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北,真好看慕晚舟眼中映出瞬息万变的烟花,喃喃道。
嗯,是很好看。萧骆北却牢牢盯着他。
他从前不喜烟花这种浮夸的玩意,每次都觉得吵闹、无聊,宫里也甚少允许燃放。但此时此刻,他突然有些明白,喜欢烟花的人的心情。
所谓烟花这种东西,大概便是要这样跟另外一人手拉手、肩并肩,没有旁人打扰,眼中只有彼此的时候,安安静静站在一起观看的。
这一刻,他完全想不了其他任何事、任何人,只被眼前这无意之间泄露了最真实模样的美人深深的吸引着。
连凤月华也进不来他的脑海、他的心。
萧骆北永远无法忘记这一刻的心情。
他将慕晚舟的身子轻轻转过去,捧起他的脸,吻了上去。
慕晚舟似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微微往旁边躲了一躲,但很快便顺从的闭上了眼,认认真真的回应起这个吻来。两人紧紧拥在一起,温柔的辗转亲吻着彼此。
不带任何欲望、完完全全纯粹的一个吻,就像相爱许久的情人。
慕晚舟脑中有些混乱,但他是真的想萧骆北了。在这个心绪烦闷的夜里,萧骆北的出现迅速的填满了他心中本在无限扩大的那个空洞,将他从向深渊坠落般的恐惧和空虚中拯救了出来。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去多想,哪怕只有这短短一瞬。
在这一吻中,他隐约感觉到,萧骆北就像是爱着自己一样。
许久,烟花的光芒由明转暗,四周也安静了下来。两人微微分开,慕晚舟冰凉的手指抚在萧骆北俊秀的脸上。
殿下他如同陷在一触即破的梦幻中般喃喃道,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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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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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觉得一起看烟花很浪漫,如果说晚舟第一次对狗皇帝有一丝丝的好感,大概就是今夜了
他脆弱迷茫的时候,狗皇帝正好在他的身边,并且表现得还不错
但是我能说其实我越写越喜欢逐川了吗hhhh
特别是我现在写到后面几章逐川的隐忍和默默深情的时候,把自己写得好难过
不过坚持1v1不动摇的,后面慢慢狗皇帝的爱也会越来越深
第十七章
接下来的事态完全失控,已经不是两个人能用理智或者言语所能解释的了。听到殿下二字的时候,萧骆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砰的断了,吞噬了他的理智,又使他焦渴得欲壑难填。
上次慕晚舟被下药之后也是这般叫他,然后露出了他最接近真实的那一面。而今夜,没有药物,没有惩罚,他却清清楚楚的又这样叫了。
两个人的心,从未如此的接近过。
萧骆北怎能放过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他甚至等不及将慕晚舟抱进内室,便直接将他摁在了朱红色的宫门上。
两人的唇再次重叠的时候,萧骆北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他时常感到的焦躁和不安,皆因慕晚舟平常那乖巧、顺从又痴心的模样。不只是愧疚、不只是看着一个太过与凤月华相似之人的痛苦,而是,自己隐隐发现了,那样的慕晚舟并非完全真实的慕晚舟。
那怎么行?他是自己一个人的晚舟,要百分百的才可以。
于是,只能不断的抱紧他,让他一遍一遍的烙印上自己的印记与气息,让他完全的、一寸不漏的属于自己。
就像此刻这般。
晨曦染上了承掖殿,准时将萧骆北唤醒。
醒来的第一个念头,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抱旁边的人,却抱了个空。萧骆北侧头,果然见枕边空荡荡。
晚舟?萧骆北蹙眉坐起身来,便看见对面的案几旁,慕晚舟批着衣衫正执笔写着什么。
圣上醒了?慕晚舟嗓音很温柔,并未回头,继续埋头书写。
萧骆北下榻来,批上衣衫走到他身后一把将人搂住,颇为不满的低声道:怎么自己起来了?
慕晚舟抬起水汪汪的眼睛,冲他莞尔一笑:臣在写给陶公子的回信。
昨夜除夕宴后,两人无比纯情的一吻,又疯狂了一夜,慕晚舟还没来得及邀约陶煜。
朕来帮你。萧骆北懒懒道,从后面强硬的捉住他的手,蘸了墨,在纸上接着前面的内容写下三日后午时三刻、玲珑阁见几个字样。
慕晚舟任由他胡闹,乖乖配合着,漂亮利索的写完了信。萧骆北迫不及待的丢了笔,又搂着他,从后方热情的吻他的耳垂:
昨晚喜欢吗?嗯?
昨晚二人从室外的门边一直做到室内的地板上、绒毯上、书桌上,最后还食髓知味的回到榻上又做了一次。
喜欢。慕晚舟脸一下便红了。
萧骆北满意了。但他总觉得慕晚舟似乎好像又变回了平时那个把自己小心翼翼藏起来的样子,不再是昨夜那般完全的敞开心扉接纳自己。
他想,是因为自己此前对他太过不好了。
总是明目张胆的拿他当凤月华的替身,还时常凶他、斥责他,动不动就给他脸色看。他一定内心对自己有防备,一时还不能完全放下。
以后,要对他再好些。他这么爱自己,一定迟早会慢慢卸下心结的。
他要那个百分百的慕晚舟,做梦都想再看到他为自己彻底痴迷沉沦的样子。
这个时候,萧骆北还是坚定不移的这样认为着。
大年初一,萧骆北必须去慈宁宫去向太后拜年,搂着慕晚舟写完信之后便匆匆离去了。慕晚舟用短笛声唤来孙剑,让他将信送给陶煜,见天气不错,雪后初晴,便出来院中走一走。
院中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山石、梅花、亭台楼阁都被皑皑白雪覆盖,美得如同仙境。慕晚舟刚出门,便见到一身素白的陆逐川立于梅花旁,闪电般的出剑。
一道黑影微微一闪,一段梅枝已在他的手中。而剑已回鞘,好像从未曾□□过一般。
他清冷煞气的身姿配着这纯白无垢的世界,倒也相得益彰。
逐川,早。慕晚舟微笑着跟他打招呼。
陆逐川略一点头,他手中那支清香扑鼻的梅花只得三四朵,却是开得最盛的状态。淡黄的花瓣抖掉积雪后,馥郁的芳香像累积了许久一般幽幽袭来,沁人心脾。
陆逐川随手便将梅花插在慕晚舟乌黑的云鬓旁,就在耳后的位置,然后抱着双臂煞有介事的端详了一番,不带一丝感情的道:
难看。
敢这么随便的说慕晚舟难看的人,这世上大概也就只有陆逐川了。
慕晚舟哑然失笑,却将梅花往发丝之间插得更稳了些,郑重的答道:不知不觉五年了,谢谢你今年的新年礼物。
这是二人多年来的习惯,每年的新年第一日,陆逐川都会送他一枝花,有时是插到他发上,有时是递到手里。至于花的品种,完全由他的心情和当时的环境随机决定。
陆逐川没有就这个话题再说什么,却是冷冷问道:暴君昨晚来了?
嗯。慕晚舟点点头。
陆逐川狭长的凤眼露出一丝不可思议:你真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