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延怎么看都是那种爱玩的人,居然不喝酒?
他还没问,时川河就说了句:酒喝多了会手抖,他要玩乐器的。
摄影师顿时恍然大悟:那我也得少喝点了啊,万一以后拍照手抖,岂不是要退位让贤了?
摄影助理玩笑道:陛下要将皇位传给臣吗?
狗屁。摄影师敲了他一下:就你这本事,我宁愿把我相机砸了也不能让你祸害了。
摄影助理:
众人笑,只有时川河平淡的坐在叶延身边,没有太多的表情和反应。
他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不是融入不进集体,只是他不喜欢和人说太多的话。
这家的糖醋排骨很好吃。
叶延眨了下眼,看向他:摄影师问我你喜欢吃什么菜的时候,我跟他说了。
晚上不吃肉。时川河拧眉:会胖。
叶延这回没有说好:可以去夜跑减下来。我知道有一个地方人少,夜跑的时候风景也很好。
他凑近时川河,在时川河耳边轻声说:算是约会?
他和时川河已经很久没有两个人单独在外面待着了。
时川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头。
于是他破天荒的在晚上的时候吃了几口肉。
吃的时候他又不由得在想
叶延怎么知道这家的糖醋排骨好吃?
这家酒店没有坐大厅一说,只有包厢。
一间包厢的价位都很可观,叶延来过?
他没有多想,毕竟叶延跟他说过他十八岁以后就跟朋友玩过投资,做过很多很多的事。
几乎所有领域他都有涉足。
毕竟乐队不火,就晚上有演出,还不是每天。
他也没想过要炒热度,就由着自己的乐队冷下去。
等他们吃过饭出包厢时,时川河边走边戴口罩,叶延顺手先帮他把帽子给扣上了。
这地方倒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会怎么样,不会有狂热粉能进来的。
他俩走在最后面,他们也总喜欢走在最后面。
因为最后面才好说悄悄话。
他们才站在包厢门口,叶延正低头掏自己的口罩,还没戴上,就听见一声惊喜的喊声:叶延?!
叶延微顿,侧目看去,就见拐角处站了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见到真的是他,男人兴奋的上前走了两步,却也恰好的保持了距离:你小子来海城了都不跟我打声招呼?!
叶延没急着回他,先跟时川河解释了句:我朋友,李陈。也是我高中的学长。
时川河身上散发着的无形的寒意收了点。
叶延还没来得及跟李陈打个招呼,就又听见了那边先迈出去几步了的秘书惊讶道:李总?
他上前两步朝李陈伸出手:好久不见。
李陈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想了一下才想起他是谁:哦!你是time的秘书吧!上次合作很愉快啊!
他握了一下秘书的手,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震惊:你们把叶延挖走了?这小子眼光特别毒辣,手腕也
学长。叶延适时打断:你要关注一下娱乐新闻了。
李陈也不是傻子,一听他这么说人更加傻了:你去做明星了???
叶延没否认:是。
他注意到带着口罩和帽子的时川河。
因为时川河的帽子是叶延给扣的,基本上没遮住什么,那双让人一眼惊鸿的眉眼还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
李陈顿时就想起来了点事:时少!原来是你啊,难怪啊。
时川河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觉得他这句原来是你啊有点不对味,但他并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问,所以只扯了一下叶延的衣摆。
叶延领会到他的意思:下次再叙吧,我还有事。
李陈也没有强留:行!下次一定啊!每年喊你你都不出来!董事会也是
学长。
叶延轻轻一笑,眼里掠过几抹不明的神色:我们先走了。
李陈懂了:行,下次见。
.
因为偶遇了李陈,最终夜跑变成了散步。
正如叶延所说,这地方风景不错,人也少,就是没什么灯。
他和叶延并肩走在路上,叶延在给他讲他和李陈的故事。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李陈的爸爸跳槽创业,缺人,那时候叶延很喜欢玩这些东西,故而在李陈的牵线下,边读大学边参加工作。
李陈家里是做风投的,最初刚起步的时候其实不太顺利,但叶延加入后路就稍微顺畅了点。
因为叶延出去谈生意,大家都不把小屁孩当回事,可谈到一半又不得不服。
叶延只挑了些简单轻松的,还有些有意思的跟时川河说,避开了那些真正让商圈的人不得不服和感慨的事情。
时川河静静的看着叶延的侧脸,他突然明白了之前有人跟他说过的一句话。
世界上就是有一些人,是上天的宠儿。
他们做什么都能做的很好,学什么都能学的很快。
无论是什么都有绝对的天赋。
偏偏他们还肯努力。
曾经有人觉得时川河就是这一类人。
但时川河知道自己不是。
叶延才是。
而这样的叶延,是时川河所喜欢的叶延。
他在发光,他明明有无数条路可以走,他可以走很多以后能给他带来无上荣光的路。
可他选择的只有一条。
他在无数分岔路口游荡嬉戏过后,坚定不移的选择了自己的梦想。
时川河忽然想起了玛佩尔问他的那个问题,于是他问叶延:你为什么会选择音乐?明明无论什么事你都能做到最好。
叶延并没有听时川河说过玛佩尔给他下封杀的事情,但他也从沈朝口里猜到了一点。
时川河会回来,就是因为他缺少了艺术真正需要的东西。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机械的复制。
好问题。
叶延想了想:其实我最开始是没有什么感觉的。我从小就什么事都能做好,无论做好了什么事得到了夸奖我都会得意骄傲,你要问我喜不喜欢,我也会说喜欢,只是分不出个绝对来。
最开始听歌也没有什么想法的,就觉得好听快乐。但这和出去玩的快乐、解开一道难题、自己做了一碗蛋炒饭的快乐是一样的。
叶延摊手:它不是天生就吸引我的。
时川河静静的听着他说。
叶延垂眸看他,深邃的眉眼尽是温柔:吸引我的是创作。那天我妈难得回了家,她坐在钢琴前随意的创作了一段曲子,让我记了很久很久。我本来就在他们的引导下在学吉他,但从那天起,我对音乐就莫名的有一股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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