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傅沉俞故意开口:房间很热?
季眠:没啊。为什么这么想?
傅沉俞指了指自己的脸:你脸很红。
季眠:!
我是刚起床被子里闷的。季眠移开视线,故作镇定。
哦。傅沉俞若有所思:看来,我的被子挺厚。赶紧起来吃午饭。
季眠点头,而后忽然开口:傅沉俞!等下,昨天晚上,我那个
傅沉俞眼神沉沉:我全都记得。
季眠:
看来就不是自己的幻觉了
咔哒。门终于关上。
季眠猛地捂住脸,刚才故作镇定的神态全都没了,他在床上滚了好几圈,无声地呐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头发被他滚得乱七八糟,东一撮,西一撮得翘着。
季眠揉了把脸,双手颓然地放在被子上。
怎么办刚才看到傅沉俞,心跳的好厉害。
难道自己就这样弯的彻底了吗?
天哪,要怎么面对傅沉俞啊,大佬把我当兄弟,我却想把他当老婆!
吃饭时,季眠心不在焉。
总觉得自己变成基佬之后,看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
比如,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傅沉俞的睫毛这么长
傅沉俞似乎注意到他的视线,看了过来。
季眠连忙低头扒饭,傅沉俞:
季眠。傅沉俞叹了口气。
季眠:嗯嗯。表示自己在吃饭。
傅沉俞说:你碗里没有菜。干饭好吃吗?
季眠艰难地嚼了几口:还行。我挺喜欢吃干饭的。有营养。
傅沉俞似笑非笑,有点儿嘲讽的意思: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个爱好?
季眠说:可能是因为你不怎么注意我。
傅沉俞:哦。你觉得我该怎么注意你?
季眠用筷子戳了戳白米饭,心中警惕道:我现在应该没有很难看吧?
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裤子,嗯,穿戴整齐,没有不雅。
吃过饭,外面的大雪没停,季眠不急着走,就跟傅沉俞坐在沙发上看春晚重播。
林芸自己上楼去玩电脑了,林建一在外面做采访没回来,林希在国外,诺大的别墅十分安静。
季眠现在跟傅沉俞独处时,多了点儿不可告人的心思,心跳竟然一直没有平复下来过。
看电视也看的不专心,总是找借口喝水或者吃橘子,然后看一眼傅沉俞。
傅沉俞突然开口:好看吗?
季眠一个激灵,连忙说:我没看你。
哦。傅沉俞忽然笑了:我问你电视好看吗?谁问你看我了?
季眠觉得自己被傅沉俞耍了,但他一时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他盘着腿剥橘子,冷不丁后颈被捏了一下,家里除了他就只有傅沉俞,季眠没躲,乖乖地问:这次不是我先看你的。你干嘛捏我脖子。
傅沉俞挑眉:你不是要当我的兔子吗?
乍一听他提起自己昨天说的话,季眠瞬间就有点儿坐不住。
棉棉兔死了,他看他太难过,才做出承诺,事后一想,这个承诺也太暧昧了。
正常人谁会说自己去给另一个人当兔子啊!
太羞耻了吧
季眠耳根越来越红。
傅沉俞没什么负担,说道:连摸也不给摸一下,兔子警官的脾气,挺大。
被他埋怨的语气说的,季眠真以为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我没不给摸。季眠靠着傅沉俞坐近了些,把傅沉俞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给你摸大腿吧,你还不用抬手。
不想摸了。傅沉俞还挺难伺候,收回了手,想了想又觉得可惜,干脆在季眠的脑袋上揉了一把。
季眠捂着头:太用力了。你平时都对棉棉兔这么狠吗?难怪毛都被薅没了。
傅沉俞目视前方,脑海里却回放着季眠昨晚说的话。
季眠,你昨晚
我昨晚没睡好!季眠连忙抢答,显然是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他站起来,慌张地:我去房间里再睡一觉,行吗。
傅沉俞凝望着他,半晌,闭上眼:好。
他想,再给他一点时间。
给自己一点时间。
高二寒假回来,学业更紧张,竞争压力也大。
季眠对傅沉俞的心思不得不先收起来,以应对接下来的月考。
傅沉俞的脑袋天生就适合学习,自己看完,还游刃有余的能辅导季眠。
季眠高强度的学习后果就是,月考还没到,他先倒下了。
傅沉俞是第一个发现他发烧的,季眠自己觉得身体有点儿不舒服,但强行下床洗漱。
衣服穿得乱七八糟,校服都拿错了,走到门口,被傅沉俞一把抓住。
季眠身体坚持不住就往后倒,靠在傅沉俞身上,脸烧的可怕。
室友看到:我靠?一声,一看季眠的脸,问道:傅哥,季眠感冒了?
傅沉俞摸了下季眠的额头,烫的不像话,室友立刻心神领会:那你们俩在宿舍吧,我去跟老蔡请个假。要买药不?中午我医务室带回来。
不用,我直接送他去医务室。
季眠的感冒来势汹汹,烧得大脑一片浆糊。
医务室挂了水之后没什么效果,傅沉俞只能打电话给林敏芝,又送季眠去了医院。
来回一折腾,浪费了两天的时间,期间傅沉俞来看过他几次,发现自己给季眠养的那点肉瞬间就瘦没了。
第三天的时候季眠回家休息,老蔡给他批了一天的病假,让他学习不要太辛苦。
林敏芝心疼儿子,眼眶都红了,陪在季眠床边,摸着他的头:妈妈又不要求你考什么名牌大学,就在咱们桐城读一个也行,身体健康最重要。
季眠看着林敏芝,鼻子也酸酸的。
林敏芝这两年就算保养的再好,脸上也见老,季眠生病,她急得不施粉黛,看上去憔悴又苍白。
妈一股愧疚感如同洪水一般淹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