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季卫国如今欠了霍柏寒十几万,正应该是焦头烂额筹钱的时候,见到自己应该是开口借钱才对,可他对借钱的事情闭口不谈,只是说要请自己吃饭。
季眠为了求证自己的想法,还打电话给了季尧,得知季卫国也没有去找过他的哥哥,这就很奇怪了。
在派出所门口徘徊,一不是问他借钱,二也不是要求警察翻案,那图什么?真的是来给自己道歉的吗?
呵呵,季眠才不信。
他是觉得我看起来很好骗吗。季眠吐槽:有钱不还霍柏寒,反而来请我吃饭。
傅沉俞沉思了下:季眠。季卫国的身份证存档有吗?
季眠一愣:有啊。之前出车祸的时候就在我们所里留了案底了。
能调出来吗?傅沉俞又问。
能。你要这个干什么?
第二天,季眠调出了季卫国的身份证存档,默背下了他的号码,回到家写给了傅沉俞。
傅沉俞在电脑上安装了一个季眠看不太懂的插件,然后花了半个小时,就把季卫国最近所有的平台购买记录查了出来。
季眠起初还觉得这样做挺不好的,但一想不知道季卫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想办法搞清楚才行。
结果当他看到季卫国近期卖的药品中,有一瓶伪装成眼药水的非法药品,并且还有完整地聊天记录介绍它的作用时,季眠整个人都愣住。
季卫国虽然让他恶心,但他没想过这人能坏成这样。
聊天记录中,季卫国详细的询问了如果下药给男人的用量,以及用什么方法,摆明了是针对季眠来的。
季眠觉得一阵恶心,傅沉俞的脸色也阴沉的难堪,他截图保存证据。
季眠才说:季卫国真是个畜生。
不指望他真的对自己和林敏芝有些愧疚,只是希望他离自己的生活远一点,但季卫国还是打算对他做这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这样一来,季眠忽然就明白为什么季卫国要坚持请他吃饭了。
他多半跟霍柏寒达成了什么交易,想用季眠来换取那十一万的赔偿费。
我去报警。季眠忍着恶心,准备给警局打电话。
傅沉俞按住他的手,压着怒气,若有所思道:季眠。这样太便宜他了。
季眠顿了下,无条件地相信傅沉俞:那怎么办?
傅沉俞抱住他的腰,将他抱在自己怀里,有些狡诈地问:你干过坏事吗?
他笑起来,宛如一只成精的小狐狸。
季卫国没想到,自己软磨硬泡了几个礼拜,季眠真的答应跟自己吃饭了。
他现在心里没有一丝愧疚,心想自己这儿子反正都是同性恋了,被他的男人睡,和被别的男人睡有什么区别,都是男人,他又吃不了亏。
如此,季卫国心情雀跃的赴约,季眠虽然对他不咸不淡,但他的态度依旧很热情。
饭过一半,季卫国正愁找不到机会往季眠的杯子里下药,季眠就借口说要去一趟卫生间,起身离开了。
季卫国大喜过望,连忙把眼药水瓶子拿出来,装作要滴眼药水的模样,给季眠的被子里滴了两滴药。
怕用量太少,他还刻意多加一点。
做完这一切,季卫国提心吊胆,并没有松口气,他非要看到季眠把加料的水喝下去不可。
结果季眠没回来,季卫国却被一个端盘子的服务生给撞到了,餐盘里的西红柿意大利面条翻到季卫国的身上,季卫国做贼心虚,暴跳如来,当即就要给小姑娘一耳光。
还好经理来得及时,拦住了季卫国的一耳光,又是赔礼道歉又是赔钱,还说要给他免单。
听到免单,季卫国才放过服务员小姑娘。
经理拉着小姑娘到一边,说:晓宁,你怎么回事啊,平时都是很稳重的,今天连餐盘都端不好。我要不是恰好在旁边,你以为那人一耳光下来,你吃得消啊!
晓宁止不住的道歉:对不起经理,我真不是故意的。您从我工资里扣吧。
经理摆摆手,也不是真的要欺负人家小姑娘,就说:算了算了。你就出了这一次错误,我还没那么苛刻!下次要注意啊!
晓宁去员工休息室换了一套衣服,又匆匆往洗手间走去。
季眠刚出来,就被晓宁借口拉到了一遍,季眠确认自己不认识这个服务员,以为她要推销什么,正想说自己不需要,晓宁就紧张道:先生,你小心一点跟你一起来的那个男人,我刚才看到他往你饮料里面放东西了。您需要报警吗,饮料我没有动,可以作为证据。
季眠微微一愣,过了会儿,才真诚地开口,感谢道:谢谢。如果不是你,我今天就有大麻烦了。暂时不用报警,我自己会小心的。
晓宁点点头:先生,如果有帮助可以联系我们经理,他人很好地。可以帮你把人扣在饭店里。
季眠再三道谢之后,晓宁才回到自己工作岗位。
季眠回到座位,季卫国心虚地挪开视线,季眠看到季卫国衣服全都脏了,却没有去换,便脱下自己外套递给他:你去洗手间换一下。
季卫国还等着季眠把水喝下去,此时哪敢都开,就打算在原地换。他拖了自己外套,然后把脏东西都用餐巾纸擦拭干净。
季眠端水递给他,说:爸。用水洗一下。
这一声爸叫得他心神大震,鼻子一酸,接过水洗了洗衣服。
但是很快,这点感动就被巨大的金钱利益给压了过去。
他都走到这一步了,必须要走下去!
行了。吃饭吧。季卫国揉了揉眼睛。
季眠端起身前的水,一饮而尽,季卫国吞了口唾沫,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
一顿饭吃得也还算进行,最后经理还给他们免单。
季卫国开着朋友的车过来,上了车之后,忽然感觉自己脑袋一阵眩晕,就跟喝多了一样。
季眠敲了敲车窗,说: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家就行。
季卫国嘴唇开合,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失去了意识。
霍柏寒接到了季卫国的短信,告诉他季眠已经到了酒店,还附赠了一个酒店地址,以及房间号。
他挑眉,没想到季卫国的动作那么迅速。
下一秒,季卫国的消息又发了过来,是酒店卧室,床上明显睡着一个男人。
霍柏寒跟季卫国一直都是用这个手机号交流,他并没有起疑心。
晚上八点下班,霍柏寒路过花店,还买了一大束玫瑰花带到酒店,毕竟是跟小美人第一次约会,霍柏寒还是挺重视的。
霍柏寒喷了点香水,打开君诚酒店1962房间门。
室内灯光昏暗,季眠在床上睡得正香,霍柏寒放下玫瑰花,想叫醒季眠,但他转念一想,也知道季卫国用得是什么手段了。
估计一时半会儿叫不醒。
霍柏寒微微一笑,决定先去洗澡。
他心情好,季眠都已经在床上了,还怕兔子跑了不成?
二十分钟之后,房间内雾气蒸腾。
霍柏寒裸露着上半身,开了瓶酒,抿了一口,准备掀开被子。
咚咚咚,敲门声急促地响起。
霍柏寒眉头一皱,只当做是服务员,于是打开门。
一开门,他就愣住了。
门口站着五六个便衣警察,出示了证件:先生你好,我们接到白马河印象餐厅服务员报警,说下午有名客人在朋友的饮料中下药,将人带到酒店。现在请你配合我们警方工作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