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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丞(GL)——宁远(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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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澜吕二贼肯定还在城内!务必给朕揪出来,无论死活!

喏!

阮应婳得了皇命,通知各城卫,城门继续关闭,不许任何人以任何借口进出。

在博陵府内一寸寸地找!掘地三尺也定要将澜氏的人,特别是澜吕二贼给扒出来!

搜捕一直持续到第三日的傍晚,依旧没有消息。

博陵府内人心惶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为何城门紧闭。

有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士已经察觉到了不一般的气氛。

恐怕这博陵是真的要变天了。

博陵长春坊,吔摩教守路派会堂。

巨大的天宗法神木像下,聚集了无数朝拜的教徒。

一位穿着黑袍的使徒领唱,教徒们跟着使徒低低吟唱。

唱了一半,那使徒顿住了,似乎忘了下一句是什么。

教徒们纷纷诧异地抬头,只见那使徒藏在黑袍之下年轻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不对劲,她紧闭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将对天宗法神的虔诚之情于胸中酝酿,再次吟唱时,声音更浑厚、激昂。

教徒们被她感染,吟唱得更为投入,甚至落下泪来

差点忘词,幸好我机灵,混过去了

吟唱结束,这黑袍使徒一边拍着胸口给自个儿压惊,一边疾步而行。

此人正是天子安插在吔摩教守路派中的葛寻晴。

作为和澜宛所引领的执火派抗衡的另一个派,守路派亦有旗鼓相当的教众。虽说两个派系所信仰的都是天宗法神,可在遵从的教义和行为守则上,还是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数年前守路派中就有天家的人,如今要安插一个使徒进去并不难。毕竟吔摩教除了博陵之外,在大苍境内遍地开花,各地都有教会,同一派系的教会之间往来频繁,使徒调动也是常有的事儿。

加上葛寻晴舌灿莲花,说起教义头头是道,才来长春坊多久,已经成为人人知晓且敬重的使徒。

葛寻晴化名为凡,在长春坊的守路派中已经是赫赫有名。

葛寻晴平日里是走街串巷的神棍,一边给人算命,一边打探博陵府的消息。

到了特定的时间便会到吔摩教内传播教义,率众吟唱,也顺便跟教众们聊一聊这法神的事儿。

天宗法神一百年才降临一次,这百年的时间要从上次法神往生开始算起。

距离上次法神往生已经过去了九十八年。

这么说来,还有两年,法神就要降世了哎,如何还有两年,真是难熬啊。

葛寻晴在和教众分享圣饼时,听见教众们已经开始议论法神降世的时间了。

多亏她这些日子苦心经营,有事没事就将法神挂在嘴边。

守路派本就对执火派突然冒出来的这个神者不以为然,且持怀疑的态度。

葛寻晴进入吔摩教以来,一直都在有意无意地强化澜宛这个神使的身份来历不明,其实就是来搓火的。

守路派原本和执火派分庭抗礼,就因为澜宛这个神使的横空出世,让他们被压了一头,一肚子不满被葛寻晴这么一拱,热油浇在烈火上,不满的情绪一蹿三丈高。

被葛寻晴撺掇过的守路派,不仅不待见澜宛,更是眼巴巴地开始盼望法神真神的转世降生。

初回博陵的那夜,葛寻晴便和童少悬暗度陈仓,一边饮酒一边聊起如何将澜宛拉下马的方法。

她俩的想法一致无论吕简是怎么威逼利诱先知,将澜宛托举上了神者的位置,神者到底只是个替法神给教众传话的人。

终究比不上法神本神。

童少悬慷慨激昂:待法神转世一出!

葛寻晴立即接话:那神者爬得越高,摔得越狠!

而且吕简可以利用先知胡诌,说明吔摩教内信仰和教义,与利益是扯不清关系的。童少悬道,她们可以利用先知,咱们也行。

葛寻晴摸着下巴:是啊,先知可以捏造一个神者,那咱们就玩得大一点,捏一个法神出来!

两人心有灵犀,相视而笑。

葛寻晴听教众们果然在议论法神,渴望直接获得法神的洗涤和指引,葛寻晴这位说话越来越有分量的使徒忽然抛出了个出人意表的推断:

据说九十八年前法神是在洞春神庙中,独自远离尘嚣回归天宗修行去了,就连神者也没被允许打扰,所以这九十八年的时间或许有些出入。你们说,法神有可能早就降世了吗?只是咱们的先知还未找到他。

葛寻晴的话让教众们的目光倏然集中在她身上,仿佛圣光在葛寻晴的头顶照耀,为教众们原本就心急火燎的内心又添了一把干柴。

城门不可能永远关闭,否偌大的博陵府便要废了。

何况卫袭已经大致猜出了澜吕二人在何地,那个地方是皇权都不好轻易涉足的地方。

这两只老狐狸。

从搜捕的第十一日开始,博陵只开启西北门,且由城门令日夜值守,吕澜两家宗族,以及与军资案相关人等若是出城,城门令脑袋不保。

澜戡已死,从中枢到地方的局势将发生前所未有的动荡,机会稍纵即逝。

卫袭下了敕旨,任命阮滨为丰州刺史,六日前便已经前往丰州上任!

童少悬和沈约在童府院子里饮酒闲话时还提及了此事。

陛下这一招明快,直切要害。若是澜氏的大本营丰州被掌控,澜宛和吕简必会落于下成。

老谋深算的宿将沈约抿了一口酒,没有接童少悬的话。

童少悬敏锐地察觉到了沈约有不同见地。

定姐,若你是丰州澜氏,你会怎么做?

沈约抬眸:此时不反,更待何时?

.

博陵吴宅。

吴显意脚步匆忙地回到了耶娘府上,一进南院便听见阿耶哀嚎的声音,让她的后脊梁蹿上一阵凉意。

阿耶向来沉稳严肃,从未因为伤痛悲号,如今这般动静,肯定伤得不轻。

寝屋的门没有合上,吴显意一眼就看见躺在床上,被砍去左小腿的阿耶。

左小腿自膝盖之下全没了。

吴显意面沉如水地走上前,她娘回头一把箍住了她的手臂,脸上爬满了泪痕,将持重的妆容花得不成样子:

阿诉你看到了,你看到你阿耶的下场了?!你一定,一定不可忤逆她!否则,我们吴家全都

吴显意打断她的话:放心吧阿娘,我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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