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药在恍惚之中一阵阵舒爽,不由自主的发出了餍足的喘息之声。
影七面壁听着这些不可描述的声音,身心都是煎熬。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床上那两人的声音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去再弄些热水。柳观晴冷声吩咐。
影七乖乖的领命,不过煮热水也需要时间,等他抬着一大桶热水再回来的时候,看见无药已经醒了,正自己用屋里的冷水清理身体。柳观晴则裹着被子呼呼大睡。
无药身上几乎什么都没穿,除了那些已经被血水浸透的布条,那些伤大概是从皇宫之中杀出的时候,身中数箭,血口根本没愈合,遭逢毒发才又反复绽裂。他颤抖着,强忍痛的样子,实在让人看了揪心。
疼痛度低于常人的谢无药,其实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惨。见影七回来,还拿了热水,便笑道:正好,帮我擦一下后背。
一边说,一边随手拿了一个碗,从热水桶里舀了一碗水迅速喝了。
影七在外边躲了一整天,随身干粮都吃了,他左右翻了一下,看到密室中还有干粮,问道:饿了么?趁着柳观晴睡着,我帮你疗伤,给你弄点热食。
可能昨天吃过东西,我不饿,就是有点渴。你有好药么?谢无药不与他客气,思量着应该小心维护凄惨人设,以便将来能从谢浩然那里搞到自己的身契。刚才趁着影七烧热水,他已经与柳观晴商量好了,此前都背了那么久的黑锅,如今胜利在望,千万不能够掉链子。影七既然来了,就再忍几天。当然也可以择机看看能否与影七沟通清楚达成某种共识。
无药,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逃回去就行。你何必再忍受旁人的欺负?
谢无药一边熟练的用温热的水擦身体,一边很认真的说道:影七,如果主人说的回去之后会将我的身契给柳家,我觉得也挺好的。
无药,你头没受伤吧?影七表示深切的怀疑。
比起主人对我说的,等太子殿下平安归国,许我谢姓收我为义子这种事,我觉得还是你说的更可信一些,不是么?既然早晚都是柳家的人,我现在与柳少侠的关系好一点,将来日子也能舒服一些,对不对?谢无药平淡的说。
主人应该不会舍得将你的身契给别人。影七用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语气劝慰。
谢无药心说千万不要是那样,否则之前他那些苦白受了,柳观晴也白背那些黑锅了。他别有用心的说道:你不用担心我,我的适应能力一向很强。而且柳少侠是我喜欢的男人。
你真的喜欢他?不是因为那些药?
不是因为药,若我有半分不情愿,他无法靠近我的。谢无药说这句话的时候态度很强硬。
是能让影七耳目一新的那种很少见的态度,与无药一贯的卑微顺从淡然隐忍完全不同的样子。影七迟疑道:无药,你,你其实想离开主人对么?而柳观晴相对好控制,你才选他?
虽然推理的过程乱七八糟吧,但是核心结论似乎没什么问题。谢无药心说,这个影七的思想进化的还挺快,说不定真能深入沟通一下。
算是吧。谢无药很诚恳的请求道,影七,请你帮帮我,可好?三公子也知道的,他答应帮我。你也看到了,我其实与柳少侠相处的还不错。如果是这样,主人可能就不会将身契给柳家。
这两人咋说的越来越歪?装睡的柳观晴听得有点绷不住了。
影七却觉得无药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似乎存在某种矛盾,他直白的将心中困惑问出来:所以,如果主人问起,我说你过的不错,他是不会放你去柳家。可是说你过得不好,万一主人舍不得了呢?
主人怎么可能舍不得呢?谢无药轻轻叹了一口气,回归到正题,提醒道,现在说那么远的事情没用,我们先想想怎么回到南朝。影七,我做了一个梦,梦中回去的路上并不顺利。我梦到你死了。一起护送太子殿下南归的人,能活着回去的并不多。北国人会在边境设下了重重阻挠,我们可能都会死。
无药柳观晴说道,好吵,你们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是。谢无药应了一声,恭顺的坐到了柳观晴手边。
柳观晴霸道的一把拽无药上床,裹进自己的被子里,又说道:影七,之前段公公说了南撤的计划,我们这批扫尾的人各有退路。你是打算和我们一起走么?
没错,暗桩已经在城里散布谣言,说是魔教的人行刺太后。柳少侠与魔教左护法有仇,想必只要一现身,就会被魔教的人盯上,新仇旧恨一并清算。影七也不掩饰自己的打算,到时候我和无药两人尽量保护你,牵制住更多魔教的人,减轻太子殿下那边的压力。
明白这点就好。我若是死的太快死的太早,魔教的人就会将重心全放在太子殿下那边。柳观晴有恃无恐的说道,因此,你也别想着暗中算计我。我好歹也是能赢得过你的战力。你也放心,一起逃命的档口,我不会对无药做过分的事情。还指着他保护我性命呢。
话都说开,柳观晴主动表态,影七也不好再用言语挤兑什么。无药现在能有温暖的被子盖,之前也有食物,受伤能得休养,已经比以前的处境好了许多。
那么请柳少侠吩咐,再看是不是还要叫些人手一起?之前入宫的那个替身已经脱险,他擅长藏匿和改扮易容,要不要叫他来帮忙?影七提了个建议。
柳观晴沉思,谢无药则心念一动,建议道:那替身是否能将我扮成柳少侠的样子,再将柳少侠改成普通面貌么?若是可以,请他来帮忙。
影七会错意,心疼道:无药,你这是
谢无药赶紧解释道:魔教之中只有左护法卞成刚武功高过我,与其时刻防备他来追击我们,不如我早点诱杀他,以绝后患。我们设好陷阱三人合力,肯定能杀掉他。然后再用他的身份,拿着透骨钉,趁火打劫杀点北国的高官,岂不是更划算?我们人都辛辛苦苦来了盛京,总要多做几票,才对得起如今这么多策应人员的牺牲。
柳观晴点头,这才符合无药的风格。在北国隐忍这么久,无药岂能不寻这些人的晦气?
纯怡太后遇刺,刺客手持一柄锋利的软剑,用左手剑法杀出皇宫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卞成刚就知道自己被无药给耍了。姜缇被新帝扣在宫中,虽然已经尽力辩解甚至以身为质,仍无法消除新帝的质疑。北国官员怀疑那刺客手里拿的就是如假包换的青丝剑,是魔教的人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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