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程琳说老爹劈腿,其实是为了自己嫁入豪门,并且为达目的不惜一切现在看来,她在美国的日子,也只是表面风光罢了。
想到那天在学校里程琳哀求自己的眼神,江彦不由得叹了口气。
虽是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那些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提她了。江彦淡淡地说。
是啊,别再说这些糟心的事儿了。丁冬拼命朝仲乙挤眼睛。
嗯,我知道了,抱歉仲乙长长吐出一口气,关切地问江彦,我看你脸色不好,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哎,丁冬,作业带回来了吗?这几天假我感冒正好不想出去,就在家里学习吧,还有半个月我们也要期末考了。江彦说。
带了带了,都在陆尧包里呢,彦哥,你真的要离我而去不陪我在D班了吗?丁冬扒拉着陆尧的包,可怜巴巴地朝江彦眨眨眼睛。
那一记电眼,恶心得江彦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给他一拳。
这家伙脑子受什么刺激了,最近怎么这么腻腻歪歪?
你别给我来这套啊!江彦警告他道,要是敢拖哥哥后腿,哥就打断你的腿。
陆尧笑道:光打断腿有什么用?他还会用胳膊。
操!丁冬瞪俩人一眼,有没有人性?有没有?还是不是哥们儿?!
江彦耸耸肩,等丁冬把他的作业本都拿出来的时候,目光停在了插不进话的仲乙身上。
虽然有点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这么把人晾在那也不算个事儿。
都是大老爷们,不能因为那点事儿耿耿于怀到现在吧?
江彦松松手指头,笑着问仲乙:方便吗?颜炀不在,帮我补个课吧。
仲乙怔了下,笑着说:好啊。
丁冬也举手:我也要我也要!
陆尧冷笑一声:让仲乙教你简直浪费资源,过来,我教你。
有教就行,谁教没差。丁冬乐呵道。
行,那你们去客厅等我会,我起来洗个澡就下去。
妥!
当四个人都猫在楼下茶几上看书学习的时候,颜炀已经到了仲郴订好的酒店。
他知道这次过来意味着什么,只要开了弓就没有回头箭了。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颜炀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厅,一名年轻的经理微笑着朝他走过来,像是早就等着似的,直接开口道:颜先生,这边请。
嗯颜炀微微蹙起眉头,跟着经理上了电梯。
进入包间,一股刺鼻的酒精气味迎面扑来。明亮的灯光有些刺眼,刚晃过神就听见仲郴在叫他。
小炀,快过来见见陈叔和董伯。
陈叔和董伯是在公司里除了颜绎以外最大的两个股东,这两个人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所以也并不觉得陌生。
颜炀带着淡淡的笑容走过去:陈叔、董伯,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陈叔看上去已经喝得十分高兴,,你能来,多晚都不算晚。
董伯也跟着点头:我们都很看好你。
不急,就让他从现在开始慢慢学着吧,颜绎顿了顿,目光转向颜炀,严厉中带着一丝温和,还是要以学业为主,等高考完上了大学,再加快进程。
知道了。颜炀应着,走到酒桌前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丁冬和陆尧已经走了一会儿了,江彦看看时间,半夜十一点,颜炀竟然还没回家。
面对着《五加三》也没了斗志,江彦烦躁地动来动去,却又无奈嗓子越来越疼,完全不能说话了。
仲乙看出他的焦虑,安慰说:放心吧,炀哥是跟我舅在一起,不会有什么事的。
话是这么说,但江彦还是觉得心里有点堵的慌。
他到底干嘛去了?江彦用气声问。
我也不知道。仲乙的目光在闪躲。
他一定知道。
江彦抿紧嘴唇,突然窗帘上一道刺眼的光芒掠过,他扔下手中的笔忙不迭地往下跑去。
仲乙撩开窗帘看了一眼,果然是颜炀回来了。
他跟着下楼,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江彦站在院子里张望着,只见司机先下了车,行色匆匆地绕到后排打开后座门,把一身酒气的颜炀扶了下来。
不是跟仲叔叔在一起的吗?为什么还喝成这样?江彦拉着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
没事,颜炀的意识还算清醒,他突然一把抱住江彦,将下巴紧紧贴在他的脖颈,阿彦,我想你了。
啊?江彦拍拍他的后背笑道,炀哥,你怎么这么腻歪啊,我们才分开不到五个小时。
一分钟也嫌多。颜炀咬咬他的耳朵,嗓子这么哑,别说话了。
哦,那我扶你进去。江彦清了下嗓子,但就那么一咳让他疼得怀疑人生,算了,就不说话了吧。
他叹口气,扶着颜炀慢慢挪进屋里。
颜炀一进房间就躺在了床上,他今晚陪着陈叔和董伯喝了不少,颜绎和仲郴都没阻止,毕竟喝酒应酬也是他以后必经的一条路。
只是他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一切来得这么快。
江彦第一次看颜炀这么不舒服的样子,心疼地摸摸他的脸,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
颜炀笑着问:要帮我洗澡吗?
江彦点点头。
颜炀看他为自己担心的样子恨不得立刻抱着他亲一晚上,可想想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把这些歪风邪念都憋了回去。
不能说话的江彦就像只睡着的小猫,安静得让人忍不住想上去吸一口。
不用,我自己可以,你先睡。颜炀喘口气从床上爬起来,他摸了摸江彦的脸,脚步沉浮地走进浴室。
他有心事。
江彦蹙起眉头。
他从床头柜上掏出手机,忙不迭地给仲乙发送一条微信。
仲乙,你们是有事瞒着我的,对吧?
很快,仲乙就回了消息。
抱歉,阿彦炀哥不想说的话,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江彦:现在不能告诉我,那什么时候能?
仲乙没想到江彦的态度这么强硬,他走在回酒店的路上,想了想后回复道:等期末考试你考上A班之后吧。
毕竟还有半个月就要考试了,因为一个程琳江彦已经有些焦头烂额,不能再被其他事情影响。
行,一言为定。江彦回道。
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流水声,江彦叹了口气,手指在屏幕上来回轻点两下,清空了和仲乙的聊天记录。
江彦这次的感冒来势汹汹,尽管有颜炀的照顾还是反反复复到期末考前两天才好,这些天他顶着生病的身体发疯了一样地刷题,就连颜炀都看不下去想让他休息都不行。
老高看他在课堂上越来越努力的样子,忍不住老泪纵横。
明天期末考了,还看书吗?颜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