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见微看童少悬气急败坏小脸通红,心里辱骂自己太禽兽,嘴上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继续招惹她。
童少悬气呼呼地一撇袖子:懒得与你多说。便走了。
唐见微跟上去贱兮兮地追问:阿念什么时候再淬炼一瓶雨露丸?
童少悬一个急停就要回头痛斥她,结果唐见微跟上去的速度极快,两人迎头相撞,咣的一声,童少悬感觉自己的脑门都要裂了。
唐见微,你这是脑袋吗?分明是石头!
唐见微眼角也挂着眼泪:别看是个坤,除了脾气脑袋也挺硬。
童少悬抬腿就要踢她,唐见微欢喜地哎了一声,轻巧躲开,没想到她身后就是水井,童少悬这一脚直接命中水井。
童少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捂着脚蹲在地上。
这,阿念,你没事吧?没怒吼也没斥责,看来是真疼了,唐见微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生怕童少悬会突然跳起来咬死她。
童少悬再抬头时涨红了脸,大眼睛里挂着眼泪,不搭理唐见微,直接回房去了。
唐见微和她保持距离跟在身后,要一块儿进屋的时候,被她关在了门外。
唐见微:
紫檀路过:怎么了三娘,怎么不进屋?
唐见微尴尬地笑笑:我,看看月色再进去。
谁能想到成婚不到俩月,她就被媳妇关在门外了呢?
紫檀好奇:啊?今晚这么厚的云,哪来的月色?
唐见微又沉默了。
紫檀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暗暗吐了吐舌头,赶紧跑开。
待东院没人了,唐见微才轻轻地敲门:
阿念,阿念?哎,放我进去嘛。
童少悬没搭理她。
唐见微在心里念了一句:还说不是坤?就要人哄。
是我错了,我不该胡乱开玩笑。你放我进去,我当面向你请罪看看你的脚有没有受伤好不好?
门依旧没动。
唐见微长叹了一声:外面可真冷啊,这风刮的,我衣衫都透了,头也开始痛了
此话说完,门吱嘎一声开了。
站在门内的童少悬黑着脸说:唐见微,你什么时候嘴里能有句真话?
唐见微搓着胳膊:我没说谎啊,我真的冷。你听听这呼呼的风声
紫檀不都说了,今夜这么厚的云,要有风早也被吹跑了。
哦是吗?我家夫人果然见多识广才高八斗博古通今。
原来拍马屁就是请罪啊?
不是不是,拍马屁是拍马屁,请罪是请罪。而且我夫人知道我在胡说却依旧开门,果真是心疼我。
我只是为了拆穿你才开门!走开!童少悬气急败坏又要关门,唐见微赶紧挤进来:
阿念宵夜想吃点什么?我这就去给你做!
又要用食物来收买我?
肯定不只是食物,咱们阿念想要我怎么赔罪我都配合行不行?唐见微可怜巴巴地眨眼睛,尾调软得不成样子。
童少悬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快被她弄死,完全不敢看她:
行啦,你好好管管自己这张嘴就行。
倒是想要些别的赔罪,也要唐见微能配合才行。
童少悬苦恼万分,自己的脑子里似乎被唐见微灌进了乌七八糟的事儿。
以前她可不是这种人!全都是被唐见微污染的!
唐见微发现童少悬可真是太好哄了,即便再生气,只要一示弱一卖惨,立即心软。
唐见微在得意的同时也开始担心,就她这性子,若是往后到了博陵,真有一群小妖精往她身上贴的话,她是不是轻易就被拿下了?
那可不行,唐见微将浮屠塔打开,所有护肤膏脂全数铺开,一层层往脸上抹。
站在一旁等着继续被哄的童少悬:
我说不用赔罪,你还真不赔了?
好气!
.
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落了几场轰隆隆的春雨,倒春寒的威力明显下降,夙县热得比博陵快上许多。
袄子是穿不住了,唐见微那一箱子五彩斑斓的襦裙总算能派上用场。
这几日护肤做得勤,整个人颜色亮丽了一层,尽管日日还要去那庖厨烟熏火燎,但她从未将装扮的事儿落下。
相比之下童少潜简直能用蓬头垢面来形容。
童少潜特别好奇地向唐见微取经,如何才能做到泡在庖厨之中还能一日靓过一日?
唐见微说:首先,你要有个媳妇。
童少潜:我干嘛要有媳妇?我还等着嫁个如意郎君呢。
唐见微听她这话不像是随口一说,心中惋惜可怜的白二娘,估计也只能当个干妹妹了。
春日真是好时节,万物复苏,童少悬的个子也跟那春笋一般,节节往上蹿。
那日唐见微和她面对面,忽然发现平视的时候,居然平视的是她的小鼻尖,以前起码大差不差还能瞧着眼睛。
你又长高了?唐见微极有危机感地问道。
好像是,仰光她们都说我个头高了不少。哎,想要知道长没长高那还不容易?反正你是没长,过来和我比一下就知道我高了多少。
让唐见微过去比身高的童少悬没等她答应,便自个儿乐呵呵走过来,非要和她比。
去去,一边去,谁说我没长?
你哪儿长了?和来时一模一样。
我默默在长,不像你这般嚣张。
童少悬被她这句话逗得开怀大笑,可到了晚上却是笑不出来。
这几日夜里她时常抽筋,唐见微在她怀里睡得好好的,突然被掀到床角,回身来看时,发现童少悬正捂着腿喊痛。
抽、抽筋了!
快!唐见微立即指挥她,马上站到床下,站直了立马能好!
我哪站得住啊!
真的可以!快站!
童少悬听她的话忍痛下床,果然没站住,一屁股墩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