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对着床尾,朝着后院,楚灵崖打开窗户看了一眼,后院里还有一进,跟前头有点像,约莫是谢如渐住的地方。
窗子关起来,谢如渐抱着床被褥进来,给他放到床上,晚上有虫子。
好的。楚灵崖关了窗,把被褥抖开,开始铺床。
小楚,谢如渐喊他,跟你说的都记住了吧?
记得。晚上不能开窗,9点必须收工,10点前必须回屋,12点前带着灯能到前院上厕所,12点以后哪儿都不能去,想上厕所憋着。半夜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能答应不能开门也不能出去。
这不是脑子挺正常的吗?
嗯?
咳,谢如渐说,弄好了就出来干活吧。
好。楚灵崖问,晚饭怎么办?
吃泡面,一顿免费给一袋,想叫外卖自己花钱。
楚灵崖从箱子上挂着的口袋里拿出一把菜,半条鱼和一块肉:刚刚顺路到菜场买的,借个厨房用用?
谢如渐愣了会儿:啊?
厨房在哪儿?
谢如渐指了指后院,楚灵崖就过去了。
等等!谢如渐忽然反应过来,赶紧去追他,楚灵崖已经走进了后院里。
后院没有槐树,侧面搭了间厨房。楚灵崖走进去,发现里头是老式锅灶,得砍柴生火,冷锅冷灶的显然一时半会儿做不了。
刚刚路上看到个超市,我去买个电磁炉,你等我一会儿。楚灵崖说着,便匆匆跑了出去,跨出大门的时候,门口的铃铛又叮铃响了一声。这回楚灵崖看清楚了,那是一个白瓷的钟形小铃铛,上面用朱漆画了几笔,是个古体篆字。
「封」。
楚灵崖看了一眼,便匆匆跑去买东西了。
晚上七点,楚灵崖和谢如渐在院子里就着电磁炉涮火锅吃。
网吧里开着灯,上网的只有寥寥两个,被他们的火锅香味馋得不行,没玩多久就下线了。
谢老板,下次能带我一起吃吗,我都快饿死了。
不行,谢如渐说,回家找你老婆去,哪顿不给你上大鱼大肉?显然是认识的。
那人便嘻嘻笑着,挥挥手走了。
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咕嘟咕嘟的汤底冒泡声,间或夹杂一声满足的喟叹。
真好吃。
楚灵崖片了鱼片,一片片往汤里下,氽一下就拿出来,雪白的鱼片蘸了自己调的酱汁,鲜香四溢,全都夹到谢如渐碗里。
咱们网吧好像生意不是太好?
都是附近邻居照应,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大概是吃得舒服了,心情也好,谢如渐脸上都挂着笑,你后悔啦?
没,只是想着怎么把生意做好一点。楚灵崖问,年轻人都爱通宵打游戏,别家网吧都开包夜,咱们为什么不开?
开不了。谢如渐唏哩呼噜把一碗饭吃下肚,筷子一放,满意地摸了摸肚子,环境不允许。
环境?
嗯。吃完了垃圾收拾干净,出门右拐有垃圾桶,碗筷放厨房就行。谢如渐站起身来,对了,记得垃圾分类。
如渐哥
谢如渐看他一眼。
谢老板,楚灵崖改口,您不留下来看店吗?
我有事出去一趟,谢如渐站起身来,好好干活,不用等我。
哦。
见谢如渐出门,楚灵崖把煮熟的鱼片盛了一碗放到玳瑁猫跟前,猫伸出一只爪子,严肃地推了回去:喵。
楚灵崖回头看了一眼,改成一碗肉,再次放到猫咪跟前。
玳瑁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玳瑁一眼,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放到嘴边,比了个嘘的手势,玳瑁懂了,连肉带碗叼在嘴里,钻到一旁的树丛里,埋头飞快地吃了起来。
呼噜噜猫嘴里发出了惬意的呼噜声,楚灵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一把,下一刻,玳瑁便抬起头来,用警告的眼神看他。
楚灵崖只好悻悻放下手:那您慢用。
上网,有人吗?
来了!楚灵崖起身,招呼客人。
呼,这里的火锅真好吃。王梓萱一边大口大口吃着肉,一边感叹,小羽,你男朋友对你真的好好哦。
吴伟豪和郑子羽搂在一起,小情侣卿卿我我的,吃顿饭都像连体婴。吴伟豪今天带了三个哥们来,一个胖的叫胖子,一个头发染了色的叫阿黄,还有个四眼田鸡,叫斗鸡,形象生动,十分好记。
伟哥,今天难得有机会见嫂子,光吃怎么尽兴,总该给兄弟几个机会敬嫂子一杯。阿黄嚷嚷,服务员,把酒水单拿来。
哎,你嫂子不会喝酒,别瞎嚷嚷,服务员,酒不要了。
郑子羽按住男朋友的手:难得高兴,喝一点也不是不行。
吴伟豪便惊讶地看她:你不要勉强自己,都是自己人,别听他们的。
就是自己人才没关系。郑子羽凑过去,有点儿害羞地说,第一次见面,我总不能给你丢脸。
吴伟豪乐了,一口亲在郑子羽的脸颊上:那行,就喝一点儿。
服务员很快上了五瓶啤酒。郑子羽看了,酒精度只有5,心里放了点心。
咱们哥几个一人一瓶,嫂子和这位小姐姐,两个人一瓶,这样总行了吧?
少瞧不起人了,郑子羽开了瓶盖,给自己倒了一杯,我先敬大家一杯。
哇,嫂子真爽快!
晚上十点,郑子羽喝成一摊烂泥,被吴伟豪塞进车里。
喝、再喝,别拦着我!郑子羽死死扒着吴伟豪,浑身软绵绵的。
都叫你别喝那么多了,你看看你。吴伟豪伸手拭去郑子羽唇边的酒液,钻进驾驶席。
王梓萱早就喝醉了,坐在火锅店门口的台阶上打起了小呼噜。
伟哥,这次怎么搞,跟上回一样吗?黄毛问,眼神时不时地往郑子羽身上瞟。
郑子羽今年念高二,十七岁,人长得又高又漂亮,看起来像二十来岁的大姑娘。
今天没你们的份。吴伟豪阴阴一笑,等小爷玩腻了再赏给你们,那个妞,就门口那个,谁想玩谁带走,先说好了,玩出问题自己收拾。
啊,那个啊,长那么胖黄毛嫌弃地嗤了一声,跟胖子倒是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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