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显没跟上他的思路,为了做实验特意买一个沙发,是怎样精致苛刻的追求才能让他这么大手大脚不在乎。但劝不住也就只能接受,一分价钱一分货,就算不做实验这也是一款优秀的家具。
不过他们记下的却是皮面款的编号,因为小狐狸说了:皮面的好擦。
眼看着要结束这一层的采购,向驰粗略计算着车里和单子上待取货的价格,不禁感慨,学习好还算有点优势,起码存款够他折腾一阵子的,不至于想要为了幸福买沙发的时候产生过多犹豫。
今后还得继续努力。
餐厅人满为患,空位的稀缺度直逼当代小区的车库位,他们端着盘子转了两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双人小桌,紧紧凑凑地坐下了。
一个腿长的人坐这张桌子只能算正好,两个腿差不多长的人坐下就显得有些拥挤。
四条长腿在狭窄的桌面下无处安放,焦显干脆伸直膝盖穿过向驰的座椅下方交叠放好,这才勉强舒坦了一点。
向驰低头看了看,夹着小狐狸的双腿曲起膝盖在下面两□□叉,锁住。
你会做饭吗?焦显瞟一眼购物袋里的锅和刀具,这两样东西跟他肯定是关系不大,家里未来能用上的只能是它们的选购人了。
会得不多,简单的没问题。向驰叉起一块肉丸喂到小狐狸唇边。
焦显咽下蘸着蓝莓酱的肉球,纳闷问:那你在国外的时候怎么还让你姐做饭啊?
既然如此痛苦,为什么不自力更生?
向驰哼笑一声,撇撇嘴:我姐不仅海王,还是个控制狂。我住在她家,除了乖乖给她试菜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他张口吃了对面喂来的意面,忆往昔悲惨岁月:也就是我命大,活这么大太不容易了。一边老母亲积极创新养生,一边亲姐姐激情创新下毒,唯一的区别是,他妈妈多年来进步神速,他姐姐多年来初心不改始终如一,上次出国,他还看出了点原地退步的苗头,可怕至极。
焦显琢磨半天,从思维的夹缝中找到一句夸赞:其实,你姐的精神很值得学习。
向驰痛心疾首地谴责宝贝:你这么昧着良心说话不亏得慌吗?
焦显纯良一笑:不会,毕竟收了礼的。
春节一过向驰的父母便飞回到国内,焦显也就在男朋友的带领下顶着一张青春阳光的帅脸去见了家长,姐姐也千里迢迢地托爸妈捎来一堆礼物以表达重视之心。
向驰啧道:我也送了,你怎么不夸夸我呢?他投其所好从国外带回来一双限量的联名板鞋,礼不轻情意更重,很值得小狐狸夸一夸他多年的隐忍和坚韧的性格。
我夸的还少吗?昨晚你还没听够啊?焦显坦荡地歪头看着他,一副认真询问答案的模样,仿佛问得真是什么正经问题一般。
向驰的双耳随着回忆逐渐透起红来,脑中已经开始闪现画面。
一幕幕不宜在此时此地涌上心头的画面。
他办事时习惯闷声劳作,但狐狸精却总是要在言语上打乱他的节奏,一张红润的小嘴,说得净是些不能细想的话,放在古代这绝对是亡国的罪魁祸首。
哼,希望你再接再厉,今晚也能继续。向驰拿起纸巾从容地擦擦嘴,说:正好买了新衣服,回去试试。
焦显垂下眼强忍笑意。
一个深蓝色的叫做围裙的新衣服,确实很有试穿的必要。
作者有话要说:害,围裙什么的
第32章
真正试穿新衣服时,已经搬进新家两天。
屋子虽然不大,但处处需要打扫布置,两人出去采购了好几趟才算是彻底将生活的气息融入每个角落,这两晚光是整理东西就费去好大精力,试穿衣服这种重体力劳作,只能推迟。
来,感受一下。向驰躺在新沙发上晒着夕阳,手边的小桌子摆着一杯热茶,整个人活似退休大爷。
他从中午开始就在拼装沙发,坐在地上几个小时,终于完成,他躺下叹慰一声,招呼同样刚组装好椅子的男朋友过来一起享受。
焦显摊在椅子上看他一眼,蹭着地面借着滑轮滑动过去,停在扶手边直接起身窝进向驰怀里。
沙发虽然标的是单人,但紧贴着躺下两个人还是可以承受的。
好像皮面的确实有点凉。家里暖气足,两个人都只穿了一条睡裤,上半身贴合沙发,刚开始的几秒里冰凉得有些刺激皮肤。
向驰闻言将人往自己身上拢了拢,尽量减少他与沙发的接触。
还有什么没收拾呢?他心里长草,看着窗外小区里静谧的花树,想干点其他劳动。
就剩厨房了,把那些东西摆好就差不多了。焦显难得没跟他开到一辆车上,还真以为这人在确认工作清单。
那就明天再说。
向驰起身,他也跟着起来:啊?今天不弄完吗?他看着那人几步走进卧室便跟在身后,见他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顿时了然。
今天先弄点别的。禽兽上线,手里攥着作案必备工具。
焦显转身就走,向驰一愣,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小狐狸回头看他:不走吗?新沙发不剪彩一下?
于是就这样,剪彩的时候顺便试穿了一下新衣服。
寒假时间虽长,但向驰的却只能短如暑假,月底一到便要投身实习当中,导师联系他的那天他正在打印店取东西。
急诊科,将是他未来一个月的战地。虽然不是第一次实习,但急诊科却是真正第一次接触,光听前人口述就能想象到那种脚不沾地的强度,想想竟然还有点期待。
家里小狐狸还在睡觉,昨天不自觉有些过分,受害者上一次接受这种强度的奴役还是在春节,时隔四周,承受力有些许下降。
但一切都是他自己作的,一个永远不能吃一堑长一智还乐此不疲作死的狐狸精,就永远都会被教育得起不来床。
向驰将取来的东西放好,弯腰亲亲宝贝的睡颜,美滋滋地去厨房做饭。
清淡的香气一路飘到卧室,神志逐渐回笼的焦显彻底清醒,他抬手挡着刺目的阳光,偏头拿过手机一看,十一点二十。
他顶着凌乱的发皱着眉起身,刚坐直便被床头柜上多出来的东西吸引目光,他神色一顿,待看清楚时竟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去家居城的时候,向驰买了一个透明玻璃相框,那个相框设计手法高级,整体都是玻璃片,只在四周围有一圈极细的黑边,后面支着细铁架,同样也是黑色,与其旁边一种白色粗边木相框对比,鹤立鸡群。
向驰买的时候他没想什么,只当是他喜欢,以后放一些照片也挺好的,虽然现在很少会把照片洗出来。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相框是用来装老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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