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子轻佻地笑着说:别这样,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真正的一家人,到时候也不用你争我抢了吧?
程琳上下瞄他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江彦打断。
跟这种垃圾废什么话?江彦用汉语说,病房在哪?
走廊最顶头,程琳小跑着跟上江彦,阿彦啊,其实我觉得Joon说的也有点道理,伯朗家年轻的Alpha有很多,就算不是他,你也可以
操蛋的!江彦低骂一声,你要是有这种想法,我从现在起就可以给你捣乱到一分遗产都拿不到。
两条细长的眉毛皱在一起,程琳抿抿唇:我就说说,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你。
江彦觉得烦,这种事情还是一次性说清楚的好。他停在病房门前突然回头,看着程琳十分郑重地说:我和炀哥什么都做了,他已经永久标记过我,这辈子我就他一个Alpha,其他主意你趁早打消了吧。
程琳并不惊讶,她笑了笑说:这边有技术可以帮你
要么就拔了我的腺体,让我跟其他Alpha绝对不可能。江彦冷冷地睨她一眼,回头按下门把手直接走了进去。
程琳垂下眸子,也跟着走进病房。
她就像是会变脸一样,一进去就立刻展出一张漂亮灿烂的笑脸。
亲爱的,我带着咱们的儿子回来了。程琳走进去,推着江彦说,叫Daddy。
操!
江彦阴着脸看着病床上的男人,这个男人因为生病看上去十分虚弱,他的头发也已经掉光了,整个人干瘪瘪的像个干尸一样。
他脸色蜡黄,脸颊两侧长了不少老年斑。
这岁数,叫爷爷都行了吧?
操。
江彦本来做好了要开口叫声Daddy的心理准备,这下子全崩塌了。
程琳坐在老头儿旁边一边给他削水果,一边用她尖细的鞋尖踢着江彦的小腿。
Joon走进来,高高兴兴地喊了声:Daddy!
恶心。
小腿被踢得生疼,江彦往后退了一步轻声唤道:Uncle。
程琳手中的刀子一抖,在拇指上割开一道血痕。
老头儿很心疼的样子,立即按下呼叫铃。
我没事,亲爱的放心儿子第一次见你,可能还不太适应,千万别介意。程琳一边捏着手指一边朝江彦狠狠瞪了一眼。
江彦耸耸肩,把床头呼叫铃归位,又抽了几张纸把程琳拇指包好:这点伤用不着叫护士,我从小到大就这么处理的也没什么事按住了,一会儿就好。
程琳当着老头儿的面,对江彦假惺惺地笑了笑。
老头儿感慨说:这孩子真像你,很体贴人。
他也会照顾好你的,我还要谢谢你,给了他伯朗的姓。程琳说。
你我之间没有孩子,给他一个姓氏也算是弥补你的遗憾,老头儿看着江彦,又指大儿子Joon说,让人给你弟弟收拾出一个房间来,明天让他住回家。
哦。Joon嚼着口香糖,朝着江彦暧昧地眨了眨眼睛。
不用了,我住在学校就可以,听妈说学校离得近,还能经常过来照看你。江彦说着,把程琳削一半的苹果扔进垃圾桶,又从果盘中重拿了一个削好后送到老头儿嘴边。
老头儿十分满意,程琳也终于松了口气。
吃完苹果老头儿就睡下了,紧接着Joon也离开了医院。江彦就躺在旁边的一个躺椅上,戴上耳机给颜炀发起了信息。
炀哥,我忙完了,无法想象,那人年纪比我爷爷都大了,我妈还让我叫他Daddy。
颜炀:他身体怎么样?
江彦:不怎么样,人瘦到皮包骨头了快,难怪我妈在国内找我的时候那么着急,生怕还没把我带回来老头儿就挂了。
颜炀:困了吗?把月牙枕头拿出来,早点休息。
江彦笑着,举起手机拍了张自拍发过去:用上了,满满的都是炀哥的味道。
颜炀:乖,快睡吧。
江彦叹口气:今天不能给炀哥唱歌了啊。
颜炀:那我给你唱,耳机戴了吗?
江彦:戴上了。
颜炀的微信电话拨过来,江彦连忙点开接听。
他把手机放在旁边,捏着耳机线上的话筒悄悄啵了一口。
听筒里,是颜炀淡淡的笑声。
睡吧颜炀清了清嗓子,低低地唱。
看不见你的笑我怎么睡得着
你的声音这么近我却抱不到
一首唱完,颜炀轻声问:睡着了吗?
江彦没有回应,早在他唱第二句的时候就已经迷迷糊糊的了。
颜炀小心翼翼地呼出一口气,轻轻地说:彦哥,我想你了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想,早点回来吧,我爱你。
他挂断了电话,这才打开会议室的大门。
颜绎和其他董事都坐在那里,就等着他了。
颜炀捏捏手指走了过去,彦哥,咱们一起加油吧。
*
睡醒的时候,江彦一睁眼就见到几张欧美人的脸,特别是Joon,那张油腻腻的嘴脸看得江彦差点条件反射抽个巴掌过去。
Yan,Joon亲昵地叫了他一声,他们是你其他的哥哥姐姐,起来打个招呼吧。
江彦掀开毛毯站起来,对他们点个头后就往卫生间里走。
这些人也奇怪,他过去刷牙洗脸也跟着,好像卫生间里有金子似的要看着他一样。
江彦轻蔑地笑了声,刷过牙后才正式向他们打招呼:大家好,我是江彦伯朗。
几个人点点头,当着老头儿的面个个都很热情:很高兴你能加入。
老头儿呵呵地笑了几声:昨天听你们妈妈说,中国有龙生九子之说,加上彦,我刚好有九个子女。
程琳立刻说:这样的旁人没有的福气一定会让你的病情好转的。
大伙儿都开始向着老头儿拍马屁,只有江彦一声不吭。
渐渐的,闲聊变成了公事讨论,江彦这才知道这些子女不全是在美国总公司任重要职位,还有几个在其他国家分公司,都是因为伯朗老头儿病情回来的。
他们说了很多江彦听不懂的名词,江彦也懒得听,在护士推门前就出去把伯朗的药主动准备好了。
重新进来的时候,他端着一杯温水把药递了过去。
Joon看不顺眼:怎么你干这些?护士呢?
江彦:我乐意。
伯朗老头儿笑笑,说:Yan年纪虽然小,但很懂事。
一个年轻的女人冷笑一声:Daddy,我们也很辛苦,为公司和家族忙上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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