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怀里抱着傅沉俞的书包,仰着头:傅沉俞,你坐吧,我来站会儿。
傅沉俞都站了快二十分钟了,虽然公交车里开了空调,但还是有些闷热,站着肯定难受。
这回,不管傅沉俞再怎么坚持,季眠都要跟他换座位。
季眠倔起来傅沉俞也拿他没办法,他被季眠按到座位上,为了减轻傅沉俞的压力,还把书包放地上。
反正都是黑色的书包,弄脏了也看不出来,大不了周六回家洗。
季眠做完这一切,还没站稳,司机就遇到了一个大转弯。
因为惯性,公交车里所有的乘客都集体往右边倒,季眠刚站好,还没拉到吊环,被这个急转弯给弄得,直接跌坐在傅沉俞腿上。
傅沉俞怕他掉下去,用手环住了季眠的腰,少年滚烫的身躯瞬间贴得严丝合缝。
季眠刚说了句谢谢,就听到傅沉俞在他后颈那边闷笑。
凭借对傅沉俞的了解,季眠直觉这狐狸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果然,下一秒,傅沉俞就带着笑意开口:碰瓷?
一下就把季眠拉回到了打篮球的那天,他没想到傅沉俞还能记得这茬,脸都红了。
还好人潮拥挤,车里又黑,否则傅沉俞一定能看到自己泛红的耳尖。
没碰瓷。季眠反驳,这次是真的没碰瓷!
哦。傅沉俞慢条斯理:那,以前都是碰瓷?
季眠:!
他连忙狡辩:以前也不是,现在也不是。
季眠想起来,谁知道傅沉俞不松手,反而调整了一个角度,让季眠在他腿上坐得更舒服。
少年揽着他的腰,挑着眉说:既然不是碰瓷,那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坚持跟我换座位的原因傅沉俞藏笑,腔调不正经,又懒散:是,想坐我腿上?
季眠炸了:这什么强盗逻辑啊!
第49章告白
季眠向来说不过傅沉俞,他想要站起来,但是傅沉俞的手臂横在他的腰上,力气大的他没办法挣脱。
傅沉俞开口:坐着不是挺好的。想了一下,若有所思道:如你所愿?
季眠:
谁想要!坐你!腿上啊!
随便你。季眠自暴自弃,红着脸牢牢地霸占着傅沉俞的双腿,不走了:只要你不嫌重。
咬牙切齿的。
比不要脸是吧,他就不信自己比不过大佬!
傅沉俞声音带笑:嗯。有点儿重。
季眠磨牙:那你还抱着!
傅沉俞搂着他:不嫌。
季眠顿时失语。
他努力集中自己的注意力看向窗外,平日里熟悉的沿途风景,今天似乎都变了一个新花样。
路过一家婚纱店的时候,季眠跟受惊的兔子一样,心脏砰砰砰跳动。
傅沉俞的呼吸声很平稳,抱着他像个没事人一样。
季眠心里乱了,一面想以前有这样被他抱过吗?一面又想他抱着我难道没什么心跳加速的感觉吗?
这么煎熬了两站,终于有人下车了。
季眠连忙找了一个靠窗的空位坐下。
没过多久,傅沉俞就坐在他身侧,两人和平时一样,肩并肩坐着。
季眠用手撑着下巴,实际在捂着脸,窗开了一条缝,夜风吹进来,吹散他脸上几分热意。
下了高架,傅沉俞没回自己家,看样子是打算送季眠回家。
季眠起初觉得这没什么,但今天就有些别扭,觉得这好像跟送女朋友回家没什么区别啊
他小时候遇到过一个老变态,天天跟着他回家,季眠那时候还小,虽然跟着张先祯练习散打,但比起老变态来说,细胳膊细腿依旧不够看。
季眠去警察局报警了,老变态被抓进去关了一阵,但由于没有对季眠做出什么实质性伤害,又被放出来。
季眠的日子就更不好过,那老变态对他有了打击报复的心,后来很长的时间,都是傅沉俞陪着他上下学,一直把他送到家门口才回家。
再之后,林敏芝终于找到了新家,带着季眠搬走,才彻底远离了变态。
季眠依旧记得小学五年级那段时光,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傅沉俞永远走在他身侧,季眠拽着他书包带子,什么也不怕,好像就能走完这平凡又漫长的人生。
那时候的傅沉俞内心敏感多疑,不爱说话,总是抿着唇,摆出不高兴的表情。
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不再那么冷酷,偶尔也会不吝啬自己的笑容,渐渐走进普通人组建的社会。
季眠走在他身后,心跳没有减速过,有些自恋的想,或许,是不是,有没有可能,是他有一点点改变了大佬啊。
傅沉俞背书包都是双肩的,不像班里其他扮酷的男生喜欢单肩背包,故意把一个书包带子弄得很长,走起路来猛地一甩书包,拽拽的。
因此,他的书包带子被季眠拉住的时候,一下就察觉了。
傅沉俞侧过脸,挑着眉看他,意思是问他干嘛。
季眠:我想起以前也这么拉过你书包带子。
傅沉俞回忆了一下:应该是小学?
季眠点点头:你还记得啊?他忽然想起什么,狡黠一笑:你那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
那时候的大佬多乖啊,虽然不爱说话吧,但做得多,说得少。
哪像现在这样,太不要脸了!
傅沉俞哦了一声,挺有兴趣地问:现在怎样?
季眠憋了很久,默默地吐槽:有点儿不要脸。
说完这句话,两人沉默地走着。
季眠惊了,傅沉俞怎么没有回讽他!
他连忙转过头去看傅沉俞,心里担惊受怕地:傅沉俞,你怎么不说话啊?
傅沉俞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语气有点儿装出来的脆弱:伤心了。
季眠吓了一跳,懵了:啊?
傅沉俞问他:你觉得我不要脸?
季眠:没有啊就,我说一点点。
不是吧,不是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伤心了吧?
季眠被他吓唬的头晕眼花,然后听到傅沉俞慢条斯理地开口:那你尽快习惯吧。
季眠:!
我就不该关心他
到家了。傅沉俞站定。
季眠抬头一看,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楼下,他茫然:这么快
哦。傅沉俞问他:听你的意思,不舍得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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