,会不可抑制的想起凤月华。

但今晚却很奇怪,许是慕晚舟睡梦中脆弱的容颜触动了他,他偏偏想起与慕晚舟初次相遇的情形来。

一年前的琼林宴,恰好是凤月华的忌日。本该前去犒赏各位才子进士的萧骆北,独自喝了个酩酊大醉,压根就没去琼林宴。

他屏退了所有人,守在宫中为凤月华设立的灵堂,紧紧抱着牌位贴在胸口,就像抱着一个溺爱的孩子。

偌大的皇宫此刻就像一座孤岛,将萧骆北困在其间,令他呼吸困难。自从失去凤月华的每一天、每一晚,他都备受煎熬。

灵堂的门口传来响动,一名小太监战战兢兢进门,跪倒在地:

圣上

滚出去!萧骆北跌撞着起身,抓起案几上的烛台向他砸去,朕吩咐了任何人不许来打扰!

小太监吓得直打哆嗦:奴才、奴才知罪只是,临安王差奴才来问圣上几时前往琼林宴

萧骆北拔出了佩剑,摇摇晃晃的劈过去:找死!

他过于恼怒,几近失去理智,又被酒精麻痹了大脑,没有注意到这名小太监的长相十分面生。

小太监慌张的往一旁躲开,却是趁机靠近了萧骆北几尺:圣上息怒圣上息怒

萧骆北只觉得头晕无比,此刻也没有精神与一个奴才多作计较,踉跄了两步便挥手让他退下,却见他骤然起身,朝自己扑来。

他袖中的寒刃在面前一闪而过之际,萧骆北才隐隐意识到不妙。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锋利的薄刃已经逼至了萧骆北胸口,下一瞬,便可轻松贯穿他的心脏。

但,却骤然停在了咫尺。

一柄利刃插在小太监的背后,他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用力扭头往后看去,却在转瞬之间轰然倒地。

萧骆北跌坐在地,也忍不住往利刃飞来的方向看去。

一张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子的脸,带着寒霜般的冷气,正冷冷打量着自己。而他旁边的那人

萧骆北的瞳孔急剧收缩了。

是凤月华!

怎么会?怎么可能?!

但那熟悉的眉眼,满满的忧虑神情,一模一样的清瘦身形,这世上哪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萧骆北摇晃着起身,三两步奔上前,一把将对方紧紧搂在怀里。

月华、月华他喃喃叫着,酒气喷在对方脖间,语气中尽是狂喜,又是难以置信。

怀中的人微微一愣,轻轻的、却是急促的开口:

圣上,臣是新科探花慕晚舟,在方才的琼林宴上得知兴许有刺客,前来救驾。圣上可有受伤?

萧骆北如遭雷击,蓦的丢开了他:你说什么?!

他焦急的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最后目光死死盯住了他右眼下那道浅疤。

慕晚舟朝陆逐川点头示意,陆逐川退了出去。

圣上慕晚舟扶住他,柔声劝慰道,臣长得很像您的那位故人?

萧骆北的酒已经醒了大半,他冷笑一声,抬手便给了慕晚舟一个重重的耳光。

你也配像他?!他恶狠狠的咬牙道,你竟敢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慕晚舟捂住脸,缓缓抬头:臣知罪。圣上对这位故人如此情深义重,实属难得

他眼中没有惧意,却有无限的唏嘘和惋惜,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悸动。

好似他被萧骆北的这份执念深深打动了一般。

萧骆北冷哼一声:新科探花慕晚舟?就凭你刚刚的冒犯,便足以定死罪!但朕念在你救驾有功,不予计较。至于长相

他用力掰过慕晚舟的尖下巴,危险如狼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被掌掴得有些发红的脸颊。

呵,还真是有些像萧骆北忽然笑了,还未完全消退的醉意又涌上来,浇灭了他的理智。

觉得难得是吧?他不由分说的将慕晚舟薄薄的身子按倒在灵堂前的绒毯上,那你便代替他,来体验一下难得的天恩吧!

他借着酒力,以及心中埋藏许久的悲伤和愤懑,埋头狠狠吻住了慕晚舟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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