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这么些日子她也憋得有点难受,就想出门和朋友走一走。
没想到那朋友居然和秦六郎里应外合,将她骗了出来。
那日直到午夜,庄家夫妻都没能找到女儿。
待他们精疲力尽,暂时回家的时候,却发现女儿的头被挂在了他们家门口。
庄三娘她阿娘当场晕了过去。
女儿被杀,他俩连夜跑到县衙击鼓鸣冤。
可是佘县令在调查了仅仅四十天之后,就宣告找不到凶手,将此案压了下来。
而那秦六郎依旧在夙县大街上游荡,肆无忌惮,甚至还跑到庄家府上耀武扬威,将他们家人打伤。
生怕继续留在夙县会被杀人灭口,他们一家子被迫无奈,只能搬到了阑县这儿,靠一亩三分地辛苦过活儿。
听完当初的遭遇,唐见微她们都万分震惊。
这佘永明实在太卑鄙,居然能包庇杀人犯到这个地步!
童少悬听完这惨无人道的恶事,强行压住内心的怒火,拿出了阮县令给她的查案符,放在桌面上道:
接下来我想问的事情可能有些残忍,但它关乎到能否将杀害庄三娘的凶手绳之于法,所以我希望二位能够与我详细说明!
庄家夫妻看了那查案符,相视一眼之后热泪盈眶:你们可知我们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只要能够抓住这歹人,我们愿意做任何事!
童少悬带着一腔愤恨不怕平的怒意和郎朗正气,提声道:
二位放心,杀人偿命,正是亘古通今不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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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夙县篇完结~
第144章
冷月高悬,寂静的街道上只有一醉汉,手里拎着酒壶唱着小曲,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本该在一刻钟之前就到家了,可无论他怎么走,都好像在原地打转。
奇怪
秦六郎停下脚步向四周看了看,这儿是哪?
好像走错了方向。
怎么回事?
秦六郎停下脚步向四周看了看,这是什么地方?
他为什么会走到这儿来?
这是一条通向城外的小路,再往前走就要出城了。
这地儿偏僻,平时白天都少有人来,更不用说寂静的夜里了。
都是今晚那姓阮的县令,非要请他和姐夫一块儿喝酒,一个劲说恭维的话,让他去县衙当县尉。
秦六郎原本就不喜欢和这些当官的一块儿喝酒,装腔作势的特没劲。
可是他得给姐夫点面子,没办法,只能喝。
喝完之后那县令的跟班说,以后县尉的位置非他莫属,要跟他出来聊聊。
不就是巴结么,秦六郎特烦这种事。
而且聊着聊着,人怎么还不见了?
怎么就剩他一个人了?
将手里的酒壶拎起来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秦六郎抹抹嘴,打算往回走。
这时有一阵轻轻的人声,仿佛从地底发出来一般。
秦六秦六
秦六郎脚下一定,回头。
只见黑暗深处飘出来一件破破烂烂的紫衣,似有人在那衣衫里面,又好像没人。
犹如一缕幽魂。
秦六郎打眼一瞧,觉得这紫衣有些眼熟。
秦六郎
那紫衣幽魂低沉着声音,问他:我的身子在什么地方?你将我的身子藏到了何处?
这紫衣幽魂丢出来这么一句问话,秦六郎原本迷迷糊糊的表情忽然凝固了。
你是
秦六郎,我的身子被你藏到了何处?
那紫衣幽魂在子夜的半空中荡着,声音凄凄惨惨,冰冷瘆人。
秦六郎这会儿酒全醒了,他将额头上的冷汗一抹,指向对方:你是,你是庄三娘?
秦六郎,我的身子被你藏到了何处?
那紫衣幽魂反反复复重复着,只对这件事万分执着。
一阵寒风拂过,那紫衣幽魂披散着的头发被吹起来一些,秦六郎看到了对方的脸。
尖尖的瓜子小脸,下巴上还有一颗很明显的痣,的确是庄三娘!
草丛之中,唐见微和童少悬躲在那儿,一人举着一捧扎好的稻草,正伸长了脖子往前看。
秦六认出来了吗童少悬有点焦急,再不认出来,我怕大嫂她们顶不住了!拉着紫檀飞在半空可是个力气活儿!
没礼数,紫檀这几天为了扮鬼已经饿瘦了一大圈了好吗。唐见微压低着声音说。
阮逾和县尉等人躲在另一侧的墙后,虽看不到秦六和紫檀的正面交锋,但是他俩的对话能够在静谧的夜里听得一清二楚。
没想到秦六郎在认出庄三娘的幽魂之后,并不畏惧退缩,反而上前一大步。
假扮庄三娘冤魂的紫檀以及在暗处盯梢的唐见微等人,发现他居然不退反进的时候,全都吓了一大跳。
生怕他走得再近一点会发现这根本不是鬼魂,而是由人假扮的。
紫檀原本还在学鬼讨债,秦六郎大踏步冲她过来的时候,紫檀吓得大气不敢喘。
正犹豫着要不要将腰上的绳索卸掉逃命时,秦六郎在距离她还有六七步的地方停住了。
他虽然胆大,可是让他和女鬼面对面,还是有点儿办不到。
庄三娘,你可警告你,莫再纠缠我!秦六郎喊着,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此话一出,唐见微和童少悬同时和阮逾对视。
紫檀本人都吓了一跳。
这秦六郎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威胁鬼?
紫檀继续:我的身子在何处?你将我的身子还来,我便不纠缠你
秦六郎哈哈大笑:你的身子早就被我剁碎,分给了全夙县的百姓,你让我如何还你?!
听他这话,唐见微心上一紧。
秦六郎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和童少悬对视一眼,不会是她们所想的那样吧?
紫檀相当机灵,跟着继续说:
你分给了谁!我要挨家挨户去讨要!
你可讨不回来了!
秦六郎用力哼了一声就要离开,阮逾和县尉交换了一番眼神,县尉立即带着衙役冲了出来,将秦六郎死死摁在地上。
你们是谁压我作甚!
秦六郎一声的酒气,思绪也颠颠倒倒。
可当他看见冷眼瞧他的阮逾时,明白了一切,破口大骂:
你们这帮臭狗彘,坑害老子!
童少悬正觉得此人污言秽语实在恶心,便见阮逾毫不客气一脚蹬他脸上。
阮逾本就带着阮家的血脉,还是个习武猛将,这一脚极重,让秦六郎鼻血横流,差点被踢晕过去。
童少悬:县尊,您这是动用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