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娘瞪大了眼睛,用力捂着脖子想要将狂涌的鲜血全都堵回去。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吴显意,想要说什么,双唇动了动,可此时的血不断从她的口中吐出来,她已经说不出任何话。
吴三娘横死在地的时候,吕四娘和步二娘还站在不远处,脸色煞白。
毫不留情杀了同族亲人的吴显意,已经和刚刚进来时那翩翩贵女全然不同。
亲人的血喷溅在她的衣衫上、脸上,将吴显意衬得犹如地狱的索命鬼差。
步二娘吓坏了,拔腿就要逃。
吴显意将手中的剑一横,用力向她掷去。
长剑不偏不倚,仿佛长了眼睛一般,从步二娘的喉间贯穿。
步二娘跑着跑着,摔倒在地,抽搐了几番之后再也不会动。
吕四娘看看吴三娘,再看看步二娘,刚才还活生生的人已经变成了两具尸体。
吴显意走到步二娘的身边,将剑抽了起来,回头看向吕四娘。
姐姐姐救我救我!
吕四娘立即奔到吕澜心身边,抱着她的腿,浑身抖如筛糠,
别让她杀我!我,我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讨你的欢心啊!自、自从你打夙县回来,就一直郁郁寡欢,那童少悬又是夙县来的,我就猜想是不是你因为那童少悬的事不开心。今晚,今晚都是为了让姐姐开怀啊!我真的都是
吕四娘话说一半,头发已然被吴显意从后抓住,她大叫着挣扎,吴显意一脚踩在她后背上,将她的脑袋用力往后折,向后弯曲的脑袋将脆弱的脖子完全暴露在外。
带着浓浓血腥味的剑横在她的脖子上,吕四娘浑身发颤,尿了一地。
吴显意问吕澜心:是你动手,还是我帮你们吕家清理门户?
吕澜心继续给自己倒酒,温和笑道:麻烦子耀了。
吕四娘惊呼:姐姐这些年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你怎能这般冷血无情!
酒到嘴边,吕澜心没喝,停了下来,睁开眼睛看着吕四娘,轻叹了一声:不提也就罢了,这些年你们三人打着我的名号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我没说过,也是懒得说。你们耶娘都不管,我有什么好管?可如今你们居然在博陵打草惊蛇,要是被天家抓到了把柄,只会连累大局。这布局多年的大事儿啊,可不能败在你们这几个小混蛋的手中。子耀,麻烦给她个痛快吧,也算是我这个当姐姐的最后的照顾了。
姐
吴显意手中一动,吕四娘当场毙命,血溅了吕澜心一身。
吕澜心:子耀这动作忒快了,我这身衣衫百两银子呢,毁了。
吴显意将剑收好,随从上来安静地将尸首全部裹入袋中,今晚便会沉入明江。
吴显意将脸上的血慢慢擦去,吕澜心问她:出城的日子定了吗?
定了。吴显意说,到时候还要麻烦吕令护送了。
吕澜心将混着血的酒一饮而尽,笑道: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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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见微带着童少悬回家的时候,柴叔说了,家里还不知道这事儿。
那就好,幸好柴叔机敏。唐见微说,此事暂时不要告知主母她们,免得她们担心。
好的少夫人。
这些日子宋桥和童长廷他们酒楼和府里的事没少忙活,昼时累得够呛,晚上也睡得早,这会儿应该已经回卧房了。
而且她们住在南院,隔着前厅和花园,不是刻意绕路的话碰不着人。
唐见微和路繁她们一同将还在昏睡的童少悬送到了卧房里。
将童少悬放稳之后,唐见微肚子开始发痛,冷汗也一层层地往外冒。
路繁看她情况不好,便立即出去找大夫。
唐见微扶着床沿万分无力又难受,心里也惦记路繁的伤,弱声道:大嫂,你的伤
路繁:不碍事,你先歇着。
路繁速速走了,唐见微没力气再说话。路繁叫来紫檀和季雪去卧房照顾唐见微和童少悬,季雪眼尖,一眼就发现路繁腰间一片暗红,那是血迹!
大夫人,你这是受伤了!
路繁脸色发白万分吓人,她自己看不见,也一直在忙碌,无暇顾及。
季雪这么一说,她才低头一瞧,之前止血膏药和包扎的布条,也被她的血浸透了。
伤或许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知道路繁还要去找大夫,季雪赶紧将她拦下来:大夫人你别折腾了,我去找大夫!紫檀,你去卧房照顾四娘和少夫人,咱们分头行事。
紫檀立即行动:好!
季雪想让路繁回卧房,路繁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回闲来馆了。
季雪:可是
路繁没再应答,上了马车:回闲来馆。
阿周和小五对视一眼,没辙,老大的话就是敕旨,他们只能照办。
这一夜童少临去了闲来馆没有找到路繁,别说路繁,就是整个闲来馆里也冷冷清清,所有帮派兄弟都不在,只剩下几个小厮和管事的。
童少临去问管事的,大夫人去哪儿了,管事的也说不清,只说大夫人带着阿周和小五一大帮子人,走得特别匆忙,好像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去处理,
他当时正在处理一群国子监学子们打球闹事的纠纷,没时间去追问。
童少临在闲来馆这边呆了一会儿,没等着路繁人,不知道路繁是不是刻意躲着她。
夜深了她也就回去了。
童少临刚到童府,路繁就回到了闲来馆。
腰间的伤比她想象中的还严重。
以前有童少临在身边帮她包扎处理,大大小小的伤也从来不会叫她难受。有童少临的巧手,永远都会药到病除。
如今只有她一人,自己给自己包扎得有些潦草,重新将止血的膏药敷在伤口上之后,路繁换了一身衣服,让阿周拎来两壶酒,一气儿喝下之后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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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雪将大夫叫来,悄悄回到童府的时候,紫檀已经帮着唐见微和童少悬换好了衣服,两人躺在了床上。
大夫看过之后,说唐见微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身怀有孕不可再操劳,否则的话很有可能影响腹中胎儿,更有可能危及性命。
而童少悬那头,他查看了一下舌苔和脉相,有些欲言又止。
唐见微一直都没有睡,坐在床头跟大夫道:我夫人是中了迷香之毒,此时身体虚弱,不知是否有些残留的毒素在身体之中,大夫可有什么调理的方法?
大夫又看了看童少悬的眼睑,靠近轻嗅她身上气味。到底是个在博陵二十多年的老大夫,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这位夫人中的可是名为一时欢的迷香?
大夫的结论和唐见微之前设想的差不多,看来正是这种迷香无疑。
唐见微道:应该是那一时欢。
大夫开了一些药和调养的食单给唐见微,唐见微看了一番,略通食疗之道的她,也能从中略窥大夫医术的精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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