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仲乙已经表现出来了,这件事儿就必须要解决,拖晚了说不定连朋友都做不成,这是江彦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行,那就等聚会散了,来我家吧。江彦说。
颜炀在他们身后静静地听着,一声没吭。
从江彦不停擦汗的表现上看,他已经知道江彦的想法了。
走出巷子直接右拐,江彦带着他们停在了一扇单面门前。
这地方,江彦没带别人来过,就连陆尧和丁冬都不知道。
彦哥,这是餐厅?丁冬瞅了眼装修别致的门,拉着门把却怎么使劲儿也拉不开,卧槽,这他妈写着营业中又不让人进,几个意思?
松手,没见识的,江彦白他一眼,你信不信再拉警车就得来?
卧槽?丁冬摸摸脑袋,那怎么办?
颜炀指着门边一个感应器说:这里应该是会员制的,非会员不得进。
陆尧瞄了江彦一眼:好家伙,连我都不知道你还是这儿会员?
以后再说。江彦从兜里掏出一块长方形的黑色小牌牌,往感应器上一按,滴的一声,门开了。
拉开门,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螺旋式的楼梯,楼梯两边是刷的木纹漆,还养了很多攀爬类的绿植在上面,好像关上这扇门,他们就到了一个别样的世界。
顺着楼梯上二楼,越往上走光线越暗。头顶的天花板很高,绘的是一片星空,似乎还做了Led屏,偶尔还能看见几颗动态的流星划过。
星垂平野阔,这是闯进颜炀脑子里唯一的一句诗。
这个地方,适合放松心情,适合解压。
颜炀深深地看了江彦一眼。
二楼的装修和楼梯风格大体相似,脚底下软绵绵的,像草,又不是草。
卧槽酒吧啊!丁冬的眼睛都亮了,嗓门也跟着高了半个调。
一些客人听到声音,朝他们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和身边的人聊起天来。
嘘,别在这儿嚎。江彦叮嘱。
他们都点点头,跟着江彦走到一个卡座。
颜炀看了下,卡座上写着19。
还真是挺有缘啊。
吧台上打着蝴蝶领结的小哥走过来,虽然灯光昏暗,但借着桌上一盏橘黄色的蜡烛还是能看得出,这小哥年纪不大,即便剃平头也难以掩盖他的帅气,嘴角挂着一抹痞痞的笑容,眼睛在扫了他们一圈后落在了江彦身上。
彦哥,第一次带人来啊。
颜炀眉毛挑了挑,看向江彦。
嗯,今天高兴,江彦笑着说,把单子给他们看看,我还是老规矩。
看来彦哥以后不需要我了啊。小平头笑了一声,把一个电子板递给陆尧后,转身回了吧台。
丁冬横着眼睛问江彦:他是谁?!
一个朋友。江彦说。
哪儿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陆尧也瞪着他。
你们烦不烦?仅限在这儿的朋友,出了门就不算了,这不是带你们认识了么。江彦垂下头,指着电子板说,点不点?过了这村没了这店。
等回去再四堂会审!陆尧哼了一声,在电子版上大点特点。
不一会儿,小平头走过来,端着一杯深蓝色低度酒,上面点缀了一颗红色的樱桃。
莫吉托?仲乙有些意外,你来这儿就是喝莫吉托?
不然呢,江彦笑着喝了一口,对小平头竖起大拇指,又加了新料?是什么?
小平头眯眯眼:独家配方,绝不外传。
颜炀问:酒精度多少?
小平头偏头看着他说:彦哥喝不了太多酒,我心里有数。
作者有话要说:颜炀:世界对我一点也不友好。
江彦:顺顺毛,不吃醋。
第42章
小平头的话听着很难不让人多想,就拿江彦不能喝酒这事儿来说,他能知道,关系就不浅,毕竟江彦是一个很要面子,且特别会藏自己短板的人。
很快,小平头就把大家点的酒和点心都送过来了,他一回吧台,丁冬和陆尧就把拉了有八尺长的脸怼到江彦跟前。
不行,我等不了回去了!这事儿不说清楚咱没完!陆尧说。
丁冬在一边点头附议:彦哥,这事儿我可无论如何都不能站你那边儿了。
江彦喝口莫吉托,憋着笑说:你俩有劲没劲,这醋都吃?你俩当初怎么不吃颜炀和仲乙的醋呢?
仲乙瞅了颜炀一眼:这和我俩不一样吧?
颜炀难得跟他一致:不一样。
面对着四个人的黑脸,江彦实在憋不住了,要不是这氛围静谧,他真想大声笑出来,骂他们一人一句傻缺。
行行行,我说。江彦缓口气,朝吧台瞄了一眼。
他叫阿诚,大名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是初三毕业具体什么事儿我也不记得,反正那天心情特别down,旷了课一个人在街上晃,走到这儿的时候,刚好就遇到他开店。
丁冬迫不及待问:然后呢?然后呢?
颜炀蹙起眉头:别打岔。
丁冬立即捂住嘴巴。
然后啊,他就问我要不要上来坐坐,我就答应了啊,江彦瞅着他们,一个个的,这么严肃干什么?
这事儿必须严肃,陆尧说,我得巩固我和丁冬的地位。
对,还有炀哥和乙哥的地位,一块巩固!丁冬说。
神经江彦从旁边的小方盒里抽出一张彩色便签纸,一边叠着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当时我心里头特烦,又不想找你俩货,毕竟初三,不能拉着你们一块儿堕落,就把烦心事全倒阿诚身上了,再后来冷静之后觉得挺过意不去的,就办个会员偶尔来喝两杯。
说着,他清咳一声,指着手边的莫吉托说:也就十八岁生日之后才加了点酒精,以前我都是喝无酒精的,真的。
行吧,信你一回。陆尧瞧着他,笑骂一声,傻逼玩意儿,以后有什么事儿就告诉我们,别管什么初三高三,就算明天高考又怎么样?少上半天课还能落榜不成?
嗯,江彦把手里叠好的一只纸鹤放在桌子上,这事儿完了吧?完了就喝酒,别扫哥哥的兴。
丁冬举起酒杯:完了,干!
干?仲乙笑着说,这可不是白酒。
管他什么酒呢,高兴嘛!丁冬用胳膊肘捅陆尧,对吧?
陆尧无奈地举起酒杯,仲乙也只好轻声笑笑,举起杯子碰上去:行吧,干!
昏黄的灯光下,颜炀盯着桌上的千纸鹤发了会呆,然后趁大家聊得热火朝天时默默地把它捏在手心,放进了口袋里。
这间酒吧似乎有魔力,进去了就会忘记时间不想出去,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七点半,要不是颜炀定了闹钟要给江彦补课,谁也不知道这一坐一聊会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