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沿行抬眸看了看他,平静的眼里没有一丝波动。
看见他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无止心里升起几丝不悦。
为什么这个人总是一脸平静,似乎任何事情都无法牵动他。
为什么这个人总是一脸漠不关心。
无止看着他,上前几步,伸手将人摁在了桌上,贴近对方耳廓开口:你当真什么都不怕?
任沿行有些慌神,他下意识挣扎了几下,竟没挣脱开。
前几天在战场上,他的伤还未愈,本来就病弱的身子此时毫无还手之力,被无止摁在了床上。
他还未反应过来,后背就贴上一个温热的物体。
无止凑了上来,他的呼吸近在咫尺,低沉的呼吸声在任沿行耳边萦绕。
你不怕?无止低低地笑了。
他笑里有戏谑,还有几丝得意。
任沿行冷道:放开。
无止看着他,手中匕首顺着他脸滑下:要是我不放呢?
紧接着,他的匕首往下滑去,停在了任沿行衣襟上。
匕首缓缓滑进他衣里,冰冷的刀尖贴着他的皮肤,似乎要将他的皮肤剥开。
任沿行轻颤:无止,放开
无止看着他,再次低低地笑了:你害怕了?
无止得意地笑着,手突然被捉住。
任沿行不知何时捉住了他的手,那双手白皙修长,竟已经流了些汗,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恐惧。
无止抬起他的下巴,在他耳边轻声道:那你得配合我,比如说玄灵玉
他未抬眸看无止:不可能。
无止挑了挑眉,手捏紧他下巴:你不答应?
他接着道:大乌武将缺乏,谢家叛逃,林家功利心太重,陛下您身体欠佳,大乌看似国泰民安,实则摇摇欲坠。
你需要一把刀。
任沿行冷静地听着。
无止看着他,继续道: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要找玄灵玉,无非就是为了重振大乌。
毕竟这玄灵玉可是宝物,谁得了谁就得天下,但
我不介意陛下与我联手。
任沿行终于抬眼看向无止。
这玄灵玉,陛下若真得了,身体恢复如初,那大乌能恢复如初么?无止轻笑一声。
不如与我共建新的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啦各位!!!
爱你们哟,嘿嘿嘿~
今天大家也要开开心心的!
第16章十六只妖王
外面的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屋内的气氛越发紧张。
无止,你野心真大。
我野心大?无止捏紧他的下巴,逼迫他与自己对视,你若真了解我,便知道我不止于这些。
这可不叫野心大。
他无止,曾站在修真界顶端,傲视穹苍,俯视万物。
他从不把这叫做野心大。
这叫做实力应得。
屋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无止目不转睛地看着任沿行,等着他的回答。
我的确需要一把刀。半晌,他开口道。
不过是一把听话的刀,而不是将刀尖对准主人。
想要我听话,那你也得配合我。无止嘴角露出抹满意的笑,贴近他的耳廓,这是相互的。
任沿行侧头看他,突然说道:
你真是一点也没变。
无止只是露了露小虎牙,不置可否。
陛下!外面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
无止侧头听了会儿,松开了任沿行。
任沿行站直身子,他抬眸望向窗外:进来。
陛下,出出事了。
侍卫走进来行了礼,他看了无止一眼,眼神明显变了变。
无止在战场上的事传地沸沸扬扬,乌有谁人不识,连带着现在这些侍卫,也得敬他三分。
怎么样?任沿行问道。
陛下,这妖邪在战事这几日竟没有丝毫动静,可是战事一结束,便
便怎么了?
陛下,这妖邪来历不明,行踪诡异,本只抓年轻貌美的女子,可战事结束没多久,竟抓了一男子走,那男子前几日被妖邪抓去,如今回来竟卧床不起。
说是遇见了妖邪,不过怎么回来的,无从所知。
去看看。半晌,任沿行道。
跟着侍卫的指引,他们来到了一间院子。
这间院子修地很华贵,门匾上刻着李家大院四个字,象征身份的石狮子立在门前,门前站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见了他们忙上前来:陛下,草民在这里恭候陛下驾临大恩,我儿我儿他
看来这是被抓之人的母亲了。
李母领着他们便进了一间屋子,墙壁上挂了各种各样的骨头,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桌子上十分干净,像是有人经常擦拭过一般,最吸引人的是桌子上那几个小摆饰,精致极了。
一个青年正躺在床上,面色惨白,连嘴唇也泛了些白,整个人没有任何生机,僵硬得不行,这副模样让人很难想象他平时是什么样的。
床旁边站了不少下人,有的低声抽泣着,有的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都在为他家少爷担心。
看来这些下人挺喜欢这青年的。
无止走了过去,伸手拉开李路听的衣袖,李路听的手臂随即露出,上面竟然缺了一块肉,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几丝黑气从缺肉的坑洼缓缓飘出,竟有些难闻。
听儿李母看见这副场景,差点倒了下去,幸好有旁边的丫鬟扶住,那日听儿回来后便一直卧床不起,今日下人看了后才发现他的手臂
说到这里,李母有些说不下去了。
原来床上躺的便是这家的公子,李路听,这家人世代摸骨为生,靠摸骨发迹。
无止打量了墙上挂着的骨头,怪不得。
他放下李路听的手臂,端详了李路听的脸会儿:应该是被妖邪所伤,吸走了元气。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拄着拐杖,面色蜡黄憔悴,满面愁容:陛下,我们是何等有幸,能等到陛下光临
看来这是李路听的父亲了。
要说这李路听也不大,自己的父亲却已经白发苍苍,看样子一定操了不少心吧。
老爷说到这里,李母擦了擦泪。
李老爷拄着拐杖走到李路听旁边,颤颤巍巍地:陛下,老奴恳请陛下彻查。
下人们再也忍不住,有些竟哭了起来。
一身青衫的任沿行略显不同,他没有任何动静,无止抬头看向他,他的眼神十分平静,似乎没有什么事能在他眼里掀起波澜。
这个人,他真的看不懂。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无止大抵也明白了些,这雾都的人修为极其低,却民生泰禾,百姓其乐融融,不受外界所干扰,也不全是因为那满天大雾,其中有一因,便是有一个叫做花草派的门派庇护着他们。
这花草派的门主多年前就出去寻找破除雾都的大雾的方法,听说她颇有名气,以至于其他城的人也不敢来侵犯雾都,不仅如此,只要她在,这城中就没有摆平不了的事,而这个人呢,是谢朝鹤的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