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冲,你找我
灵崖,求求你帮帮我!张冲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急得不行了。
发生什么了,你先冷静一下,清楚地告诉我。
张冲抽了几声,似乎是平稳了一下情绪,随后才道:沫沫,沫沫又不见了!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保姆张阿姨晕倒在地上,沫沫不在家里。我刚刚把她叫醒,问她发生了什么,结果她告诉我,沫沫她她突然拉开窗,从窗口跳了下去!
张冲听起来像要晕倒了:她怎么可以,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好不容易才把她找回来!
第二次
楚灵崖问:张冲,你是不是记起来了?
张冲的声音呜咽:嗯,她走了,我没想到,当时她跟我吵了一架就这么走了我好后悔,要是我让一让她就好了,我花了好大的力气好不容易才把她找回来,没想到她又走了,灵崖,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楚灵崖说:张冲,你三年半前到底在红河山里遇见了什么?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低低的声音传来:我在山里找到了一栋房子,那个店主让我进去找沫沫,他说只要我足够诚心,沫沫就会跟我走。我在那里敲了很多扇门,最后有一扇门开了,再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在永安的家,沫沫就睡在我的旁边
楚灵崖轻轻叹了口气,这跟随便领一个孤魂野鬼回家有什么区别呢?
灵崖,沫沫她是不是已经恢复了记忆的张冲显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我身边那个到底是谁?对了,还有那个许竹
许竹?
是、是的,张阿姨说,她看到许竹突然出现在我们家,就在沫沫跳窗以后,那个人是不是也有问题啊?张冲的三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感觉已经是崩溃状态了。
楚灵崖说:总之你先待在家里别出去,我去解决事情。
看了一眼时间,此时已经是夜间九点多了,再过差不多三个小时,弑鬼师的直播就将开始。如果弑鬼师与神木不过是不同皮下的同一个东西,如果苏沫是被神木控制的孤魂野鬼,那么她此时的去向已经十分明显。
楚灵崖踩下油门,在前方掉头,朝着骚灵狂奔而去。
第66章永生花16
常囿心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密林里行走。
明月高悬,天气晴朗,不过由于此处林深叶茂,能见度并不太好。
穿着泛黄雪纺裙的女孩在旁边陪着他:坚持,再走一阵子就到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嗯。常囿心显然很信任女孩,点点头,继续披荆斩棘地往前进。
不知走了多久,路边的树木忽然变得稀疏了,伴随着潺潺的流水声,常囿心的眼前出现了一条鲜花妆点的小路,路上每隔一段距离就竖着一根花朵造型的路灯,路灯光芒暖黄,照亮了前行的道路,在路的尽头,是一栋十分漂亮的多层木屋,此时屋子里亮着灯火,散发着温暖的光。
看,马上就到了。
嗯。常囿心应了一声,也觉得精神一振,便加快了步伐向前走去。
很快,他便来到了大屋的门口,走到近处一看,这屋子便显得更亲切了。纯木质结构,东方古建筑造型,岁月留下的痕迹处处可见,但房子维护得很好,说明这里的主人很爱惜它。常囿心看到大屋的门楣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红河两个字。
常囿心伸手正要敲门,那门扇便自动打开了,随之,欢声笑语便从里头传了出来,间中还有杯盏叮当的声音,似乎里头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
常囿心正要迈步进去,脑子里却像是忽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住了。
怎么了?女孩已经飘了进去。没错,这女孩身形轻盈,一直是用飘的跟随在常囿心身侧,此时当然又飘了回来,别犹豫了,大家都等着呢。
我常囿心觉得哪里好像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外面很危险的,这里才是我们的家园,你就赶紧进来吧。女孩说着,伸手就来拉常囿心。常囿心下意识地把手往回一缩,女孩便不由得拉了个空。
我自己进去就好。常囿心说,跟着,他慎重地迈出一步、再一步,常囿心刚刚越过门槛,木屋的大门就在他身后轻轻地阖上了。
门轴很滑顺,关门的时候几乎没有声音,常囿心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感到了大门关闭的时候扑在他后背的暖风。
真奇怪,怎么会是暖风呢?
常囿心就是这么想了一下,很快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思维运转系统里插了一杠那样,齿轮被卡住动不了了,常囿心停在了原地。
常囿心把自己刚刚还在疑惑的点一下子忘了。
来。
好。常囿心跟着女孩子一路走了进去,穿过一小段走廊,折过一道屏风,他的眼前不由一亮。只见宽敞的大厅中央灯火通明,一群人正围着桌子,就着丰盛的菜肴边喝酒边谈笑风生。
我们家志翔的酒量那是绝对好,有谁不服的可以跟他比一比。
小燕,这道梅子排骨用的可是上好的猪肉,做出来鲜嫩有嚼劲,肉里还自带一股清香,你不妨试试。
方老师,我最近去看了一场综艺节目现场录制,那水平,简直太棒了!
你是说刘老师监制的那一场吧,那还用说?
常囿心望着在桌边兴奋交谈的几人,莫名觉得其中四个他有点眼熟。
他们是谁呢?
几个名字陆续浮现在他脑海里,赵志翔、薛晓燕、刘月、方均平虽然记得名字,但常囿心却不记得自己是在哪里知道这些名字的。
似乎是注意到常囿心来了,几人同时转过脸来,赵志翔的脸宛如枯木一般干瘪发黑,两个眼窝的位置深深塌陷,他不停地往嘴里灌着酒液,那些水却从他无法张大的嘴巴外面漏了出来,打湿了他同样枯木一般灰褐色的身体;薛晓燕浑身浮肿,从胸口到肚脐眼有一条长长的刀口,此时,她正一边嘴里嚼着什么,一边从自己肚子上的刀口里不停往外掏东西,掏一把,便塞到嘴里咬咬嚼嚼;方均平浑身发着金灿灿的光,常常讲一句话便要停一阵,像是内存有限的电脑;刘月则浑身灰扑扑的,关节僵硬,身上遍布龟裂的痕迹,像一只摔坏了的水泥花瓶此外还有几个人,常囿心脸不熟悉,但他们的身体都和这四人一样有着令人印象深刻的特征,所有人头顶都缺了一块皮
你来啦,过来坐啊。
等你很久了!
就是就是,你来晚了,罚酒三杯!
常囿心在它们的呼喊声中略有些迟疑地看向那穿雪纺裙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