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任沿行愣住,无止竟然有些乐,不过他没高兴几秒,马车便颠簸了一下。
这一颠簸让任沿行脚滑了一下,幸好无止手疾眼快,伸手揽住了对方的腰。
这一刹那,任沿行的鼻子不小心蹭着了无止鼻子一下。
无止微愣,下意识抱紧了对方的腰。
呼吸近地眼里只剩下对方,无止刚想凑上去,娟儿的声音传了过来:止哥哥!先生!这有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收看~鞠躬
第44章四十四只妖王
听见娟儿的呼声,两人才算回了些神智,刚才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不会是撞着了娟儿口中说的人?
无止顺着娟儿指的地方遥遥看了一眼,视线停在不远处的黑影上。
黑影倒在草地上,周围染上醒目的血渍。
有血!娟儿吓了一跳,平日里这小姑娘顶多见过村里的猪血牛血,哪里见过真血,当见到这真正的人血时,她吓地脑袋都有些晕。
其余几个孩子听见了娟儿的喊声,纷纷探出头来看,其中一个孩子道:他好像受伤了......
无止看着躺在草丛里的人,陷入了沉思。
他挑的这条路故意偏离了大道,为的是避人耳目。
以任沿行如今的身份来说,本就不该到处走动,若是被朝廷的人瞧见了,那就更麻烦了。
这么偏僻的路,居然还能遇上这事。
男人皱着眉头,似乎是感受到四周人说话的声音,他手指突然动了动,微弱的声音传来:救救我....
无止这才打量起男人来。
他身上的紫衣被血沾染了边角,却遮不住紫衣上精致的花纹,连那金色的腰带,也没有幸免。
应该是哪家的公子。
无止本不想沾上这些麻烦事,可是想着自己旁边还有这么多孩子,这些孩子若是看见他弃人于不顾,不是带坏人孩子了?
正在他思考之间,旁边任沿行已经背起了紫衣男人:先带他去马车上吧。
看着紫衣男人躺在马车里,孩子们都害怕地往马车角落里缩了缩。
男人呼吸微弱,他伸手攥紧任沿行的手袖:多谢公子
瞥见这一幕,无止有些不开心地推开了男人的手。
紫衣男人:?
公子为何会受伤于此?任沿行问道。
紫衣男人费力坐起身来:说来话长,我本是京城人,随父亲来璋州办事。
路上璋州城主寄信于我父亲,说是有事与我父亲商量,我便与父亲分开了。
结果路上,我被歹人所袭
你来璋州办什么事?无止问道。
是来给璋州城主看病的。紫衣男人回道。
这璋州城主是生了什么病,让人千里迢迢从京城赶过来给他看病?
无止没再多问,眼下并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紫衣男人似乎对这一带路十分熟悉,给无止指了条近路,一行人很快便到了璋州。
是夜,璋州城里却是人声鼎沸。
璋州城没有绚烂的烟花,却有些城里最漂亮的夜景。
华灯初上,随着风轻晃,红彤彤的灯笼挂在屋檐上,似乎在欢迎来到这座城的客人。
马车勉勉强强才在路旁停下,紫衣男人下车道谢:今日多谢兄台了,改日我必定登门道谢。
兄台,璋州我比较熟,如果要住宿,直走便可。
紫衣男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无止想了会儿,缓缓驱使马车往前去。
紫衣男人口中所说的客栈就在前面,这家客栈装横古典,倒是有种古老的味道。
终于在客栈门口停下了马车,店小二见生意来了,忙将无止的马牵到后院去。
老板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转,最后停在了娟儿脑袋瓜上:公子,要几间?
我看你们两个人,还带着这么多孩子,要不多订几间?
任沿行没回答。
无止倒是在心里打好了算盘:要三间。
三间?任沿行不由问道。
孩子们睡两间,我们睡一间。无止凑近任沿行,低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事情确实有点多,请谅解呜呜呜
第45章四十五只妖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任沿行不好拒绝无止,他面色微顿,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虽说二人在小屋子里也曾同床共枕过,可是在这个小客栈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任沿行坐在桌子前,不远处洗澡的声音一阵一阵地传入他耳里,弄地他心烦意乱。
房间里的烛光有些暗,他想着便起身来添些香油。
视线中微亮的烛芯忽然一闪,整个世界突然陷入了黑暗。
毫无防备地陷入黑暗,任沿行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试图往窗外有光亮的地方看去,结果只看见一片漆黑。
这漆黑和熄灭灯的完全不一样,是一种空洞的黑暗,他伸出双手来,却什么也看不见。
难道他瞎了?
他摸索着扶住桌子,眼前黑漆漆的一片,他反复睁开眼再合上眼,还是什么也看不见。
一道声音穿破黑暗传入他耳里: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你对我这个畜生满不满意?
这个声音熟悉又陌生,似乎在哪里听见过。
可这些话难听又刺耳,刺地他心中隐隐作痛。
黑暗的空间里充满着嘈杂的声音,他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像搁浅的鱼,呼吸越发急促。
他扶着桌子的手越发无力,最后止不住地颤抖,再也抓不住桌子,整个人直接往地上摔去。
犹如一片轻飘飘的树叶,后面的世界未知又可怕,未知的恐惧遍布他全身,他只觉自己不能呼吸。
那带着讥讽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刺激着他的身体。
可身上突然传来阵温暖,一双手从身后抱住了他,无止的声音撕破黑暗传来:怎么了?
大概是这双手的缘故,那些声音骤然消失,视线也渐渐清晰起来。
他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
无止低头看着任沿行,目光有些复杂。
他刚洗完出来,便看见任沿行站在桌子前点香薰,刚想走过去和他搭话,任沿行握着香的手指突然颤抖起来。
那泛白的指尖下意识捏紧桌角,微微颤抖,抬头看去,任沿行的眼睛一时间空洞无神,他的额头泛着些汗,看上去十分痛苦。
颤抖的指尖隐隐约约透露出恐惧。
眼看任沿行就要倒在地上,他手疾眼快,伸手抱住了对方的腰。
感受到怀里人微微发颤,他将人抱地更紧了。
过了好一会儿,任沿行才缓过神来,而这边无止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低头沉思着。
直到那道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我没事。
无止低头看着他:先休息吧?
任沿行看着自己的手心:刚才是怎么回事
无止伸手将他的手握在手里:没事。
任沿行低垂眼眸,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