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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丞(GL)——宁远(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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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慈眼睛一亮,侍女说:留下了功课。说殿下若是病好了,尽量完成今日的功课。

卫慈:

之后连续好几日长孙胤都没现身,最后还是卫慈主动去摇星府找了她。

原来长孙胤的女儿生病了,她一直在照顾女儿。

卫慈有点吃醋:那我生病了,你如何不来照顾我?

两人坐在摇星府花园的凉亭里,一桌孝敬卫慈的茶水点心,她一口都没动。

长孙胤道:殿下有专门的侍女伺候,而微臣的女儿只有微臣照顾。

卫慈:她没阿耶吗?

长孙胤说:我丈夫不在博陵。

卫慈听到我丈夫这三个字,极其不舒服。

卫慈直言道:你应该找个能常伴你左右的人。

长孙胤清朗的眉目,在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竟露出了一丝笑意。

卫慈更不开心:你在嘲笑本宫?

长孙胤没搭她这茬:若是殿下在微臣的府中待得不开心,还请早些回去。

卫慈:

卫慈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对长孙胤的情感在慢慢变化。

一开始只是觉得这位先生通达经史,任何典故信手拈来,天底下竟还有这等博学之人,比父皇还要博学。

即便严苛,卫慈也分外享受着这份严苛。只要能见到长孙胤,再枯燥晦涩的文章她都能硬啃下来。

可是后来,她发现自己的注意力慢慢从长孙胤的学识转移到她的样貌之上,从样貌又深入到性格。

所有的一切,卫慈都万分喜欢。

就连长孙胤干干净净的手指尖,卫慈都能凝神看半晌。

卫慈身为大苍的储君,一日日地长大,长孙胤依旧是她每日相处时间最长的人。

所有人都在夸赞卫慈绝世美貌和她的聪慧,不厌其烦地将她托举到云霄。

她就是真命天龙,是即将手握这无边江山,万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

只有堆到她面前,她看也不想看的,哪有任何一样东西,是她想要却得不到的?

那时的卫慈即将站在这盛世之巅,没人觉得除了她之外还有谁能比她更能胜任储君之位。

也没人觉得,坐拥了美貌、智慧和万千宠爱的她会有什么苦恼。

但她的确苦恼。

她知道自己爱上了长孙胤,爱上她的老师,爱上了多年来悉心栽培她的这个人。

在卫慈看来,长孙胤不止当她的老师,还要照顾着家里,实在辛苦。

卫慈问过长孙胤:你到底爱宋明玉什么?我查过了,你与他不过是指腹为婚,十五岁及笄之时成亲,这么多年来聚少离多,你与他根本没什么感情,只是长孙家和宋家的利益联姻。既然是为了利益,那本宫能给你的利益,可比宋氏要大得多!

长孙胤就像没听到一般:昨日重温

卫慈赌气,没应。

羔裘如膏,日出有曜。岂不尔思?中心是悼。这两句表述了何意?

卫慈:不知。

长孙胤:不知的话,那便抄写百遍,其意自现。

卫慈胸口起伏了一番,沉默了片刻之后道:

这首诗我不知,但诗经其他的诗我还是明白的。大车槛槛,毳衣如菼。岂不尔思?畏子不敢。大车啍啍,毳衣如璊。岂不尔思?畏子不奔。

卫慈凝视着长孙胤的脸庞说,需要我向先生解析一番吗?

长孙胤浓密的睫毛低垂着,一如既往地沉默。

卫慈朗声道:大车声槛槛,那毳衣如初生之荻。难道我不想你吗?只是怕你不敢来见我。大车声啍啍,毳衣如赤色的玉璊。是我不想你吗?就怕你不敢与我相随!若要罚抄,我便罚抄这首诗!写一万遍都行!

卫慈握住长孙胤的手:谷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皎日。

长孙胤将手抽了出来,常年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隐隐的怒意和不耐。

卫慈看清了,心里一阵抽痛。

长孙胤严厉道:殿下应知士子读书是为了通古今明事理,而殿下读书,更当以包元履德、功踰文武为目的。如今殿下却耽迷于无用情爱,此事若是让天子知道,只怕会对殿下大失所望。

卫慈难过道:你会告诉父皇吗?

长孙胤闭上眼,稳了稳气息之后,离开了。

长孙胤到底没将此事告诉给天子。

无声的纵容,更是给了十五岁的卫慈一种幻觉。

她觉得长孙胤并非像她面上表现得那般冷淡,其实她是疼爱自己的。

不然她为什么不向父皇告密,为什么还要来教导她?

只是这人太过古板,觉得不可染指自己的学生罢了。

跟一个没有感情的男人成亲,这么多年来大多数的时间里都无人陪伴的日子,想必也很辛苦。

可能她早就忘了爱情的滋味。

卫慈看着镜子里愈发成熟的自己,决定好好抚慰长孙胤,借此打开她的心扉。

铜镜内的少女风华绝代,如一颗饱满香甜的蜜桃。

这世间有谁能尝到未来天子的滋味呢?卫慈笑着将铜镜一扣

今晚就给你。

我还要让你当我的皇后。

昏暗的房间内,有几盏烛火在摇曳。

长孙胤进屋之后只看了一眼,就要转身离开。

卫慈叫住了她:先生,我有些事不明白,你能不能教教我。

长孙胤回头,见卫慈只着了一件宽松的丝质长袍,双臂交缠压在身上,露出一截雪白的肩头。

长孙胤冷眼看着卫慈。

卫慈赤脚踏上藤席,走向长孙胤。

当她走到长孙胤面前时,长袍已经落在身后。

先生。卫慈抱着长孙胤,野蛮地将她推倒在地。

卫慈散下长发,吻她。

直吻到自己意乱情迷,身下的人却连唇瓣都未有一丝翕动。

浑身燥热的卫慈疑惑地抬头,对上的是长孙胤藏着满满冷意,无动于衷的双眼。

殿下。长孙胤看着屋顶的横梁,你不知廉耻吗?

卫慈浑身一颤,坐了起来,背对着长孙胤。

寒意几乎浸到她的骨头里,连带着屈辱感拧得她心头发痛。

给我滚。卫慈说。

长孙胤站起来将裙摆整好,对卫慈道:今夜当默写

卫慈握起拳头的骨节发白。

滚!她大叫一声后,屋内彻底安静了下来。

长孙胤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

卫慈独自熬过十五年来最最屈辱的一夜。

这一夜她反反复复梦到长孙胤,梦到被她制在身下,与她恩爱。

醒来时,孤独的卫慈明白,自己的确不知廉耻。

之后一连十日,卫慈都荒唐度日。

不读书也不炼身,只在刚刚改名的承平府内和一群世家女们没日没夜地赏歌舞,饮烈酒,寻欢作乐。

在断断续续的清醒须臾间,她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只是想长孙胤主动来找她,教她也好训她也罢,她只想长孙胤在意她。

可惜,长孙胤没来。

长孙胤人未出现,她将带着一家人离开博陵的消息却传到卫慈的耳朵里。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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