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努力回想书里的日期,他现在还能想到书里的日期距离现在还有两周。
贺济悯下午再去花园店的时候,贺国齐身上原来盖的披肩已经掉在地上,身子也在轮椅上斜歪着,披肩掉在地上也落了一层灰,但是没人过来捡。
最后还是贺济悯走过去,捏在手里,最后看着贺国齐现在的模样,把那张脸盖上了。
因为贺国齐彻底动不了了。
*
之后的三天,贺济悯都待在C省的贺宅,但是整个贺家人现在似乎都感知到了贺济悯对马上到来的这场婚礼并不是多在意,所以原本脸上都洋溢的热烈情感,都谨慎地藏起来了。
文恩现在站在贺济悯旁边汇报的最多的是就是那个泰国的小男孩儿。
譬如今天西那瓦跟邢爷去哪儿了。
最后这个名字叫多了,贺济悯直接改口,叫他小西。
小西今天的衣服还挺好看的。
小西第一次吃中餐了?
小西笑起来都这么好看。
虽然说的都是小西,但是文恩可都看见贺济悯的眼神从旁边邢爷的山上都没下来过。
最后也只能看破不说破。
请柬已经发出去了,邢爷那儿要不是也送一份?毕竟文恩现在摸不准贺董的意思,只能试探。
不送了,贺济悯撑着身子想了一会儿,又确定说了一遍,不送了。
文恩站着最后什么也没说。
贺济悯晚上也待在C省,但是没去贺家主宅,住的是自己的房子,江家因为嫁女儿最近来的也频繁,都是劝江小飞回去,说女孩子家家的都是在娘家发嫁,还没嫁过去,哪有一直待在贺家的道理。
最开始让江小飞住在贺家的是贺国齐。
但是因为贺国齐突然中风,现在在贺家也主持不了大局,所以江家都是看着贺济悯的脸色在行事。
最近都说贺济悯对江家的女儿不怎么上心,江家自然也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用来观察贺济悯。
看见贺济悯直接不在贺宅住了,他们就猜测应该是对江小飞临近婚期还待在贺家的行为表示不满。
所以才赶着江小飞走。
但是这一赶,愣是没多少作用,江小飞真正回江家还是结婚头一个晚上的事儿。
贺济悯也是临近婚期前一晚,才回了贺家。
房间里没人,连贺国齐都不在。
原因是他住院了。
在院子里吹了一下午凉风,现在眼斜嘴歪,彻底说不了话,贺济悯就叫了一个护工去医院看着,最后把在家里的汪春丽也推着过去。
把两个人安排到一个屋,还是对面床铺。
两个人都能看见对方。
以及两个人眼里对彼此的厌恶。
以这样的结局度过后半生。
贺济悯对这样的床铺安排还算满意,晚上再回贺宅的时候,嘴里都还哼着调子。
文恩站在门口儿接待,看见现在贺济悯就下意识问,贺董,晚上会有司仪过来,指导彩排,晚上您有时间吗?
贺济悯摇摇头,说自己要去睡觉。
江小姐已经去了,文恩又补充道。
困了,明天的事儿就交给明天再说,贺济悯进了门几就往楼上走,低着头算着时间。
您真的要娶江小姐?文恩问。
贺济悯推开门,回头打了个哈欠,没啊。
我没说要娶她。
文恩就愣了。
*
结婚当天贺济悯就被来接亲的伴郎推着起来。
这些伴郎都是从贺家几个关系好的公子堆里捡起来的,贺济悯也懒得挑,让文恩找了几个能瞧的过眼的,自己也就没管。
睡醒的时候,还听见文恩在边上安排,怎么少一个?
那个拉肚子,脱水了,刚才已经往医院送了,其中一个说。
文恩就一个劲儿的抓脑袋,那我再找找,看看最近还有哪个单身少爷能往这儿赶。
贺济悯耳朵上被巴拉巴拉一大堆,没一会儿几个伴郎就规矩站在外头。
所以贺济悯一大早被伴郎敲门敲的震天的响的时候,贺济悯趴在床上眼都没睁开。
最后还是文恩打了他的手机才把人拉着起来。
文恩现在是一脸懵,贺董说今天不结婚,但是火都烧到跟儿了也没见给个通知,外面一排豪车都快堆成串儿了,都等着新郎过去。
贺济悯穿着他的真丝睡衣在床边没醒的时候,就被文恩帮着换衣服。
最后活活等了贺济悯半个小时,贺济悯才上了车。
去婚礼现场,贺济悯上车的时候说。
其中一个开车的伴郎惊讶道,啊?不去接新娘?流程不对啊?
贺济悯撑着脸看时间,距离书里的日期还有三个小时,最近他都在盯着这个字数,就像是在用书里的时间在倒计时。
书里原来的时间就到五月一当天。
那天是原主彻底从贺家滚蛋的日子,因为这件事,不知道受了贺远卓的多少苦,最后身无分文的原主跟侯方元相拥在天台。
完结
两个字出现的时候,贺济悯当时才翻了书。
因为书里的时间定了格,所以时间线就从这儿断了。
在车里的贺济悯往自己心口上摸了摸,最后碰上隔在衣服里的铃铛。
要是真走了。
这个东西不知道还不会在,贺济悯有一搭没一搭想着。
最后车停在了酒店门口儿。
贺家的喜宴排场自是不用说,整个顶星级的酒店门口现在拍了一长串的的迎宾队伍,红毯也是一路延伸。
就更别提跟在贺济悯屁股后头的豪车队伍。
一路拉风,C省所有的商业巨头都是现场亲临,一行人有序正往大厅里进。
但是身穿华服的众人脸上都戴着疑惑。
其中一个夫人道,奇怪了,听说江家小姐现在还没出门,这个时间几就到酒店会不会太早了?
结过婚的女人们自然熟悉流程,虽然知道在这种场合最忌嚼人舌根,但是现在的情况确实太过反常。
并且从头车上下来的人也确实只有贺济悯一个。
原本应该坐着新娘的位置,现在是空的。
贺家结婚就是不一样,可能流程改了,搞不好新娘可能从哪个天花板掉下来也说不定。
外面的人都带着狐疑,一个个往里进。
现在唯一脸色不好看的就是江家人。
那头他们的宝贝女儿现在还在自家床上穿着婚服端坐着,那头就听说贺济悯自己已经坐着婚车先去了酒店。
最焦虑的莫过于江父。
一直在拍桌子叹气,这这这,这算怎么回事?昨天彩排不来也就算了,怎么接新娘这么重要的流程也能漏?
江母在一边儿撺掇,要不你抓紧时间派人过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可别让我们这儿干着急。
江家整个外面急的像团蚂蚁,同样在江小飞的房间里,伴娘一个出声儿的都没有。
除了梓晨。
她的好闺蜜。
梓晨在一边儿安慰她,你别急,可能贺济悯估计头一次结婚,昨天忙着没去彩排,流程忘了。
忘了?!江小飞眼里都快飞出火来了,这种流程怎么可能弄错,这是结婚,一辈子就一次的事儿,他怎么能弄错?!那我不是要被这些人笑死了?
他根本就是没上心,他就是想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出丑!江小飞现在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之后突然爆发,开始撕自己身上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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